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瑯便去了一趟這姑娘的家中。
姑娘姓方,家中有六個兄弟姐妹,日子過得不怎麼好,但去年及笄的時候就議親了。
所以林瑯去的時候,便對方姑娘的父母說,要留方姑娘在府衙的后衙里幫廚幾日,會按日結算工錢。
這件事,林瑯連方姑娘的父母都瞞住了,日后方姑娘要不要與他們說,那就是方姑娘的事。
聽得兒是去衙門幫廚,方父方母自然高興,也十分放心。
安了方姑娘的緒,幾天之后林瑯親自把送了回去,因是做過心里疏導,加上已經定親,知道這件事說出去對自己百害無一利,所以就沒說。
不過,完全不妨礙對那位惡徒的懲,因為匡正司是獨立的,只需要向刑部代,所以這案子前后始末就由林瑯來書寫,遞刑部。
這是對刑部有一個代,留個底,但如何置,是北州的事,是匡正司的事。
臨兒初初去匡正司,只是為了應付長姐,開始幾天確實也沒什麼事可以做,有些懷疑,長姐做這些事,到底有沒有意義。
直到方姑娘被救,那登徒子獄,才知道這事意義非凡,至對子來說,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
如果巡查隊去晚了,方姑娘就被那登徒子污辱了,方姑娘這一輩子就毀了,夫家不可能要,還有活路嗎?
才知道,打著糾正風氣的名頭,長姐是真真正正要為子做些實事。
也跟紫了解過,北州確實是一個比較野蠻復雜的地方,很多人枉顧國法,而且這里不設宵,子肯定會害怕的。
北州屬于邊城,要大肆發展,宵是不實際的,因為來往客商多,千里迢迢趕路,未必就是一定白天能到,客棧餐飲等生意要繁華,靠本地人不行,還要靠這些外地客商。
因為,他們出門在外,又經過長途跋涉,舍得吃上一口熱乎飯,也舍得花錢去吃酒。
自然,這也會帶來治安混的問題,所以除了糾風隊,藍衫衛,黑狼隊,青鞘隊也要加巡邏。
頑固寵了許久,如今也要帶黑狼巡邏。
它們是穿著特制的襖子,是它們的制服,肚子部分用了襖子做底,鐵質的肚兜在面,因為狼脆弱的地方是腹部。
這邊城高手多,總得給黑狼隊做些預防措施。
狼群負責晚上的巡邏,頑固帶隊,當然也有人兩個人跟著,不然拿了賊人,黑狼拖回去,大有可能會咬死。
不過,錦書很快就發現,小報在這里行不通。
因為,識字的人實在太太了,很多普通百姓也本不想看什麼小報,反正有什麼大事,說書先生會講,以口相傳,消息也可以蔓延得很快。
至于八卦消息,他們是不想看的,三餐都沒能溫飽,看什麼八卦呢?
所以,以小報宣傳這條路,似乎走不通了。
教育,還是要走教育。
北州也有學政,有書院,但能上書院的人之又,普通百姓怎麼會愿意花錢去上學呢?
不僅僅是花錢,而且還浪費時間,有這功夫上學,不如多上山去伐木,去做雕工,去當學徒,哪怕當小工,又或者去地里刨點東西賣錢,不比讀書好啊?
朝中的文清流,其實都是有派別的,北州在朝當的人,幾乎沒有,易丞相也不是北州人,他是從儋州調到北州,然后從北州回到京城的。
所以,在北州人眼里,讀書然后考科舉當的觀念是不存在的,那是一條很難走的路,要考出去,祖墳起碼要冒三天三夜的青煙。
所以,過好眼前生活,是北州人一致的觀念。
這個問題,淵和兩位先生也意識到了,但現在北州還不能自給自足,窮啊,不可能一直由蕭王府補,整個王府的銀子掏空,都不可能在北州各地開學院,免費收生。
而朝廷不可能支持北州,因為朝廷支持了北州開免費學院,其他地方也要免費,現在朝廷還沒富庶到這個地步。
這是一個問題,而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有學院哪怕是免費的,也不會有多人來。
商量過后,辦學還是要辦學的,到時候來幾個算幾個吧,不讀書不識字,這個地方發展的前景是有限的。
淵請林知府過來商量辦學的事,林知府舉手贊,但他也很為難地看著殿下,“銀子呢?辦學總不能空口白牙說,得有銀子建學院吧?也要請夫子。”
淵咬咬牙,“暫時在北州各縣開設一個學院,銀子本王掏出來,等北州況好轉了,還給本王。”
一聽這話,林知府就沒有異議了,笑逐開,“還,還,一定還的。”
北州會發展什麼樣子,林知府不知道,但唯一知道的是,現在能從殿下這冤大頭里薅多羊,那就盡力薅。
這個年,就在大家都很忙碌的況下過了。
匡正司現在發展得有些規模了,一切漸漸了正軌,不過小報沒做起來,而是變了說書先生去講故事,主要是講各地的一些案子,所以目的是普法。
要讓這個地方,知道燕律的存在。
當然,匡正司本質是為子做主的,所以普法按理的時候,都會說那些家暴或者寵妾滅妻的人,會被燕律如何置。
說書先生又說,匡正司會幫助欺凌的婦人子,如果有遭婆家暴力對待的,可以找匡正司求助。
匡正司已經抓了很多登徒子,已經有名氣了,北州城的男子對于匡正司的評價都是正面的,所以,可以進行第二步了,就是幫助遭遇家暴或者欺凌的婦人甚至是孩子。
陸陸續續地,已經有七八個婦找到匡正司求助了,都是被婆家待的。
這些歸功于匡正司巡查隊緝拿登徒子和惡,再加上說書先生對于燕律的科普。
但其實愿意站出來的,已經是沒有活路了,日子過不下去,再不求救,就要被打死了。
而很多婦人在忍著拳頭之余,依舊不敢站出來,甚至還要跟左鄰右舍解釋自己臉上的傷是摔傷或者是撞傷。
但是有人求助,證明有果了。
臨兒在這幾個月里,看到了很多,也領悟了很多,確實對敏先生沒這麼執著了。
人總是喜歡用別人的人生來啟發自己的人生。
三月,果然如兩位先生所猜測的那樣,徽國使者送信到,說徽國太后已經啟程前往北州,因為太后深頭痛頑疾所折磨,知道蕭王妃醫高明,也知道居大夫在北州,所以前來求醫。
三天之后,會抵達北州。
收到這個消息,敏先生努努,“確實,這是最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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