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香囊，你還留著嗎？”

明珠看著，眼底滿是不安和忐忑，唯恐謝蘊已經把東西扔了，將到手的希推了出去。

“我當然留著！”謝蘊語調一高，峰回路轉，聲音控制不住地抖起來，“我一直收著呢，就在行宮的柜子里，只要沒人就一定在的，我回去找，我這就回去找……”

轉就往州去，走了兩步卻又折返回來抱了抱明珠：“謝謝你……”

明珠搖搖頭，不需要謝，能幫到謝蘊就好，沒有把事搞砸就好，雙一，朝地上劃了過去，重傷加上寒冷，已經撐不住了。

謝蘊連忙扶了一把，原本想將扶起來，卻險些被拽得也跌進雪地里去，這幅實在是不中用，無可奈何，只能將狐裘下來裹在上：“你在這里等一等，很快就會有人來接你的。”

“嗯。”

明珠應了一聲，抬起沾滿的手抓住了那件狐裘。

腳步聲很快遠去，蜷進狐裘里，雖然這茫茫雪林里，只剩了一個人，可卻并不心慌，莫名的覺告訴，一定會有人來接的……

念頭未落，腳步聲果然由遠及近。

“謝家妹子？”

伴隨著腳步聲，呼喚也逐漸清晰，這聲音明珠還有點印象，像是哪位將軍的聲音，伐蠻的路上見過不人，只是人太多了，反而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是誰。

好在對方認得謝蘊的裳，很快就發現了，朝跑了過來：“謝妹妹？”

上半被抱了起來，明珠抬眼看過去，很快就認出了這張臉，記得竇兢，謝姑娘當時托付過鐘大哥照顧，這人偶爾會跟在鐘青邊一起過去，但他沉默寡言得很，從來沒有和說過話。

但畢竟是個認識的人，多有些安心，可安心過后，尷尬就涌了上來，竇兢是來找謝蘊的，但不是。

“謝姑娘先回城了，我是……”

“明珠是吧？”

表明份的話被打斷，明珠一愣，這人也記得？還知道改了名字？

竇兢笑了笑：“我們之前見過的，你還記得嗎？”

明珠連忙點頭，竇兢笑意加深，“我先送你回城，方才謝妹妹囑咐我了，說你可能在林子里，讓我看見你就送你回去，沒想到比我更早遇見。”

明珠怔了一下，以為自己遲遲沒有消息，謝蘊會怨恨呢，原來沒有，還讓人找……

“你這是傷了？”

竇兢語氣忽然一變。

明珠想起來自己的傷，正想說一句不要，對方卻已經低頭去檢查的傷口了，這短短片刻，傷已經和裳黏連在了一起，稍有作就會牽扯到傷口，竇兢似是察覺到了這一點，沒有輕，只能彎腰將抱起來：“你傷得不輕，得回去看大夫。”

“等等……”

啞聲開口，手遙遙指向了不遠早已冰冷的，“還有他。”

殷時的尸應該是有用的，想要帶回去。

竇兢這才發現殷時，抱著快步走了過去，瞧見人滿是，氣息全無，頓時面驚訝：“死了？你殺的嗎？”

“我和謝姑娘一起。”

明珠抓著上的狐裘，垂眼朝地上的人看過去，殷時大約覺得自己死得很冤枉，眼睛始終睜著，這麼看過去，仿佛是在瞪著一樣。

側了下頭，沒想到這個人都死了，竟然還能讓覺得不安。

“快，搜一搜他上，謝侯說有要的東西在他上。”

“我們已經拿到了……”

明珠輕聲開口，失讓眼皮子一陣陣發沉，仿佛下一瞬就會暈過去，可又不敢真的暈，不想給旁人添麻煩，至不能無知無覺地麻煩旁人。

竇兢詫異地看過來，卻很快就松了口氣：“既然拿到了那就沒事了，你們可是立大功了。”

他再次吩咐將士：“把他的首級割下來，有了這東西，我倒要看看，楚鎮還能不能繼續撐下去。”

“是！”

當即有人刀出來，要去砍殷時的頭，明珠又看了眼殷時那睜得很大的眼睛，腦海里閃過很早之前，謝蘊說過的話，有些魔障，要自己親手去破除。

咬了咬牙，有了決定：“可以……讓我來嗎？”

竇兢一愣，這麼淋淋的事，這麼能讓姑娘來做呢？而且上還有重傷，怎麼看怎麼不合適，可他只低頭看了明珠一眼——

“好。”

這姑娘的眼神太脆弱了，可脆弱中又著掙扎沖破困局的執拗，讓人忍不住容。

他將人放在地上，將不遠在石頭里的短刀拔了出來，塞進了手里。

“小心一些。”

明珠激地看了他一眼，雙手疊，抓住了刀柄。

殷時仍舊在瞪著，仿佛下一瞬就會開口，惡鬼一般喚的名字：“十五，我會帶你一起下地獄……”

深吸一口氣，抬手朝著殷時的脖頸狠狠砍下，頭顱咕嚕嚕滾開，鮮卻被凍在了里，沒有溢出分毫，垂眼看著干凈的雪地，殷時已死的真實這才自心口迅速游走全。

將那顆頭抱了起來，垂眼直視著那雙兇狠的眼睛，低聲開口：“我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