雖說邢政委心裏麵早已經想到了勢必會存在著這樣的一種可能，但當他聽到馮局長親口承認那個人果真就是自己的某一個下屬之時，還是令他覺到頗為震驚，不自覺地睜大了雙眼和。

而徐長的表依舊是較為平靜，不過，他也不自地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馮局長略作停頓，同時看了看徐長以及邢政委，當他再繼續講述下去的時候，說話的聲音和也他的表一樣，明顯變得沉重了許多：

「麵對著這樣的一個結果，儘管說早就在我，也許是我們幾個人的預料之中，可是當它這個殘酷的事實真的出現了，我還是覺到非常的意外，更是讓我覺得特別的憾和失。我想，你們的覺，大概也和我沒什麼區別吧？」

「當然是這樣的……」邢政委點了點頭。

「老馮，我確實也想到這些了，而我的也的確和你，還有老邢是一樣的。」徐長和馮局長的目對視著，淡淡地說道，「不過，我想我和老邢至還比你強一點點，不會像你那樣的痛心吧？」

馮局長的臉上出一抹複雜的笑容，先是輕輕點了一下頭，接著又連忙搖了搖頭，笑容也隨即變得釋然了，「也不盡然，我兒現在的改變並不是大家所認為的那樣。

是我的兒，我當然最瞭解了，的改變主要源自於錯在一起的兩個方麵。一方麵是在曼曼的影響下，現在真的長大了，也多了，而且更是願意設地地為我們兩口子著想了。二來呢，則是的心結被自己真正地解開了。

而前天晚上，當我和流的時候，也親口和我承認了這些，而且還對我說，從一開始就看出來趙聯嵩對隻是虛假意。

而對趙聯嵩也從來就並沒有過真心，至於為什麼明知趙聯嵩這樣還繼續逢場作戲呢？說，就想看看趙聯嵩究竟是作何居心，是看上的相貌，還是看重我手裡那點微不足道的破權力……」

「原來，原來那個換掉子彈的人，他，他還真的就是趙聯嵩啊！」由於一直礙於那個特殊因素的左右，使得邢政委還是始終不敢，確切地說是不太願去往那個方麵去想，可是在馮局長已經把話說到瞭如此程度之後，他也就覺得沒有必要再顧忌什麼了。

「確實就是他，儘管他自以為把事做得滴水不，但正是因為他太過謹慎的格，以及他太過追求完的個，連一些並不十分重要之，應該說是有必要留下來指紋的地方都沒有留下指紋，所以僅據這一點，就讓我非常果斷地把其他幾個懷疑件的可能全部都給排除掉了……」馮局長一口氣作出了一個長長的回答之後，便又不自地連連搖頭，發出來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唉……」

在麵對著這樣一種巨大而強烈的心理衝擊，以及腦子裡的一大堆疑問的共同左右下，使得邢政委說起話來自然是顯得有些不太流利，他磕磕地丟擲了幾個最為關心的問題來：

「那，那他為什麼要故意調換子彈？而他從洪浩那裡弄出來那麼多的子彈的目的又是什麼？還有，你剛才為什麼要把實給他呢……」

「最初的時候，我也是很難想明白他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後來，等我回到辦公室，靜下心來把前前後後發生在最近一段時間的很多事都聯絡到一起。

另外呢，我又給我兒打了一個電話，向詢問了一些事，我就漸漸地理清了一些頭緒，然後，我又對趙聯嵩進行了一個試探，結果，我一下子就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你是怎麼試探的？」邢政委連忙盯著馮局長追問道。

「那天除了和你一起出去辦事兒的曼曼之外，我把局裡麵有辦案經驗的人員還有刑警隊裡麵的骨幹都到了辦公室。」

馮局長介紹道，「大家一起討論晚上發生的那起非法持槍案件，而我也故意釋放了一枚煙霧彈，讓小偉先出去，等會議開始不久後，他就從外麵急匆匆地跑回來，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說一些話。」

「小偉。」馮局長了一聲那個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聽著眾人說話的年輕警員，「還是你自己把當時說的話再複述一遍吧。」

「是。」這個年輕警員想了想，便原原本本地說道，「馮局，我先通知大家一個好訊息，在上級有關部門技人員的努力之下，目前已經查到了那支模擬槍的出。這家非法製造商其實也正是在一個月之前，被我們西越的同事給打掉的那家玩企業……

接下來，我再轉達一下上級有關部門領導的指示和神，上級要求我們務必要儘快地徹底地查出那些子彈的來路。

而且，王主任還特意說，據他們掌握的況，在有些地區出現過此類的況，有一些相關部門的管理人員出於種種原因，讓子彈流到了外麵去。

因此上，上級領導又再三地強調，說不管那些子彈出自何，背後是什麼樣的人，都要一查到底，決不姑息。如果其中有暗中串通勾結，徇私舞弊的現象出現，將追究一切相關人員的責任……」

「這一招對付趙聯嵩那樣的人，還確實是對癥下藥。」徐長連連點頭，「奏效了吧？」

「對，很快就奏效了。」馮局長說道，「當時，我看得出至有三個人認出了那幾顆子彈，但是他們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當然都沒敢直接說出來，而不出所料，趙聯嵩正是在散會之後第一個找到我的人……」

「這還真符合他的一貫風格。」邢政委也輕輕點頭，又問道，「試探出他之後，你又得出什麼樣的結論呢？」

「首先，我認為這起非法持槍的案件和趙聯嵩的所作所為並沒有直接的關聯。」馮局長接過徐長遞來的已經擰開蓋子的保溫杯，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嚨後，接著說道：

「但是正由於出現了這樣的一起案件，才讓他覺到這無疑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什麼機會？很顯然，一來是對我進行試探的機會，二來就是對老徐當年對他的那一否決票而進行打擊報復的機會……」

「沒錯，你越說我越覺得就是這樣，他雖然現在調回到京都工作，但是畢竟在也外麵待了好幾年的時間，他一定會對徐當年的否決票而耿耿於懷。

而他想試探的，就是你和徐之前的關係究竟如何？還有一點，則是試探你的真正人品到底是什麼樣的？」邢政委接過馮局長的話說道：

「倘若你和徐之間真的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倘若你是一個道貌岸然、小肚腸之輩，你一定會趁著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對徐和洪浩父子二人做點什麼。徐，您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有道理。」徐長也答言道，「而趙聯嵩他呢，也會在暗中繼續再做一些手腳。他認為，以老馮在京都，在整個係統裡麵的影響力，至會給我們父子造不小的重創，如果樂觀的話，我們父子還都有可能離開現在的位置，更甚至是有著陷囹圄的可能……」

「確實是！」馮局長看著徐長說道，「所以，他就挖空心思地設計了今晚的很多環節，目的就是讓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一定會做到全而退，那麼接下來，他應該會假裝遭遇襲擊。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他絕對是於關機的狀態。」

說著，馮局長便掏出手機撥通了趙聯嵩的電話，果不其然，趙聯嵩的手機確實是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