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焰道:“你怎麼不一樣了?”
陸承殺道:“我是二十多年前,被放在停劍山莊門口的。”他語氣尋常,說來仍有一種,在說別人的事似的覺。
花焰張口結舌了一會,道:“可你不是……”
這是當初到打聽,怎麼也沒問到的,好像一提到陸承殺的世,所有人就都閉口不言。
陸承殺倒像是沒覺得這件事有多麼不可告人,他索都說了:“我母親原與白崖峰當時的主有過婚約,后來逃婚了,再后來我便被放到停劍山莊門口,襁褓里留有我母親的信和一封書信。”
難怪陸承殺說他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
當然也更沒見過自己的父親。
難怪他在停劍山莊看起來就像個局外人。
花焰在腦子里轉了轉,口道:“你娘親是……陸懷仙?”
陸承殺道:“是這個名字。”
花焰自然聽過這個名字,只是聽過的江湖故事太多,一時間有些對不上號。
在的記憶里,陸懷仙是個極為出名的大人,格溫婉才出眾,在江湖上仰慕者眾多,不比秦簫然差,只可惜紅薄命,死得早。
花焰還捧著臉跟娘唏噓過,這麼個漂亮大姐姐怎麼不跟一個英俊俠客來一段絕世就走了。
娘著的小臉道:“我跟你說的故事你可不許到說,是停劍山莊的,說起來和我們還有仇,雖然正常來說你娘該放鞭炮慶祝,不過我曾經見過一面……”
花焰立刻興致問:“然后呢?”
娘道:“我當時就在想,你爹要是個子,大抵就是那個模樣——比相思那個妖人不知道好到哪里去,唉,可惜是個陸家人。”
故事里的人串聯了起來,當時的唏噓現在變了一種憾。
如果還活著,陸承殺是不是就能有娘親疼了?也會有人心疼了?
若是真的如娘描述的那樣,那應當,是個很溫的子吧。
花焰突然心口疼了一下,鼻子有點發酸。
把臉埋進陸承殺的被子里,深吸了一口氣。
反倒是陸承殺問:“怎麼了?”
花焰搖了搖頭,把這奇怪的緒緩和下來,道:“沒事、沒事。”
以前也可有可無的想過,不知道陸承殺父母是什麼模樣的人,才能生出這樣的他,現在想來,他子這麼冷,卻有一張五和且清俊的臉,應該也是像他娘吧。
想著,花焰干脆溜下床,坐到了陸承殺對面,就著燭,去看他的臉。
陸承殺沒有預料到,面對花焰突然湊近的臉,他幾乎是有些慌張地別開了臉。
花焰道:“你把發帶散開,再給我看一次嘛!”
陸承殺道:“……不行。”
沒想到會被拒絕,花焰一愣,立刻扁道:“小氣!”
陸承殺:“……”
他似乎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道:“覺很奇怪。”
怎麼又來了!
“好吧。”花焰只好委委屈屈地接了,“那你繼續……你還沒說為什麼識文斷字和給你劍譜是你娘親母做的。”
陸承殺便又思忖著道:“那是我六歲之前。”
“你六歲之前沒有人管你嗎?”花焰皺了皺眉,“……所以你六歲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可還是約覺得不對,陸承殺不是有他娘親留下的信嗎,為什麼還對他不聞不問。
陸承殺道:“我打了陸承昭。”
花焰道:“啊?”眨眨眼睛,有點懵,“你為什麼打他?”
陸承殺道:“他對許婆婆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
花焰想也是,之前不管陸承昭怎麼對他口出惡言,他都沒有反應。
“不過,你當時只有六歲吧?你就打贏他了?”
陸承昭應該是比他大一些的,習武會比陸承殺早,應該也不會沒人教,但結果……
“嗯。”陸承殺道:“那之后外公就親自教我,還給我起了名字。”
這就覺更奇怪了。
花焰呆呆道:“你六歲之前沒有名字嗎?”
陸承殺道:“嗯。”
花焰不由道:“那他們怎麼你……”忽然想起陸承昭的話,話鋒一轉,“等等,不用告訴我別人……許婆婆怎麼你?”
陸承殺想了一下,道:“……小爺。”
說著,他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是知道對方已經去世,花焰幾乎想去抱一抱這位可的老婆婆了。
總歸還是有一個人愿意對他好一點的。
只不過去世的這麼早,之后的這麼多年里,不知道陸承殺一個人又是怎麼過的。
花焰忍不住出手,握住了陸承殺的手,還有一沁涼。
陸承殺的子微微一僵,但沒有作。
花焰想了很多,但到邊總覺得又不是很合適,最后,笑了一下,說:“那位許婆婆葬在哪里呀,明天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夜已深,一燈如豆,映得陸承殺的臉龐分外清俊和。
他眨了一下那雙漆黑,此刻卻顯得溫和沉靜的眸子,道:“好。”
***
花焰終于又有些困了。
拽著陸承殺的手,搖了搖道:“睡吧,你也睡,不然白天沒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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