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明珠腹部的匕首，扎得很深的匕首。

先前都不敢，可剛才生死之際，生生拔了出來，帶著自己的，狠狠扎進了殷時的膛。

“去死吧！”

紅著眼眶看向殷時，殷時眼底的震驚更深，他知道明珠要取他的發冠，可他沒想到這人真的敢對他下殺手。

“十……五……”

明珠猛地拔出匕首，殷時仰面栽了下去，卻仍舊殘存著一口氣：“……給我……陪葬……”

明珠渾一抖，抓著匕首撲了過去，再次狠狠扎下，“去死吧！”

鮮四濺，上臉上都是，可臉頰的印卻很快又被沖刷下來，眼淚肆意流淌，過往那豬狗不如的日子一幕幕閃過腦海，渾都戰栗起來，幾近崩潰。

一刀一刀又一刀：“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謝蘊上前抱住了：“他已經死了。”

明珠這才停了手，靠在口放聲大哭，謝蘊極力安，扯下腰帶給包扎住了傷口。

“你傷得太重了，我們得趕回城，還有藥引子。”

明珠仰頭忍住了眼淚，捂著傷口搖了搖頭：“我沒力氣了，你先回去，找人來接我吧……”

將發冠遞過去：“應該就在里頭。”

謝蘊點點頭，索了一下發冠，隨著“啪嗒”一聲響，珠子打開，謝蘊一喜，可下一瞬，臉就空白下去，空的……

“明珠，是不是拿錯發冠了？”

聲開口，方才面對窮兇極惡的殷時，都不曾如此畏懼，可此時卻抖得幾乎連發冠都拿不穩。

明珠也愣了：“不可能，就是這一個……怎麼會沒有呢？不能沒有的啊……”

看了眼殷時，撲過去在他上搜索，然而發冠這種東西，怎麼會有人戴兩個？

從頭找到腳，連靴子都拽了下來，卻本沒有發現有什麼地方還能藏著藥引子。

“怎麼會這樣……”

不安地看向謝蘊，是強行要替謝蘊去的蠻部，剛才也是信誓旦旦地說，藥引子已經到手了，可現在這個局面，要怎麼代？

中毒的那個人又要怎麼辦？

“謝姑娘，對不起……”

謝蘊抖，抬手扶住了雪地，打擊來得如此突然，即便是也完全承不住。

可不能倒下，殷稷還在等帶藥引子回去。

“一定還藏在什麼地方……”

抖著胳膊強撐著站起來：“我讓人去蠻部大營搜，去他所有呆過的地方搜，一定找得到的……”

踉蹌著往前走，可雪那麼厚，沒走多遠，就摔在了地上，明珠連忙爬過去想將扶起來，卻發現的肩膀在抖。

謝蘊伏在雪地里，絕如狂風暴雪，瞬間吞噬了，其實知道的，就算藥引子真的還在什麼地方藏著，也來不及去找了……

來不及了啊……

“謝姑娘……”

明珠聲開口，不知道要怎麼道歉，心里卻對自己的無能厭惡到了極致，明明那麼想幫謝蘊，明明那麼多人幫，可還是把事搞砸了，如果當初是謝蘊自己去的蠻部，會不會早就拿到了藥引子，早就治好了皇帝？

“對不起……”

完全抬不起頭來，一只手卻忽然了的頭發。

“我知道你盡力了……興許這就是我們的命……”

謝蘊已經冷靜了下來，可此時此景，那冷靜卻本不合時宜，看得明珠心驚跳：“謝姑娘……”

“我先回去了，看見人我就讓他們來接你……”

這次是真的沒有時間浪費了，得回去。

起就走，明珠下意識去抓的角，卻本沒能抓住，眼睜睜看著走遠。

“為什麼會這樣……”

陷巨大的痛苦里，將丟在地上發冠撿了起來，試圖找到旁的機關，可卻一無所獲，反倒是一點悉的味道鉆鼻腔，一愣，湊近了仔細去聞，隨即渾一，爬起來就朝謝蘊追了過去：“謝姑娘，香囊！”

好在大雪封路，謝蘊走得并不快，不多時就追上了，聲開口：“我給你的香囊你還留著嗎？藥引子在里頭。”

謝蘊還沉浸在巨大的打擊里回不過神來，聞言遲鈍地應了一聲：“什麼？”

“就是路上給你的那個香囊，”明珠焦急解釋，“我之前不知道你要找的就是那個，我當香料放在香囊里了。”

那是當年被送往京城的時候拿到的，一共兩顆，以為藏得那麼蔽，應該是能救自己的東西，就帶走了，后來到了京城，吃了一顆沒什麼用，就把剩下的收起來了，后來發現那果子能靜心凝神，就放進了香囊里，送給了謝蘊。

“你是說，香囊？”

謝蘊意識逐漸回籠，終于意識到峰回路轉，又有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