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想拜陸承殺為師的當山派小屁孩寧常也來找過,他表極其復雜道:“你真的認識魔教的人?”
花焰當時正郁悶,本沒有心理他。
寧常道:“你太令我失了!”
花焰:“?”
寧常痛心疾首道:“只要是魔教之人,沒有一個無辜的,就該像師父那樣!嫉惡如仇!師姐你自己好好反省吧,我要追隨師父去了!”
花焰連忙拽住他:“你往哪追隨?”
寧常道:“停劍山莊啊?”
花焰道:“啊?他回去了?”
寧常也一愣:“你不知道?他昨天就走了,和凌叔……掌門請辭,提前回去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怎麼也沒有反應。
雖然陸承殺答應會盡快出來,可他這一趟回去,再出來又不知道要多久,而且他們也沒有約在哪里見面。
花焰怎麼想都覺得發愁。
真要在離山城等他十天半個月,花焰覺得自己恐怕會等到枯萎。
那……干脆去停劍山莊找他好了!
花焰想完,瞬間覺得眼前一切都敞亮了!
當即去東風不夜樓買了張地圖,研究了一下去停劍山莊的路,買好馬,備好干糧,就準備出城上路。
問劍大會即將落幕,再加上出城原本就簡單,花焰輕而易舉出了城,邊看著地圖邊跑,然后很快發現自己忘了一件事。
——出了城就沒有庇護了,還在被羽曳追捕。
幾乎離城不到三四里,就發現有人跟在后面追著跑,馬蹄聲噠噠,花焰不得不夾了馬腹越跑越快,只覺得風馳電掣,而后面的馬蹄聲也離得越來越近。
花焰遠遠回頭,就看見了魔教標志的青和紫。
現在懊惱已經有點晚了,怎麼忘了,前些天還說魔教弟子在離山城外制造了大量傷亡!
都怪羽曳!
花焰見到本人都快忘了這茬。
而且這兩天也約聽到了消息,說因為那日陸承殺險些殺了羽曳,所以最終他們還是把他留在了醫館,羽曳配置解藥速度極快,聽說早上就已經配好給各大門派弟子送去,他如今的形象是一個心懷正義改邪歸正且一往深的溫潤醫者。雖然還是有不對魔教深惡痛絕的人聲稱要決此人,但大部分人都已經將他當做特例看待——實在是羽曳的外表太欺騙,那日他任由陸承殺攻擊可憐兮兮的模樣也給眾人留下深刻印象。
眼下,這位溫潤無害的青年,正派手下追得花焰頭皮發麻。
花焰也不敢進城,顧不上看地圖,一路沿著荒郊野嶺縱馬狂奔,同時隨手散開毒霧,可惜來追的不是正派,而是魔教弟子,大家早有防備,只有幾個反應不及的中招,其余魔教弟子從懷里掏出一個面便扣在臉上,毒霧卻是半點沾不上臉。
“圣,別跑了,我們不會傷害你,只是抓你回去復命罷了!”
“圣,我們也不想傷害你,就跟我們回去吧!”
花焰頭也不回去,悶頭狂奔。
“圣,你要是再不停下,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有弟子已經拉起了弓,他們沒有瞄準花焰,而是瞄準了下那匹馬。
箭矢不停地落在花焰側,眼看著便要中,花焰忍不住大聲道:“他現在還被正派抓著呢,萬一回頭教主還是謝應弦怎麼辦!”
后面的魔教弟子笑道:“圣說笑了,不管是誰,我們今天都要抓你回去。”
就很氣。
會不會變通啊!
說話間,花焰手中甩出毒針,先一步中了追得離最近的幾個弟子的馬匹,馬匹立時撲倒。
然而,下馬同時也被中,馬頓時踉蹌,速度也減緩下來。
花焰心道不妙。
又一箭中。
馬匹吃痛,頓時一陣馬蹄蹬,花焰干脆棄馬而下,一個翻還沒下去,忽然旁邊閃出一個形極快的人,接住了。
來人一頭醒目的金發,隨意扎在腦后,雙瞳碧綠如春波,接完花焰,隨手便甩到了一旁。
沒等花焰開口,倒是后面的追兵慌了。
“左、左護法……”
很識時務,追兵們立刻調轉馬頭就跑。
某種程度來說,齊修斯的積威也重的。
花焰站在地上,拍了拍子上的灰,整理了一下,道:“齊護法,好久不見呀!”
齊修斯,正義教另一位護法,此時正板著他那張麗的臉蛋,冷冷負手而站,上也穿了一灰袍,一副絕世高手的模樣。他是正兒八經的波斯人,奈何子古板至極,脾氣又差,糟蹋了那張人的臉蛋。
“教主讓我來救你的,走吧。”
花焰道:“去哪?”
齊修斯道:“一個安全的地方。”
花焰道:“呃……能不去嗎?”
齊修斯終于轉頭看:“你還想去哪?”
花焰有些不好意思道:“呃……停劍山莊……”
齊修斯道:“……你這麼想去送死嗎?”
花焰想了想,確實有點離譜,魔教的人跑去停劍山莊,就仿佛是豬一路奔向屠宰場,著一匪夷所思,但是……
“……我就是很想去嘛!你回去跟教主講,你已經救了我了,我自己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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