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晉正與徐老板達合作，握手間，一臉戾氣的江月笙出現在門口。

徐老板說：“裴總后面還有事忙，我就先走了。”

裴晉示意宋寧語送送徐老板，徐老板提著公文包，路過江月笙的時候也朝他點頭笑了笑，之后離開。

江月笙一手在袋立在那兒，腳對著門往后一踢，“砰”一下關上。

他臉黑得難看，長途奔波也讓他看起來憔悴。

裴晉靠在桌邊，咝牙諷笑：“江總，真是稀客。”

江月笙問：“白瀅人在哪里？”

裴晉低眉玩著桌上的擺件：“你不在國外跟你的小人好好度月，跑回來找白瀅做什麼，對你很重要嗎？”

江月笙聲音比剛才更冷，也更急：“裴晉，我不想跟你廢話，把我的人出來！”

“你的人？”裴晉抬頭盯著江月笙，眸里沉著怒，“白瀅跟了你后，有過一天好日子嗎？你不數數，你是第幾次這樣？你比白家那些人更可惡，明知道過的傷害那麼多，卻還總往最痛的地方捅，你到底過嗎？”

江月笙心里怔了怔，手指攥：“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跟你一個外人無關！”

裴晉覺得從江月笙口中說出“夫妻”兩個字由為可笑，也不知道是誰向外界婚了三年。

江月笙如果當真尊重這種關系，就不會做出那麼多不可理喻的事，也不會讓白瀅這麼傷心。

裴晉諷笑道：“你不過就是在玩獵游戲，你只是不想把叼在里的玩松開。但白瀅，不是你的玩，你還是放過吧。”

江月笙此刻不想浪費時間，現在請來的醫生已經到喬都了，就等著白瀅過去，他現在很著急，必須找到白瀅，不管什麼事都別耽誤了治療。

他深吸一口氣，盡量不跟裴晉繼續起沖突，耐著語氣：“你別藏著了，傷了，我已經找了這方面的醫生，現在的問題是怎麼盡快治好的手，這是我要的結果！”

“江大總裁，這不是在談冷冰冰的生意，白瀅是個人，有痛覺！”裴晉一想到那晚白瀅低頭哭的樣子，就難，“不是一個布娃娃，你以為把壞掉的手起來就好了？心里被你傷得遍鱗傷，你看不見的嗎？”

他一拳打在桌上，“我可沒辦法像你這麼冷靜，如果讓我查到是有人蓄意弄傷，我剁了那個人的手！”

蓄意……

江月笙皺了皺眉，他當時問了程雪，還看了酒店監控。監控里白瀅是背對著的，看不到事發生的經過。按照程雪所說，當時白瀅就一副魂不守舍，這點他跟酒店經理也親眼目睹，所以斷定是個不慎的意外。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不是爭論這個，他得帶白瀅去治傷。

他還是一味地堅持：“你把白瀅出來，先去看醫生，之后我會跟好好解釋。”

裴晉道：“不用麻煩你了，我早就給白瀅請了另外的醫生，不比你找的差。”

聞言，江月笙積蓄了片刻，僵著聲音點點頭：“行，那就好。”

只要白瀅在治療，那就好。

這一刻，他倒慶幸白瀅遇到的是裴晉，他相信裴晉一定給白瀅找了最好的醫生。

江月笙離開裴氏，頹力地坐在樓下花壇，拿著手機一遍一遍撥打白瀅的電話，一條一條發著短信。這些都像石沉大海，杳無回應。

江家老宅。

白瀅從裴晉介紹的醫生那回來，站在門外調整了一下心，微笑進去。

江老夫人手里著檀香珠，正在念經。白瀅沒打擾，坐在一旁將爐里的香添上。

回到喬都后，就來了這兒。

裴晉對表明心意，拒絕了他，也就不便跟他走得太近了。

思來想去，只剩下這兒能讓安下心。哪怕是江月笙找過來，當著江老夫人的面也不能怎樣。

江老夫人念完經，招招手讓白瀅到邊來。

“回來啦，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沒事的，養養就好了，不用擔心。”白瀅把右手出來給江老夫人看，“差不多快愈合了。”

江老夫人握住的手，在掌心：“小瀅，希你過得開心，所以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顧慮太多。不想為你的累贅，只想啊，你有空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多來看看就好了，會想你。”

白瀅愣了愣，揣江老夫人話里的意思。

門外傭人進來，說做旗袍的裁師到了。

上次白瀅在國外，江老夫人特地把時間推遲。

江老夫人疼地白瀅的臉，對笑：“快去讓裁量量尺寸，等新裳做好了，我們一起穿。”

白瀅點點頭，跟裁師一起到隔壁的房間。

江老夫人著白瀅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眉宇間盡是憂。

陳媽擔憂：“老太太，這次……該不會是真的……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江老夫人低頭看著手邊的

香爐，無奈：“我又不傻，怎麼會看不出來。”

江月笙和白瀅之間的矛盾一直存在，那天在刺玫山莊白瀅有話要說，被江月笙打斷，江老夫人表面上裝糊涂，其實心里就已經有所預料。這次，白瀅隨著江月笙出國，可聽說那位程小姐也去了，江老夫人知道一定會出事。現在白瀅自個兒跑回來，手上還帶著了那麼重的傷……

雖千般想留白瀅做自己家的人，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在眼前苦。

江老夫人心如刀割，但也不得不為白瀅做打算。倘若……兩個人真的離了，也該給白瀅下半輩子無憂。否則等百年，在地下也無法安心。

正傷愁著，門外傳來靜，江月笙的車停在前院樹下。

陳媽驚訝：“江先生也回來了！”若是從前，江月笙必定要把國外那項目做完才歸，此時出現在這兒，沒讓江老夫人覺得欣，反倒覺得……這事兒大了。

江月笙眼里滿是疲憊，暮氣沉沉地進到屋里，視線在四流轉。

他就是來這兒運氣，看看白瀅是否會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