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著筷子，試圖給他夾菜，可是手不停地抖，紅燒掉在了桌上。擔心地覷了江月笙一眼，怕他生氣：“月笙，我還沒有恢復……”

江月笙夾了一筷子菜，放進碗里：“你管自己，不用理我。”

程雪點點頭，深著邊這個英俊非凡的男人。

先前他還在醫院說那麼絕的話，可到底……他還是來了。

江月笙陪程雪吃晚飯，大多時候都是程雪和邊的傭人在說話。江月笙默默聽著，偶爾回應兩句，有時候又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似得。

程雪看出他魂不守舍，心想是白瀅跟他說了些什麼。不過不要，白瀅越是把人往外推，就要表現得越溫，讓江月笙知道的好，把心重新收回到上。至，江月笙這次來看了，這說明即便是失了憶，在他心中，也仍有一席之地。

吃完飯，程雪和江月笙坐在客廳，電視上放著娛樂節目，里面時不時傳來笑聲。可江月笙卻始終清冷著一張臉，低頭著手機，就這麼發著呆，不知在看什麼，或者……是在等什麼。

晚上十點的鐘敲了一下，江月笙從沙發上起，準備走了。

程雪心里一跳，輕輕地出聲：“月笙，我想休息，你抱我去床上好不好？”

江月笙目轉向，就這麼定定看著。

“你對我是真心的嗎？”他突然間問，目深幽。

程雪臉上頓時紅了，抿了抿，堅定點頭：“是，我是真心喜歡月笙的，從未變過。”

江月笙挪腳步來到跟前，手的頭發。

程雪彎出的笑，閉上眼睛歪歪頭，將臉頰在他溫熱的掌心。

…………

江月笙這麼晚不回來，莊園里的人等急了，桌上擺好的飯菜也已經冰涼。

白瀅起給自己盛飯，張媽過來說：“夫人，要不我再把菜熱一熱吧。”

“不用了，我隨便吃點。”

白瀅夾了青菜捂進飯里，就這麼吃了頓飯，之后回房去了。

張媽給沈雁打了個電話，沈雁說江月笙今天沒讓他跟著，但早就從公司離開了。聽說江月笙沒回莊園，沈雁讓張媽別著急，他打電話問問。

過了會兒，沈雁就回了電話，說江月笙去了程雪那兒。

張媽心里一愣，擔憂的目向二樓。

讓沈雁過來一趟，把藥帶過去給江月笙，不管怎樣，最重要。

白瀅下樓喝水，正好看到兩束車燈從莊園出去。

問張媽：“剛才誰來過？”

張媽笑著說：“是沈助理，江先生有文件落在書房里，他回來拿。”

白瀅點點頭“哦”了一聲，往保溫杯里放了朵墨紅玫瑰，泡水。

張媽見反應平淡，忍不住又說：“江先生今晚在公司加班，可能晚點回來。他還虛著，就要理這麼多事，一定勞累的。”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江家這麼大企業，都要顧著，也全擰在他一個人上，哪邊松懈了都不行。”白瀅蓋上水杯，“我上去休息了。”

是夜，白瀅輾轉反側，總覺好像忘了件事。

好一會兒，想起來，江月笙到現在都沒回來，他晚上還沒吃藥。

穿上服，下樓找到藥裝進包里。太晚了莊園里的人都已經休息，沒驚誰，打車去了江氏大樓。

去找江月笙，但不會多留，把藥給他就走。

江月笙一個月后還得回醫院去復查，才能決定能不能做手。白瀅還是希，他能盡快好起來，這樣他們之間的事也能順利了結了。

乘上電梯，到了樓層，邊上幾個辦公室還有燈亮著。

盡頭的總裁辦公室里黑漆漆一片，白瀅敲了敲，里面沒反應。猜想，江月笙也許在小房間里睡著了，但藥不能不吃，于是從包包里拿出手機想給他打個電話。

這時，有個還在加班的員工路過這邊，他詢問白瀅：“請問你是來找誰？”

白瀅說：“我來找你們江總。”

員工告訴：“江總下午的時候就離開公司了，你明天再來吧。”

白瀅從江氏大樓出來，冷風呼嘯在耳邊。

這個場景，分外悉。

結婚之后的那幾年，反反復復，這樣的事不就如此？

悄然無息地回到莊園，回到房間。

沒人知道出去過，就好像一直待在這個房間里從未離開。可笑地看著握在手里那幾板藥，好一個自討苦吃。

白瀅沒睡好，兩三點起來畫了會兒畫，四五點又躺下睡了。

到了中午，還做著夢，迷迷糊糊聽到書房關門的聲音，隨后張媽進來，輕聲跟說：“夫人，快醒醒，剛剛江先生回來了。廚房已經做了午餐，一會兒起來下去吃飯吧。”

白瀅閉著眼睛點點頭，躺了片刻后起來，洗漱，穿。下樓時，江月笙也正好從

書房出來。

默默對視了一眼，白瀅抬腳下樓，江月笙跟在后面，手扯了扯的胳膊，被甩開了。

他腳步頓了頓，沉聲不語。

張媽并不知道白瀅昨晚已經去找過江月笙了，試圖緩和兩人的氣氛：“江先生忙了一晚，今天應該在家休息吧？”白瀅低頭吃著飯，緒平靜如水。

江月笙抬頭看著白瀅，開口說：“昨天晚上程雪留我過夜。”

張媽一愣，江月笙這樣，無疑是把他跟白瀅的關系鬧得更張。

然，白瀅只是給自己倒了杯水，臉上表還是那麼冷淡，沒有多余的緒。

江月笙蹙了蹙眉，眼睛直愣愣盯著，說：“我跟程雪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