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還沒有打算,應該是在家里。”
姜予安攥了攥手指,強忍著不耐回答道。
冬日里天冷,也沒有什麼必要出門的事。
“這樣啊,”傅聿城點了點頭,偏頭看向姑娘,“既然沒什麼打算,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安安下午一起出去逛逛呢?”
姜予安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太冷了,不想出去。”
傅聿城輕輕笑了一聲,扶在椅子靠上的手捻起一撮頭發,用只有他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低笑問:“安安是不想出去,還是不想和我一起呢?”
這幅模樣,就好像他們真的是在熱中的未婚夫妻。
可實際上是什麼模樣,各自都心知肚明。
尤其是在兄長他們面前,姜予安只有無盡的難堪。
冷著臉橫了傅聿城一眼,抿著沒有言語。
傅聿城毫不避諱地與對視,他笑著,仿佛在欣賞生氣的模樣,還滿意的。
他又往前湊近些,低聲說:“知道麼安安,放在從前的話,你可不會這麼客氣地給出解釋,大概率是直接給我來一句,‘沒有’,你這樣……還讓人覺得可的。”
姜予安雙眸睜大,漆黑的眼眸中怒意更甚。
與對視的男人卻充斥笑意。
“傅先生,”坐在上首的商承看不下去,淡聲開了口,“你應該也知道我家小妹才回容城沒兩天,且經歷了一些什麼,你心里也很清楚。
這外頭冷是一方面,讓好好休息也是應該的。你們是否在這事我不做反對或贊,但我希你能夠尊重我的妹妹,不要強迫做不愿意的事。”
傅聿城收斂了手上的作,坐直了子抬眼看向朝自己施的男人。
他糾正說:“大哥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我和安安可不算是。嚴格說起來,已經算是訂婚了。”
他笑著低眸看了姜予安一眼。
“對吧安安?”
姜予安放在桌上的手拳,并不答話。
這模樣,多是有些不不愿的。
昨晚那場求婚為什麼能夠功,各自都心知肚明。
可事實就是事實。
那麼多人都看著呢,不愿意又怎麼樣呢?
如果明知道尊重意愿的結局是連朋友都做不得,那麼他為什麼還要裝作一個好人?
“昨晚的況特殊,想來傅先生也應該清楚。市中心廣場那麼多人在,你和安安又是那麼多年的朋友,拒絕總歸是會讓你難堪的。”
商承拿出昨晚讓時景誤會的言論。
頓了頓,他又補充。
“這婚姻大事,到底不能兒戲。無論怎麼樣,訂婚都應該與兩家長輩商議一番,按照該有的禮儀走。你們昨晚鬧的那一出,在我們長輩看來與過家家無異。恕我直言,實在當不得真。
“且在昨晚之前,我們也沒有從安安里聽得你們的消息,直接就過度到訂婚這一步,是不是進展有些過快了呢?還有,傅先生可問過我家小妹私底下的想法呢?您應該知曉,強扭的瓜可不甜。”
“大哥,話也不能這樣講。昨晚求婚,我只是覺得人多熱鬧,可不是什麼道德綁架。至于私底下是否問過安安……”
他笑瞇瞇地睨了姜予安一眼,話倒是最商承說的。
“大哥應該也知道這些年安安都是和我住在一起的,男之間朝夕相,還沒有緣關系,我不認為過度到訂婚是有問題的。”
強扭的瓜甜不甜他不清楚。
他只明白,只要是他想要的,就只能是他的。
如果非要他拿出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他同樣可以按照自己的一套邏輯,給出對方一個答案。
傅聿城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繼續笑著,“當然,大哥的話也是有些道理的。比如這婚姻的確是大事,需要雙方長輩的同意,我今天過來拜訪,也有這個原因的,總得過來見見家長。”
他說得十分坦然,好像認定這樁婚事已經定局。
畢竟事已經鬧大,這樁婚事又牽扯兩個家族,多人都在關注著。
即便商家不愿意承認,也得掂量掂量外界的評價。
如今這世道,網上的輿論也同樣是一種權力呢。
能夠控制許多事。
當然,哪怕商家愿意頂著力,讓這樁婚事不了。
他也無所謂。
只要人跑不掉就。
他歪著腦袋看著側的姑娘,手指不自覺地又纏繞起披著的長發,一圈又一圈,好像怎麼也玩不膩的游戲。
商承并不知曉他在想些什麼,也不愿意徹底惹怒這個瘋子。
他委婉道:“尚未到年末,我和圓圓的爸媽都在海市還沒回來。如果傅先生是誠心誠意,想來也不介意再多一個月。不妨這段時間先好好相著,等下個月再來談談?”
“下個月再談?”
傅聿城輕輕‘嘖’了一聲,忽地笑了起來,“所以大哥的言外之意,是對我和圓圓沒有任何意見了?”
眾人聞言一哽。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人能夠從這里鉆言語。
商承干脆懶得再和他打太極,直言道:“如果傅先生是真心問我,作為兄長的角度,我自然是不希圓圓和你在一起,其中緣由想來你也清楚。
同樣的,除卻我爸媽那邊的態度,我想傅家的態度同樣重要。傅先生您昨晚來這麼一出,請問傅老先生知曉嗎?還有您的母親,你可有詢問過的意見?”
既然拿輿論來施,覺得這樁婚事是兩家企業的事。
那麼,雙方集團的掌控人,可又知曉這些事?
拿一則視頻就來婚,著實像是在鬧著玩,宛如孩過家家。
商家是需要掂量外界的聲音,但不代表完全制于人。
怕只怕,面前這位瘋狗真的瘋起來,不接任何規則的束縛,再鬧得人心不寧。
只牽扯他們自己人就罷了,如果還牽連無辜,便是他們商家的過錯了。
最妥當的辦法……竟然是找證據將他繩之以法。
一個定時炸彈,自然是拆掉才最為妥當。
如今所需要的,便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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