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八百裏加急,是要命的軍,誰敢阻攔?
金鑾殿上,滿泥土灰塵的小將飛撲摔倒在地,啞著嚨大喊:“稟皇上,太子在鹿塞退敵之時被突厥人暗箭所傷,軍中醫有限,榮國公請旨,皇上準許太子殿下回鄴都治傷。”
太子傷那麽嚴重,連軍醫都治不好了?
此消息一出,民間又沸沸揚揚,都在討論,榮國公護主不利,會不會被皇帝懲罰?
有人說戰場上刀劍無眼,榮國公又要勇殺敵,又要時刻保護太子,難免疏忽,太子上戰場就要有犧牲的準備,榮國公他保家衛國,為何要被懲罰?
又有人說,既然皇帝把太子托付給了榮國公,他就有義務保住太子的命,沒能保護好,就是的失職,讓一國儲君命難保,就是殺頭的死罪。
對於後者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說法,沈飛鸞看表示,一群沒有上過戰場,沒有見識過戰爭殘酷的無膽鼠輩,讓他們去打仗的話,別說保護別人了,他們自己都活不過敵軍揮刀的那短短一刻。
前世三皇子這個時候早就被趙貴妃和慕容翟害死了,今生因為的手,已經讓他多活了許多時日,還登上了太子之位。
但和爹爹隻是人,不是神,太子在一天,麵對的就是無數的謀詭計和暗殺刺殺,他自己無法護自己周全的話,外人再怎麽幫,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他周圍。
若是太子,絕不會逞強下場去前線廝殺,隻住在軍帳中,關心士兵,鼓舞士氣,也是迅速積累聲的方法之一。
可他太急了,急著想上場立功,想得到皇帝的認可,得到天下臣民的戴。
他不想想,這戰場是慕容翟推他上去的,若沒有後手,慕容翟怎麽會給他立功的機會?
那支毒箭,沈飛鸞懷疑不是敵軍放的,而是慕容翟的人渾水魚,靠近太子之後的暗箭。
爹爹的驍勇軍中出現細作的可能極低,但鹿塞還有姨父手底下駐守邊疆的幾萬大軍。
難免趙貴妃的人不會從這上麵做文章。
猜得分毫不差,趙貴妃已經讓趙家一派的員開始上書彈劾榮國公,要治他護主不利,貪功急進之罪。
拿住了皇帝想要收回榮國公無上兵權的心理,給皇帝編造了一個對榮國公府發難的理由。
在皇帝下旨之前,沈飛鸞讓護衛帶著裴琴,悄悄走小路逃出了鄴都。
此時的慕容翟正忙著和小鎮北王商議聯手抗敵之事,小的比老的野心還大,提出要求,若是抵住了裴或的攻勢,要劃地為王。
也就是說,鎮北王的管轄地,以後不歸朝廷管,朝廷要下一道聖旨,讓鎮北王自立門戶,以後也屬於一個依附大鄴朝的小小國。
鎮北王是那裏唯一的掌權人。
沈飛鸞看完陳進籌和裴或留在宮中的探子共同匯報的信件,眼底閃過冷厲與憤怒。
將在外英勇殺敵,保家衛國,而皇城裏這幫酒囊飯袋的皇族,不想著怎麽敵,開拓疆土,為百姓謀福祉,而是滿腦子的謀算計,看著眼前這一點利益,謀劃著殘害忠良,爭權奪利。
這樣的鄴朝,值得忠臣的守護嗎?
一時之間,鄴都之中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榮國公府被兵圍住之時,是在一個深夜,慕容翟親自帶兵,迫沈飛鸞做自己的王妃。
“你若肯嫁給本王,本王這就上奏父皇,說榮國公府已經歸順燕王府,絕無可能造反。否則,等榮國公一抵達京都,等待他的就是通敵叛國之罪。”
整個榮國公府,就會落得和前世一樣的下場。
老太君氣得全發抖,沈飛英也憂心忡忡。
沈蘭亭終於明白,當初妹妹對恨鐵不鋼都是有道理的。
當家族蒙難之時,他竟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還沒有最小的妹妹來得氣定神閑。
“我榮國公府頂天立地,心中無愧,燕王殿下要將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爹頭上,也要看天下臣民答不答應?”
慕容翟氣到了如初地步仍不肯低頭,故意讓兵囚了榮國公府眾人,不許任何人進出。
承恩侯府和輔國公府得了信,都派了人來,無一例外,都被拒之門外。
老太君不住刺激,昏厥了過去。
兵們卻阻攔仆人,不許他們出去請大夫。
沈飛英流著淚,坐在老太君床前:“他們也太過分了,我去找他們說理去。”
沈蘭亭攔住:“我是家中長子,皇上一日未下旨定父親的罪,我就還是榮國公府的世子,讓我去。”
“你們都不能去。”
沈飛鸞起,正了正縣主冠:“姐姐是出嫁,他們會說你是外人,沒有資格。哥哥是榮國公府世子,將來還要科舉,若是頂著大不敬之罪,將來會被人攻。為祖母請命,為爹爹正名之事,隻能由我這個待字閨中,並且名聲兇悍的兒來做。”
原本就兇悍,再兇悍一些也無妨。
的離經叛道,鄴都中人早就習以為常。
“可是……”
“沒有可是!”
沈飛鸞往外走去,華麗的擺長長的拖在地上,一如榮國公府的命運,延到了不敢深想的某。
沈蘭亭很想說,這個朝廷腐敗發臭,不是他想效忠的朝廷,這科舉,不考也罷。
然而沈飛鸞卻與他想的不是一。
誰說要哥哥考慕容氏的科舉了?說的朝廷,是裴氏皇朝的朝廷。
沈飛鸞沒有帶丫鬟,更沒有帶護衛,隻一人走到門口,被一臉兇相的侍衛刀攔住:“燕王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離開此,速速回去,否則別怪也不客氣。”
沈飛鸞甩了甩袖:“大膽,本縣主乃皇上親封的寧縣主,你們敢對本縣主拔刀相向,怎麽是想造反嗎?”
侍衛被的氣場震得愣了愣,看清上的縣主朝服後,咽了咽口水:“還請寧縣主不要為難我們,我們也是聽命行事。”
沈飛鸞仰著頭,毫不退卻:“你們奉的誰的命令?”
“自然是燕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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