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瀅沒想到會跟這有關,心里不由一揪。
江父的離世,對江月笙影響很大。
“那時候我爸想借江氏的力,但他見不到江叔叔,所以讓我去約江叔叔出去吃飯。”
白瀅記得自己在江父墜樓前幾天來過公司,所以承認了。
江月笙眉心擰起來,臉上的神越發深沉:“你是不是了他辦公桌上的東西?”
白瀅回憶了一下:“當時江叔叔在開會,書讓我在辦公室等他。我好像……好像是不小心到了桌上的書,就整理了一下。”
江月笙哼笑了下,聲音極低:“你確定,你只是整理了書?書邊的那個藥盒,你……了沒有?”
藥盒……
白瀅約約記得見過江父吃藥,至于藥盒,時間太久,也記不太清了:“我忘記了。”
“我看過監控,你翻了書,打翻了藥盒,把這兩樣東西都重新整理了。”江月笙的呼吸開始,他瞪著,咬牙切齒地說,“你知不知道,我父親病發作的時候,吃了你放錯位置的藥,導致病沒有緩解反而惡化,出現了幻覺!”
不好的預……
白瀅抿著,左手攥著膝蓋上的角。
江月笙:“他從這座大樓跳下去不是自殺,是出現了幻覺導致的意外!白瀅,這一切,全‘歸功’于你!但凡你當初有點教養,就不該靠近那張桌子,就不該那上面任何一樣東西!就算是不小心弄了,我求求你讓書進來收拾,你把那些藥糊塞放的后果你想過嗎!”
多年來,江月笙都被困在這個噩夢里。
他恨白瀅,簡直恨死白瀅了!
可是,他又無法違背自己的心,在他終于決定把一切都埋下去的時候,偏偏又要把這些痛苦挖出來,明晃晃淋淋地擺在眼前!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緒,他來回在辦公室游走,最后倒在沙發,抖地抱住腦袋。
白瀅心里揪了一團,輕輕說:“我當時并沒有想那麼多。月笙,我不是故意的。”
江月笙笑起來,是啊,家里又沒有一個病人,又怎會會那種小心翼翼。
江父的書桌,他從來都不敢靠近。
因為那上面不僅有關于江氏集團種種重要的文件,也擺放了江父常吃的藥類。
在離婚之后,江父就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和疾病,所有藥都按照他的習慣擺放,因為一旦發病,他本來不及思考和辨認那些樣子長得差不多的藥類包裝,所以那些藥都長年擺放同一個順序,從未變過。
“你沒在意過這些,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我父親生前對你也不錯吧,可你害死了他!你怨我每次忌日都不許你進去祭拜他的牌位,你以為我只是在跟你單純的鬧變扭麼,你問問自己,站在他面前配不配!”
江月笙抬起頭,眼眶發紅,“這事我沒告訴任何人,尤其是。要是知道,這場悲劇來源于你,該有多痛苦。白瀅,你現在告訴我,我父親的命、我這一生的痛、還有江家當時被卷腥風雨所付出的代價,這筆賬,你要如何清算?”
“對不起……”
“就因為你的一個不小心,造就了這些種種。現在輕飄飄的一個道歉,就能讓所有的痛苦都消失嗎?白瀅,我差點被你毀于一旦,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的,哪怕是把你死在我面前!我也絕不放過你!”
一想起這些,江月笙心底的氣恨就再度洶涌了上來。
因為白瀅的緣故,他沒能見到江父最后一面。
如果那天,他沒以“繭”的名義約,沒在學校門口等那麼久,說不定就能早點發現父親吃錯藥的事,說不定就能救回父親的命。可是那天,他空等了幾個小時,最后換來的,是走進殯儀館,看到父親模糊的。
他的世界,徹底陷了黑暗和痛苦。
而白瀅,從那天之后,就跟段博煬走在了一起。
,多麼甜。
當時每次看到掛在臉上的笑,他都能想到自己父親皮開綻的頭顱。
怎能他不恨?!
白瀅在知道始末之后,沉默地坐在那兒。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嚨發,不停道歉,也只能道歉。
怎麼也想不到,江父之死,竟然是因為的一時疏忽。
江叔叔對,那麼好,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他死。
心里有很多說不出來的滋味,糾結,難過,后悔,種種雜在一起,像一塊石頭在心口上,不過氣。
低頭離開辦公室。
下到一樓走,白瀅還是覺得好冷,瑟瑟發抖,抬頭著這座江氏大樓。
想去祭拜江父,不能去老宅看牌位,會讓江老夫人生疑。
記得,江父就葬在渡山陵園,那里依山傍水,是坐小島,需渡郵過去。
郵一日四趟,今天的船票已經沒
了,白瀅預定了明天一早的第一班郵。
當晚,江月笙坐上國際航班,離開喬都。
第二天,白瀅出現在渡口。
六月的海風氳了水汽,吹在臉上漉漉。
擺和長發在風中紛揚,白瀅上帽子,走向上船的艞板。
也不知怎麼回事,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向喬都中心的標志建筑,那幢聳云霄的江氏大樓。…………
裴晉一早接到了家里的電話,說端午節快倒了,包了粽子給他和白瀅都送了一份。
這會兒東西到了,他坐在沙發上著手機,盯著白瀅的號碼。
昨天,他還揚言再不會去找。
想了想,還是把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沒打通,第二遍再撥過去了關機。
裴晉心里發氣,覺得是白瀅把他拉黑了。他平緩緒,不甘心地打開微信聊天框發了條消息。消息能發出去,但等了半個多小時,白瀅那邊都不給回應。
裴晉著一肚子火,來回在客廳踱步,一邊撥打白瀅的微信通話。后的電視播了一則新聞,一艘前往渡山的郵,突發火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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