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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睫忽的了，晃了會兒神，才反應過來，早上沒有回家？

“提到我沒有。”江恕問。

徐媽：“沒有呢先生……”

“呵。”江恕勾著冷笑一聲，很好，連狗都想到了，愣是沒提他一句。

這是鐵了心要和他鬧上一陣了。

早上溫凝抱著西服打算還回去，走到半道上低頭仔細一瞧才發現，手里這件和細小的花紋正巧是當時在雪地上摔了好多回才換回來的那件生日禮。

那晚剛送給他時，他便興致缺缺滿不在意，隨手丟到地上去了，想來也看不上，如今更是沒有還回去的必要。

溫凝想著，正巧走到了小花園邊上，下了很大的決心將服往里頭的垃圾桶一扔，背著小背包離開了乾灣。

手里的錢已經所剩無幾，要在寒城找到一落腳地方都有些困難，不僅沒有存款，還欠了江恕一屁債。

二十歲的年紀，離異、負債、居無定所，溫凝想起來都有些可笑，誰能過得比狼狽。

小姑娘買了個饅頭充，在各個筒子樓里轉悠租房子的時候，江恕飚著車，很快便回到乾灣。

一進小花園便看到徐媽從垃圾桶里撿回來的那件西服。

那西服是溫凝送他的生日禮，他記得。

昨天是除夕，他特地翻出來換上，只是昨晚被氣昏了頭，沒去管上穿的是什麼，在雨里走了幾遭，被淋得滿是褶皺。

換做平常，他的西服都不一定會穿第二次，更別說這樣凌不堪的樣子。

然而今天，他卻不聲地將服帶進屋里給徐媽：“找個專業的來理一下，我要它干干凈凈原模原樣地回來。”

一天過去了，溫凝沒接過他電話，也沒往家里打過。

到了夜里，仍舊沒有回家。

若是白天，江恕還能想或許有事在外面忙，可晚上也不回來，那便是真的走了。

男人點了煙坐在床頭，心里作一團，偏頭看了眼外面漆黑一片的天，暗暗想著，那麼怕黑，這會兒能在哪藏著。

想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頂沒出息，想走便讓走，不過是個當初一點都不想娶的人罷了，沒了就沒了，他單貴族一個人樂得逍遙。

省得天沒事就接那種沒營養的電話，“想我了？”“想你了。”，男人扯了扯角，有什麼意思。

煙霧繚繞間，他又忽地把煙頭掐了，男人皺了皺眉頭，打開窗簾窗戶通風，他記得好像聞不了這味兒，每回被嗆得咳嗽，又沒膽子說，可憐得夠嗆。

然而窗戶外的寒風一個勁兒地撲面而來，似乎又把他吹醒了幾分，人走都走了，他還管聞不聞得慣煙味，活得真他媽沒出息。

來來回回折騰幾遭，江恕暗罵了聲“”。

男人站起來，打算去帽間里拿套干凈的睡洗澡睡覺。

帽間已經恢復溫凝沒嫁過來時的模樣，面墻的西服按照花紋整齊羅列，沒有一空隙，兒看不出曾經有過主人的痕跡。

也是，溫凝原本帶來的服就那麼三兩件，帶走了不去注意也察覺不出變化。

江恕還記得當時掛的位置，就在他西服柜的最角落，孤零零掛著，男人走到記憶中的那，手撥弄了幾番，那里原本留給溫凝的位置，已經被服裝師新送過來的西服填滿。

江恕了件浴袍來到浴室，他只記得每回不管自己多晚回來，哪怕溫凝已經熬到睡著，浴缸里總會替他蓄著溫度適宜的洗澡水，水里放好舒緩疲勞的油浴鹽，邊上換洗的睡袍擺放整齊，就連巾都是每天換洗晾曬，到了他手上時，都充滿著的味道。

他知道徐媽不會來主臥打擾，這一切都是溫凝做的。

此刻浴缸里空空，沒有一溫度。

浴室里屬于的東西更是之又，甚至不曾在主臥的浴室里刷過牙洗過臉，擔心打擾他，因此這些事總是跑回樓下客房做。

明明在這個房間住了大半年，留下的痕跡卻之又，就像是個過客，來去匆匆。

甚至算不上個客，來時無人歡迎，走時無人相送。

在這個寒冷的夜晚，江恕打開花灑，仍由冰冷地水流經全，卻毫察覺不出冷。

洗過澡出來，他胡用浴巾了頭發，男人頭發短，干得快。

以往他總喜歡折騰溫凝，也不管睡沒睡，總是要起來替自己頭發。

小姑娘個子小，他懶懶地坐在床上，單只手斜斜地撐在后方，跪坐在他面前替他頭發，高度正好。

頭發正好，由著他手腳也正好。

頭發干了，正好就可以開始吃夜宵了。

只是今晚洗過澡，得自己頭發，還得自己一個人睡在這偌大的臥室。

明明先前單的時候，他最煩有人打擾，獨已是常態，可如今躺在空的大床上，眼神卻一個勁往那張小沙發上掃。

可掃再多回，空的就是空的。

江恕翻了個，一連幾晚都沒睡好。

這張大床溫凝先前也很睡，床上沒有的味道，江恕抱著被子，高高大大的男人心甘愿在睡的那張小沙發上。

然而皮質沙發留香也難，夜里數不清翻過幾次的男人終于坐了起來，皺著眉頭去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