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瀅僵住腳步，驚諤地與電梯里的那兩人視線相對，直至電梯門自關上。

聽到用力拍打按鍵的聲音，后退幾步，木然地轉往外走。

電梯停在一樓，稍頓之后又緩緩打開，江月笙跑出來攔住白瀅。

“月笙，等等我……”

后，程雪踉踉蹌蹌地跟著，纏在腳上的白紗布有若若現。

白瀅看著這兩人，原是不該來這兒，打擾他們的異國月。冷冷地問：“所以，你剛剛的急事，就是去找？”

江月笙還沒說話，程雪就搶著解釋：“白瀅，我今天洗澡的時候不小心摔傷了，所以才找了月笙過來幫忙。他只是送我去醫院，并沒有做其他事，希你不要為難他。”

“洗澡的時候摔傷。”

白瀅揣這幾個字，知道是程雪故意說給聽的。

江月笙，也并沒有反駁。

挪腳步，來到程雪跟前，一臉可笑：“你可以向酒店求助，為什麼一定要打電話給已經結了婚的男人？你心里打什麼主意昭然若揭，你在這里裝什麼天真無辜！”

程雪臉上一陣驚慌，小聲：“我在這里只認識月笙，我不敢讓其他人看到我那副樣子。”

江月笙也在這時候攔在程雪和白瀅之間，皺著眉對白瀅說：“這些事我上去再跟你解釋，你別鬧。”

他過來拉白瀅的手，想帶往電梯走。

白瀅甩開他，呼吸也有些紊，眼角不住地發。

用力眨眨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孱弱，迎上江月笙的目，一字一句問：“你一接到電話就丟下我不管，你知道我在那兒等了你多久嗎？前幾天你去見的那位同事，也是對嗎？你們在喬都來還不夠，在這里也瞞著我、騙著我，是覺得很刺激很好玩嗎？！”

白瀅覺得自己這幾天像個傻子。

的確對江月笙又有搖了，可每每這個時候，現實總會狠狠打一個掌！

好疼好疼！

“白瀅。”程雪這時開了口，“你不要說的好像誰背叛你一樣，其實你才是那個第三者不是嗎。”

聲音很輕，但語氣卻那般義正嚴辭。

白瀅盯著眼前這兩人，頹力地后退一步。

酒店大堂溫暖如春，的卻冰涼刺骨。

覺得自己多余，深吸一口氣走向大門。

江月笙跟在后面，不停地手拉，被甩開了好幾次。

最后，他牢牢拽住的胳膊，低聲說：“雪兒來這兒，我沒告訴你是我的問題。”

周圍人來人往，不目往這邊看過來，他接著說，“今天太晚了，你要是真想走，我明天送你。”

程雪也開口說了一句：“這里不比喬都，你別跑。”

白瀅搖搖頭，鼻子很酸，快忍不住哭出來。

但還是強忍著，聲音抖地說：“我這會兒就是很想回家，也想。”

的確想江老夫人了，小時候被人冤枉和欺負的時候，只有江老夫人給撐腰。

“就知道把搬出來說事。”

聽到程雪嘀咕了一句，聲音不大，可以說很輕很輕，但就像針一樣鉆進耳朵里。

冷冷瞪了程雪一眼，程雪與目接，像是被嚇了一跳，眼角開始發紅。

白瀅說：“你哭什麼，是我欺負你了？”

程雪咬著，眼淚掉得更多了。

江月笙一把將白瀅拽到后面：“別咄咄人，我就把當妹妹一樣，都傷了你就不能讓著點？”

聞言，程雪那邊的臉驟然白了。

從那兩個字中緩了好一會兒，對白瀅說：“我跟你道歉。是我不該打電話給月笙，哪怕我在浴室里流了也不該打那個電話的。我沒想到會引起這些不必要的爭端，如果月笙真的在乎我，又怎麼可能放心我一個人住在房間。”

白瀅抬頭看著江月笙，回答程雪：“他在乎你的，在聽到你傷的第一時間，不顧一切的過去找你。而不是丟下你不管，不是讓你抱著那點希耗費時間干等著。”

江月笙心越來越，他拉著白瀅走：“你別鬧了行嗎？你安安靜靜閉會兒行嗎？”

兩人往電梯回，程雪一瘸一拐跟著，腳上傷口還是疼，可卻只能默默看著江月笙和白瀅在一起的背影，孤獨地跟在后面。那雙冰冷的目掃過白瀅，在白瀅路過一個玻璃大花瓶的時候，那個花瓶忽然之間倒了下來。

江月笙眼疾手快，立即把白瀅抱在懷里躲開。

花瓶也與程雪而過，嚇得都了。

巨響引來更多的人，異樣的目著這三人。

白瀅懵著，以為是自己把花瓶弄到了，吸吸鼻子蹲下把碎片撿進來，魂不守舍的跟過來的酒店經理不停道歉。

經理提醒不要用手，并找來了掃帚。可白瀅只顧低著頭撿碎片，就跟完全沒聽到似的，一遍

遍麻木地說著“對不起”。

見這樣子，江月笙煩躁地背過靠在柱子上，酒店經理過去找他涉。

程雪也蹲下來收拾碎片，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抬起目瞟了白瀅一眼，拿起一片邊角尖銳的玻璃，作反常地往白瀅方向偏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