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娃娃送去齊家,兩個小孩就和好了。
笑笑恢復了每天放學必來嚴家的習慣,周末兩天基本就膩在嚴家呆著。嚴家的廚師還特意請教了齊家的廚師,笑笑平時喜歡吃什麼。笑笑在嚴家比在自己家還高興。嚴齊兩家本來平平之,因為孩子鬧矛盾又和好這麼一折騰,兩家家反而長走得更近了。
嚴嘉明上課的時候,就在旁邊吃零食。嚴嘉明彈琴的時候,還在旁邊吃零食。嚴嘉明與擊劍老師對戰的時候,依舊蹲在下麵吃零食。
好吧,本來因為父母強製乾預讓他跟小姑娘低頭,嚴嘉明心克製不住的遷怒了笑笑。雖然沒有失去理智地驅趕小孩兒,但其實並不想見到。可天天聽小姑娘捧著一盆零食小叭叭地在他邊跟前跟後,嚴嘉明心裡的這怒火又莫名其妙地憋了。
他偶爾也會反省自己,自己跟一個小孩子生什麼氣?笑笑又懂什麼道理?
不用嚴嘉明提,笑笑表哥生日的這一天,笑笑自己死活要拉嚴嘉明一起去。不管齊家爸媽怎麼勸,小姑娘一屁坐在地上抱著嚴嘉明的小就不鬆手:「嘉明哥哥都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兄弟姐妹。他一個人好孤單啊,我就要帶他一起去!一起去嘛媽媽!一起去!!」
周慧雖然對孩子很寬容,卻不能容忍兒長小無賴。嚴厲地責罵了。
笑笑哭得要多淒慘有多淒慘,小脯一一的別提多難過。嚴嘉明站在旁邊一言不發,沒有要去的**也沒有拒絕的意思。最後笑笑都在地上打滾了,齊爸看不下去,心了:「嘉明跟咱們一起過去也不礙事。嘉明又不是什麼頑皮不懂事的小孩兒,就答應笑笑吧。」
「媽媽……」笑笑一邊哭一邊看周慧,「爸爸都答應了……」
周慧被小孩子的無賴給弄得沒辦法。說實話,也喜歡嚴嘉明這孩子的。聰明、漂亮、懂禮貌。最重要的是,對笑笑很有耐心。笑笑這小不點就喜歡跟比大的哥哥姐姐玩。可比大的哥哥姐姐嫌棄,都不樂意帶:「嘉明有禮服嗎?」
「不穿禮服又有什麼關係?」齊爸抱起自己滾得一髒兮兮的兒,「反正是家宴,來的都是親眷。」
周慧白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麼。
「我有禮服。」嚴嘉明忽然說。
齊爸齊媽一愣,抬頭看去。就看到站在笑笑旁邊的漂亮男孩勾起角笑起來,十分賞心悅目:「雖然不太出門,但各種服媽媽都會給我準備。」
嚴嘉明最終還是坐齊家的車去了周家的老宅。
周家的老宅是帝都傳統的華族建築,說是老宅,其實更像古代的庭院。雕梁畫棟在現在的社會非常見,庭院各都種植了奇花異草。嚴嘉明對花草是有點研究的,當他看到周家庭院這麼多價值千金的花草隨意地種植在外麵,立即就明白了嚴媽媽讓他討好笑笑表哥的用意。
說到底,還是上流社會的人世故。嚴家家底並不薄,不然嚴父不會對嚴嘉明這麼嚴格。但嚴家對於周家這種底蘊的老牌家族來說,還是不夠看的。他們家隻能稱一個『新貴』。
雖然隻是家宴,但來給一個才十一歲的男孩慶生的人很多。各種名貴的禮,流水一樣送進周家。
小孩兒反而不多,大多數是周家親眷的孩子。每個小孩兒都很禮貌,安靜地待在父母邊。至於這次生日宴的主角,周老爺子親自養長大的曾孫子周黎安,他們並沒有見到。
笑笑的媽媽問了一句,「怎麼沒見黎安?」
同行的穿中山裝戴著金邊眼睛的中年人笑笑,語氣溫和地說:「黎安啊,估計在哪兒睡覺吧。」
「這孩子,怎麼懶懶散散的。」周慧笑著說了一句。
中年人聽了,腳步頓了頓。笑容淡了點:「那沒辦法,這孩子高智商,多跟普通孩子不一樣。」
周慧笑容一滯,與齊爸對視一眼,不提周黎安說其他的。
嚴嘉明跟著齊爸齊媽直接進了主院。他們並沒有跟家長一起進屋,就被齊爸齊媽囑咐隨便逛逛。笑笑從爸爸的胳膊上跳下來,拉著嚴嘉明就往小角門裡鑽。
七拐八拐的,終於拐到了一個很大的花房。裡麵種滿了各種珍惜的花草,每一個都長得非常的好。雖然是老派建築,但周家老宅的部設施還是很現代化的。花房是全玻璃的,裝了恆溫係統和自澆水係統。過玻璃照進來,嚴嘉明繃著的臉漸漸都緩和開了。
「我就知道嘉明哥哥會喜歡這裡!」
笑笑著小肚子,特別自豪,「這是曾太姥姥的花房!裡麵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花。不過媽媽不準我揪,我小時候揪了一朵花,被媽媽打屁了。」
嚴嘉明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心裡什麼覺,鼓噪著,又有一種暖洋洋的酸:「嗯。」
「我媽媽說,曾太姥姥不喜歡小孩子去的花房,所以花房的門是鎖著的。」笑笑拉著嚴嘉明從小路溜過去,地在灌木叢裡鑽,「不過我知道有個門是開著的,我們從小門進去。」
小門確實是開著的,輕輕一推就開了。
笑笑帶著嚴嘉明著牆走,倒不是怕見人。而是這個花房的花草很多,一不小心就踩到。嚴嘉明死死拽著笑笑,不讓踩。兩人鑽來鑽去,終於走到花房正中心。正中心有一個休息的地方,好像是專門設置讓人進來休息的。藤椅和草木編製的桌子,旁邊還有很大的吊椅。
桌子上扔了一本書,嚴嘉明定睛一看,看到藤椅上一個年臉上蓋著書睡著了。
笑笑眨了眨眼睛,捂著小『哇』了一聲。嚴嘉明還沒問這個是誰,蓋著書的年緩緩抬起胳膊,修長白皙的手攆起臉上的書,瞇著眼睛看過來:「誰?」
「我,笑笑。」笑笑有點怕年,了脖子,聲音都變小了,「黎安哥哥你在這睡覺啊。」
周黎安微微擰了眉頭,神非常的冷淡。明明長著一雙浪漫多的桃花眼,瞳仁烏黑的澤卻消減了這份多。眼神凝在人上,的,莫名給人迫。仿佛要把人看穿。嚴嘉明本能地戒備了起來,下意識地拉住笑笑的胳膊把小姑娘往後撥了撥,也注視起這個年。
「嗯。」嗓音裡還含著剛醒的沙啞,聲音與長相非常相配的冷淡,「你怎麼又跑到這裡來?」笑笑雖然認識周黎安,也他黎安哥哥。但其實見麵的機會並不多,隻有過年過節父母帶過來給太姥姥太姥爺拜年,才會見一麵。有時候周黎安不出來,還見不到。不過雖然見得,笑笑對這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哥哥發自心的喜歡,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我想帶嘉明哥哥看花,嘉明哥哥喜歡花。」小姑娘躲在嚴嘉明的後,著他的腰出半個。
周黎安了頭發,彎腰坐起來。手裡的書啪嗒合上,站起來就準備走。
「你手裡那本是《生花夢》嗎?」嚴嘉明忽然出聲。
周黎安腳步一頓,回過頭看他:「對。」
「可以借給我看看嗎?」
《生花夢》在現代雖然不算什麼無法購得,但周黎安的概念裡,至那群二世祖是不知道這本書的。眼前這個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的年,居然一眼看出來。
周黎安的目在嚴嘉明臉上轉了轉,很輕易地點了頭:「可以。」
書給了嚴嘉明,周黎安轉就走了。
他的影從花房消失,花房的門吱呀一聲從外麵關上。笑笑才誇張地拍著小脯從嚴嘉明的後出來。邁著小短爬上藤椅,一屁坐下去。小胖手拍著邊的位置,招呼嚴嘉明:「嘉明哥哥來坐啊!這個椅子好大啊,可以坐兩個人。」
嚴嘉明著書翻了翻,在書頁的側麵看到了龍飛舞的三個字「周黎安」。
由字觀人,周黎安至是學過書法的,而且書法寫的比他好。
手指不自覺地了,他走到笑笑的旁邊坐下來。花房的空氣很清新,嚴嘉明的心卻很浮躁。翻開了一頁,發現上麵的字他怎麼也看不進去。雖然說人都有磁場這種話說出來有點玄乎,但嚴嘉明還是覺到了周黎安上跟他相似的氣息。
說不上來,嚴嘉明這一刻覺得或許不用媽媽要求,他自己也想跟周黎安為朋友。
生日宴非常無聊,嚴嘉明跟笑笑大部分時間都躲在花房。笑笑話很多,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嚴嘉明隻是問了幾句,笑笑就跟倒豆子似的往外說。等到笑笑的媽媽找過來,兩人就窩在藤椅上。周慧狠狠地拍了笑笑一頓屁,警告下次不要再往太姥姥的花房跑。
晚宴結束,他們才坐齊家的車回了。
等回到嚴家,嚴嘉明就回了自己房間,關上房門。
嚴媽媽早就知道兒子跟齊家人去了周家曾孫子的生日宴。立即就來打聽怎麼樣。先是敲了兩下門,裡麵沒有靜。嚴媽媽非常自然地拿了嚴嘉明房間的鑰匙,開了房門進來。
嚴嘉明就坐在書桌前,回頭靜靜地看了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仿佛早已經習慣了。
「怎麼樣?」嚴媽媽捋了捋子坐下來,「去周家還好嗎?」
「沒怎麼樣,」嚴嘉明把周黎安那本書帶出來了。因為之後沒有再到周黎安,他又沒辦法把書扔在花房,所以就拿出來了,「媽,爸什麼時候過來?」
「啊?」嚴媽媽本來還想問,被兒子忽然一句問父親行蹤的話給問得措手不及,「你爸,你爸……」
嚴媽媽有些尷尬,又有些難過:「你爸估計還在忙吧,要不然就在西郊那邊陪姓舒的那個狐貍!媽媽問你去周家怎麼樣,有沒有見到周家那個孫子,你突然問他乾什麼?」
「你給爸打一個電話吧。」嚴嘉明垂著眼簾,靜靜地說,「就說我有話要跟他說。」
嚴媽媽眨了眨眼睛,頓時又變得高興起來。捋了捋耳邊的頭發,立即站起來:「找你爸啊!那行,我現在去打,你找你爸什麼事啊?這麼晚,不知道你爸願不願意接電話哦……」
話還沒說完,已經雀躍地走出了嚴嘉明的臥室。
用自己當理由,當然不回嚴父。但聽說是嚴嘉明有話要說,嚴父還是很快從溫鄉裡爬出來。快速地趕回了別墅。跟嚴媽媽一樣,一進門就問他在周家的況。
「爸,我想去學校。」嚴嘉明這次是正式提出來,直直地看著嚴父的眼睛。
嚴父本來要黑臉,但對上他這個表愣了一下。
「笑笑說表哥在讀帝都一中,我想跟表哥一個班。」嚴嘉明很明白嚴父關心的點在哪,一句廢話不說,直奔主題,「今天去周家見到笑笑的表哥了。跟我同齡,他借了我一本書,我覺得他應該跟我合得來的。我們應該會為朋友。你找人安排我去他們學校讀書。」
果然這番話說完,嚴父的表就變了。他皺著眉頭,似乎在猶豫:「……他在一中讀書?」
「嗯。」
「不是說這個孩子很聰明嗎?周家怎麼不找專人教育?」嚴父很不解。
嚴嘉明:「他讀的不是初中,是高中。他跳級的。」
嚴父看過來。
嚴嘉明將《生花夢》放到桌子上,冷靜地說:「爸,跳級考試,我保證能考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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