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妹妹，這有用嗎？”

竇兢環顧周遭空的林子，心里有些拿不準，殷時跑了這麼久，說不定早就跑遠了，可能連他們的聲音都聽不見。

“有用的。”

謝蘊十分篤定，有種預，對方還在附近。

“竇大哥，你帶著人沿著外頭找找。”

竇兢不大想離開，雖然殷時了傷，可他畢竟是個練家子，謝蘊又素來弱，連跑幾步都不了，若是真的遇見了殷時，那就是砧板上的魚。

“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你就在周遭看看，”謝蘊安他，說著話目一刻不停地在周遭搜尋，“我怕他看見這麼多人在這里不敢面，我們得引他出來。”

這倒是極有可能，竇兢雖然不放心，可還是應了下來：“這個你拿著防。”

他將呼德送他的短刀給了謝蘊。

“多謝……對了，明珠可能也在，你若是看見，就把送回州。”

竇兢記得那個姑娘，似乎是祁硯的家眷，一直在馬車上深居簡出，子很是靦腆。

“我知道。”

他吩咐一聲，隨行的將士們立刻以謝蘊為中心四散開來，繞著謝蘊在周遭搜尋，他們并不敢走太遠，唯恐出事來不及救援，可更遠一些的將士卻忽然喊了一聲，說是有發現。

他連忙跑了過去，還沒等靠近，就先看見了一點殷紅，是跡。

“剛滴下沒多久，他就在這附近，搜！”

將士們再次散開搜尋，竇兢喊住一個人：“去稟報謝姑娘，帶過來。”

“是！”

守衛匆匆轉，謝蘊還在林子里四呼喊殷時的名字，聽見將士的話驚喜得渾一：“找到了？太好了，快走！”

但雪地難行，大病一場又力不濟，哪怕明知道方向，可還是被走了許久都沒追上其余人，將士扶了一把：“要不您在這里等著？”

謝蘊搖搖頭，怎麼可能等得住？

“無妨，我們走快一些。”

將士不敢深勸，只能加了些力道攙扶，因為自己人剛剛才從這里走過去，他便沒多注意觀察周遭，等發覺腳下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殷時從雪地里鉆出來，一把扭斷了他的脖子。

謝蘊被揚起來的雪遮住了視線，等眼前清晰的時候，就看見了殷時那張獰笑著的臉。

“謝蘊，我終究抓到你了！”

他宛如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渾是的一步步朝走了過來。

“殷時在這里！”

謝蘊心跳凝滯一瞬，回神的瞬間立刻開口呼喚，可竇兢似乎已經帶著人走遠了，林子里并沒有半分回應，殷時卻越走越近，抬手就要來掐的脖子：“賤人！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順利登基了，本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我要你生不如死！”

謝蘊拔出短刀就揮了過去，將殷時暫時退了一步，呼吸卻逐漸急促起來，時隔十年再見殷時，仍舊控制不住的會有排斥厭惡的本能，可當年的畏懼卻已經被逐漸化了恨意。

眼前這個人，罪該萬死！

“登基？就你？”

謝蘊齒笑出聲，“你這種貨在做什麼夢？若你真有那個本事，明明有王荀兩家和先皇支持，怎麼還是被謝家落下了馬，不止被貶為庶人，還淪為了不人不鬼的階下囚？先皇在位還有兩年，可他們竟沒有一人想要拉你出來，你還想登基？你不過是棄子罷了！”筆趣閣

殷時眼底仿佛沁，他才不是棄子，先皇詔讓他登基，他是天命所歸，他才是最該登上皇位的人，他才是！

“賤人，住口！”

他嘶吼著沖了過去，謝蘊沒有躲，抬手就朝殷時刺了過去，對方許是力竭了，竟然沒有躲，就這麼被貫穿了膛。

謝蘊一喜，正要將刀出來再刺，對方卻就著這個姿勢一步步靠近，然后一把抓住了的手：“你沒有刀了……”

謝蘊松開刀柄，用力甩了甩胳膊，試圖將他甩開，可殷時雙手卻鐵箍一般，死死錮著不肯松開，然后反手出肩膀上的刀。

鮮順著他的作淅淅瀝瀝淌出來，他卻仿佛不知道疼，或者說抓到謝蘊的興，已經讓他忘記了疼痛這種，他渾都在戰栗，激到聲音甚至模糊了起來。

“十年，十年啊！我做夢都等著這一天，謝蘊，我要把你的一寸寸剔下來，我要你生不如死，為我那十年的屈辱，付出代價！”

他抖著手抬起短刀，朝著謝蘊的臉頰比劃了一下：“前朝有黥刑，就是在人臉上烙上罪人的烙印，我沒有烙鐵，就給你將賤人兩個字刻上吧……”

謝蘊一邊尋找機會掙，一邊豎起耳朵聽遠的靜，竇兢他們還沒有來……

“他們被我引走了，沒人能救你……”

他瞄準了謝蘊的臉頰，抬起刀鋒就要落下去，一道影子忽然竄過來，重重撞在了他的上。

殷時踉蹌幾步，跌倒在雪地里，可大雪，并沒有真的傷到他，反倒是明珠這一下牽扯到了傷口，撞完人自己先跪了下去。

謝蘊認出來，連忙將扶了起來：“你怎麼在這里？我以為……”

話音未落，到了一把。

“你傷了？”

明珠的臉幾乎和雪地融為一，卻仍舊搖了搖頭：“沒事，沒傷到要害……”

可流了這麼多，會扛不住的。

謝蘊解了腰封，想要給包扎傷口，可一垂眼卻看見匕首還扎在腹部，扎得很深，如果拔出來，會流得更厲害。

“真的……不要……”

明珠聲開口，隨即瞳孔一，用力推了把謝蘊，是殷時又沖了過來，敵人變兩個，他不敢再掉以輕心，可是沒關系，他可以先殺掉一個。

先殺誰也很好選，畢竟他不可能讓謝蘊死的那麼痛快。

他瞄準了明珠的傷，不停攻擊，上頭還著匕首，即便不到傷口，能幾下匕首，也足夠的。

謝蘊看出了他的惡毒意圖，明知道不是對手，可還是沖了過去，隨即被一腳踹開，府劇痛，卻本顧不上理會，抓起石頭朝著殷時后腦砸了過去，趁著對方分神，再次沖過去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只是這三年飽折磨，重太輕，用盡全力氣都沒能將人勒摔在地上，反倒是被他抓住了胳膊，險些要被摔下去。

“明珠！”

慌忙出聲，明珠會意，爬過來抱住殷時的用力一抓，兩個人一起摔在了雪地里，刀也飛了出去，謝蘊將全力氣都灌注在了手上，死死勒住他的脖子：“殺了他！”

明珠撿起刀，踉蹌著沖了過來。

眼看著對方越來越近，殷時終于到了死亡的威脅，慌忙出聲：“你不想找藥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