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衡聽了,覺得事不太對勁,只對溫凝說讓無需心,好好演好自己的戲,剩下的一切由公司的公關團隊理即可。
溫凝點頭答應后,很快就把合同簽了。
當時周自衡還隨口調侃了句:“你知道的,江家的華影娛樂在圈子里可算是坐穩龍頭大佬的位置,有二十多年的造星經驗和最廣的人脈,資源也是數一數二,寒星娛樂是我這兩年有意轉型的新征途,和華影暫時自然是沒法比較的。”
“以你和華影東家的關系,想要去那邊應該就一句話的事?”
溫凝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華影東家便是江恕,然而想到江恕那個恨不得把藏在籠子里不讓見人的樣子,就忍不住無奈地扯了扯角:“簽了華影,我大概連圈子都還沒進,就要直接被雪藏退了。”
只不過讓沒想到的是,和寒星娛樂的合約才剛剛簽完沒多久,好多天都沒再來找過的江恕,居然帶著華影的合約找到了云山之上。
就只差了一點。
然而他們之間似乎永遠只差那一點。
十二年前,原本兩人約好,江恕離開山頭的那天一定會把活在水生火熱里的溫凝一起帶走,可是到了那天,溫凝因為被嬸嬸發現從家里往外帶了幾次飯菜,挨了好一頓揍不說,還被鎖在小倉庫反省了好幾天,等到出來的時候,江恕已經被家人強行帶走去了國,差一點,他們就能一起好好長大。
半年前的慈善宴會,江恕留一個人在酒店,若是回家得再早一些,早一些發現沒帶手機,早一些出門尋,或許會比周自衡更早遇到,差一點,江恕就能親自接回家。
除夕那天傍晚,要是沒有那通電話,或是江恕聽了聲的求,愿意留下來陪先好好把年夜飯吃完,就有理由騙自己,他其實在乎,差一點,就能繼續做在乾灣里乖乖等他回家的小太太。
溫凝抬眸看他一眼,順手把他剛剛給披好的大下來塞回他懷里,隨后是保溫桶、退燒藥,一一還。
“替我和徐媽說聲謝謝。”
江恕握著手里那一件件被還回來的東西,眸微冷:“想道謝就跟我回家親自道謝,老子不過是你債主,憑什麼替你道謝?”
“那就算了。”溫凝說完,轉想要離開,可大抵是生病作祟,原本子溫的倒莫名生出些脾氣來,忽地回頭,對上江恕的冷眸,把先前不敢說的話,借著發燒后的不清醒,一并說了:“你問我把你當什麼,可你又把我當什麼?”
溫凝心里存著委屈,第一次想用言語來刺一刺他:“哪怕是隨便傳個緋聞,都有人喊句肖嫂,可和你結婚這麼久,我從沒聽外人過我江太太,即便是離婚之前,所有人都只以為我是小保姆、小書,你從來就不愿意把我介紹給大家,不愿意告訴別人,這是你江恕的太太,溫凝。”
江恕鮮有被人堵得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可在溫凝這里,是一遭又一遭。
**
夜里,江氏集團大樓一片昏暗,江恕手里夾著煙,站在落地窗前,眼神睨著不遠一座高聳云霄的公寓大廈。
以往他加班到深夜,沒法回乾灣的時候,就會時不時往那看。
那地方離公司近,也是江氏的產業,江恕在那邊有套幾層樓通高的大平層,沒離婚的時候他就想過,讓溫凝從乾灣搬到那里。
乾灣獨門獨院有花園又靠海,風景獨,唯一的不足便是離公司遠,讓溫凝從乾灣搬出來,住到他公司附近,這樣他才能有時間頓頓回家陪一塊吃飯,夜里不論工作到多晚,也能回家陪一塊休息。
然而很多事還沒來得及實現,變故就先發生了。
幾煙燃盡后,總裁辦公室門外忽地起了聲響。
江恕蹙起眉,收回視線,還沒來得及轉往后看,便聽到賀呈不住地敲擊玻璃門的聲音:“恕哥!救老子!”
江恕:“……”
江恕隨手按了個按鈕,玻璃門徐徐敞開,賀呈從外頭竄進來:“恕哥,你管管江檬檬,怎麼又天沒事上我那去了!”
江恕懶懶地掀起眼皮子瞥他一眼,軍嗓帶著點磁:“你,都不能找了?”
這話聽著,倒還聽出來點親哥的味道。
賀呈此刻被氣瘋了,膽兒也:“怎麼著?要給我做朋友?”
江恕一計寒掃過去:“你一個試試?才十八。”話語間是親哥濃濃的警告。
賀呈一下就癟了氣:“哥,我哪敢啊臥槽,我對可半點心思都沒有,只把當妹妹。這問題就在于我他媽單了,天往我這跑,我解釋不清楚。”
江恕:“單?”
賀呈莫名有些心虛,不敢看江恕的眼睛,只“昂”了聲。
“江檬檬知道了要殺了你。”
江恕隨手將煙熄滅:“你知道江檬檬從小就喜歡賴著你,你該不會不知道什麼意思吧。”
賀呈眉梢揚揚:“那沒轍……從小也沒用,哥你不知道,這玩意覺來了,擋都擋不住。”
江恕心里悶得很,懶得搭理他,沉著臉沒出聲,片刻后突然開口問了句:“黏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就能喜歡上別人?”
賀呈不以為意:“哪有什麼先來后到,相再久也敵不過一瞬間心,心你懂嗎,恕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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