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盤子里所有的菜都吃完了，臉上總算有了點。

花焰把盤子收好，問他：“要不要我再去拿點？”

陸承殺看神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用了。”

花焰立刻決心再去拿幾盤過來：“那我先下去了，你等我一會！”

還沒走遠，聽見后陸承殺的聲音道：“你可以不用管我，上面很無趣，期滿我會下去找你。”

花焰驀然回頭，不自道：“那你為什麼不干脆現在跟我下去呀！”都想好了，“如果擔心那個送膳的弟子發現，只要每天他送飯時我們再上來就好了！不會被發現的！”

然而陸承殺沉默不言。

花焰忍不住了，又坐回到陸承殺面前，試圖說服他：“你又沒做錯什麼，干嘛非要罰你在這個鬼地方呆一年？是停劍山莊不合理在先！稍微投機取巧一點應該也沒什麼關系的！”

陸承殺還是沉默不言。

花焰說的都干了，端起旁邊放著的水碗想喝一口，一口發現全是冰碴子。

氣嘟嘟地收拾東西下了山。

陸承殺著花焰離去的背影，想，應該不會再上來了罷。

然而，半個時辰不到，陸承殺就又見氣嘟嘟地提著一堆東西上來。

花焰一把將食盒重新放在石桌上，哼哼唧唧道：“沒有菜了，只有些點心。”然后把包袱打開，取出一床棉被丟到陸承殺腦袋上，“這樣應該就沒那麼冷了。”

陸承殺抱著手里的棉被，看起來有些呆，他言又止了一會，道：“你不必……”

花焰還拿了盞封的燈籠過來，用火折子點燃，擺在石桌上。

線昏黃，卻又明亮溫暖。

確實有點生氣，但氣得卻不是陸承殺。

陸大俠雖然武功很強，但人卻笨笨的，連自己都不會照顧，還不如呢！

想著，花焰從包袱里又掏出了另一床棉被。

雖然上有齊修斯給的力，剛才下去又問他要了點，但到底用不長久，還是被子保暖比較靠譜。

陸承殺倒是看著那床棉被愣了一會，道：“你……住這？”他的語氣頗為古怪。

花焰把棉被披到腦袋上裹住，只出一張掌大的小臉道：“下面也沒有地方給我住呀！”

陸承殺道：“上面很冷。”

嚯，你也知道很冷啊！

花焰隨即道：“那你就跟我一起下去唄！”

陸承殺又不說話了。

本來這一天又是爬山，又是上上下下的，花焰也累得夠嗆。

裹著被子覺得暖融融的，昏黃微暈在眼前，催人睡，沒一會就開始犯困。

花焰走過去，靠在石床壁上，打了個哈欠，腦袋便一直打點起來。

陸承殺沒有那個食盒，只是靜靜看了花焰一會，表有些無措。

石外依舊風雪加，撲簌簌落在一尺之外的地面上，寒風呼嘯著刺得耳畔生疼，燈籠里出的那一像是寒夜里唯一的溫暖，淺淺一層籠在半昏半睡的臉頰上。看起來真的很累，平時打理的一不茍的發髻都有些凌，還穿了一以前從未見穿過的布衫。

陸承殺本沒有辦法。

他走過去，拍了拍的肩膀。

花焰驚醒過來，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睛：“怎麼了？”

陸承殺道：“我帶你下去。”

花焰還沒反應過來：“嗯？……嗯！你說什麼！？”

陸承殺已經朝外走去，他一震，周的霜雪便都逸散開去，那冷厲的氣場重新回到他上。

花焰瞬間丟開被子，也跟了過去。

陸承殺握住花焰的手腕，略頓了一下。

花焰立刻道：“找朋友要了點力啦，不然不好上來……”

陸承殺“嗯”了一聲，接著花焰發現，又一力傳了過來，比齊修斯給得還多。

嗯？

花焰不由道：“……？？？不用啦！我夠用了！”

有些心虛，普通人力也不是傳了立刻都能用，是因為原本就有力，只是被封住了暫時不能用，所以即便是別人給的力，進到的丹田里，也可以如常使用。

當然，一般習武之人為了保證自實力，通常不會隨便給人輸送力，一旦失去恢復起來則十天半個月，多則幾個月都有可能——以往就有宵小趁著別人力不足時前來襲。

然而陸承殺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又多給了一點。

下山原本就快，沒一會兩人就又來到山腰停劍山莊外圍。

夜已經深了，不知道幾更天，但燈火都已熄滅，只有三人一隊來回巡邏的弟子。

下來以后，頓時周就暖了。

陸承殺門路地帶進了一個小門，又走了一會，便到了一個不大的院子，庭院位置極偏，看著也尋常，不過整理的十分干凈利落，就是有些冷清，沒有煙火氣。

不等花焰四看看，陸承殺便領著推開了其中一間屋的門。

屋陳設亦十分簡單，一張桌兩張椅子一張床，邊上還有個柜子，僅此而已，家什都有些舊了，不過依然很潔凈，空中飄著一些很干凈的味道，說不上來。

陸承殺點了一盞燈，然后對花焰道：“今晚先住這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