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天空飄著小雪，江月笙臉冷沉站在那兒，骨折的左手藏在大袖子底下。

他這子要想完全養好，還需要段時間。

白瀅向他抿微笑，上來挽住他的右胳膊：“走吧，已經等我們很久了。”

他低頭看著，想要說什麼，但的目卻向了前方，似乎并不想理會他的想法。

兩人一起見了江老夫人，江老夫人的冒還沒好，吃完藥坐在沙發上跟兩人聊了一會兒天，接著就打起了瞌睡，陳媽扶著上樓休息了。

廚房忙著年夜飯，傭人們把宅子裝扮的喜氣洋洋，歡慶又熱鬧。

白瀅讓人拿來一把梯子，將一盞燈籠掛在大榕樹上。

江月笙站在下面看著，等下來，他過去輕輕牽住的手。

剛到手指，白瀅就離他遠了幾步，轉抱起另一盞燈籠。

江月笙呆站在那兒，臉灰沉沉的不好看。片刻之后，他才低著聲音道：“你之前說過的，會去醫院接我，然后我們一起來這兒。”

這一整天，從早上開始，他就一直在等，等白瀅到醫院接他。

可最后，還是沒能看見親自來。

白瀅掛完燈籠，坐在大榕樹下的秋千上，一下一下晃著：“哦，我忽然覺得那樣太麻煩了，就干脆讓沈雁帶你過來，這樣不是很省事？”

江月笙悶悶不樂：“恐怕你是故意這麼堵我，心惹我不快。”

“知道還說。”白瀅臉上不耐煩，纖細的雙眉蹙起來，“你以前不就是這樣的嗎，我現在照葫蘆畫瓢，學你當初的所作所為，也不過萬分之一罷了。”

江月笙神了：“你是在跟我慪氣。”

白瀅搖搖頭：“沒有慪氣，就是覺得不用再顧及一個人的想法，爽的，也上癮。”

江月笙覺得，眼前的白瀅就像一只憋屈很久、終于從籠子里放出草叢的兔子，蹦跳的不得了，收也收不回來。

“其實，沒有我，你也分不清生活有哪些差別，對吧。”

夜幕降臨，白瀅著西邊落下的最后一束，“你看啊，黃昏那樣，可它離黑夜卻只有一瞬間。那一瞬間，就足夠心如死灰了。”

院子里的燈都亮起來，整個宅子燈火通明。

白瀅背坐著，照不到臉上的表，也照不進的眼睛。

收起眼里的落寞，轉過頭目淡淡地看著江月笙：“過完年之后，江月笙，我們的關系必須結束了。可以先把證領了，再找機會告訴。”

“我不同意離婚。”

“那我們只好讓法院來理了。你出軌在先，我手上的證據多的。而且，你應該也不想把事鬧得人盡皆知吧？”

白瀅冷笑，以前的那些鶯鶯燕燕暫且不說，就憑程雪一個，就足以證明婚外了。

或許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在外面養幾個人是常事，但鬧到法院為人人茶余飯后的消遣，江月笙臉上也無，這還可能影響到江氏集團，實在得不償失。

江月笙沉的眸子盯著：“你是在威脅我？”

白瀅從秋千上起來，拍了拍角并不存在的灰：“我就是勸你，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你拖著不離，這樣會讓人更討厭。”

陳媽過來，沒看出兩人的異常，笑著說：“江先生、夫人，吃年夜飯了！”

“好。”白瀅彎起一個甜的笑，過去主牽住江月笙的手，“走吧，大過年的，別讓看出來，心好點。”

飯桌上，江老夫人又催生。

說明年的屬相好，讓江月笙和白瀅爭取生一個。

白瀅只是笑笑，沒答話。

江月笙也沒發表什麼意見，自顧喝著湯。

他作不方便，白瀅還給他夾了幾次菜。在江老夫人眼里，兩人的關系比以前緩和了。

可在江月笙心里，就像扎了針。

說起住在老宅的事，白瀅說要出去旅游，一個月前就已經決定了的。

江老夫人沒勉強，也支持白瀅出去玩，同時還以為是跟江月笙一起去的。

兩人都沒有反駁，默認了江老夫人的說法。

吃完團圓飯，江老夫人給兩人各發了一個大紅包。白瀅也準備了紅包和禮，趁著這時候拿出來給江老夫人。江月笙剛從醫院回來，沒準備什麼，白瀅就說這是他們兩個一起送的。

離開老宅時，雪下大了。

白瀅坐在車上，默默著窗外，一言不發。

車廂里氣很低，江月笙表紊沉，眉眼冷淡深邃。

夜空，時不時有煙花綻放，絢爛的在他臉上明暗閃爍。

“打算去哪兒玩？”

“就附近，隨便湊湊熱鬧。”

簡短的對話，氣氛再次陷僵的沉默。

到了莊園，白瀅上樓拿行李。在這之前，已經把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拎包就走。

江

月笙堵在房間，反鎖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