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膝蓋上還放著一個記事本，在看到白瀅的那一刻，本子掉落在地上。

接著，目劇烈閃了閃，張張，發出抖的息。

白瀅視線平靜的看著這樣的反應，抬步走進房間，彎腰撿起本子。

隨手翻了兩頁，里面掉出來一張地圖，上面標注著世界各地有名的旅游景點。

看著上面的標注，白瀅眸沉下來。

把地圖重新夾在記事本里，跟帶來的水果籃一起放在桌上，然后在程雪面前蹲下來，兩眼直視著：“程雪，你不要張，我只是來看看你。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

當年白瀅照常被江老夫人接去過暑假，在江家老宅看到了程雪。

那時程雪拿著畫板，說宅子里的花開的很好看，問白瀅能不能允許進來寫生。

白瀅不能做主，便找來江月笙。江月笙同意了程雪的要求，在院子里給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從那之后，程雪就經常過來。白瀅和興趣相投，也就慢慢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這種關系持續了兩年，一直到白瀅嫁給江月笙后，程雪大著肚子出現在刺玫山莊。告訴白瀅，懷的是江月笙的孩子，他們已經往很久，是白瀅拆散了他們。

江月笙沒有否認的話，并將安排住在莊園。

之后，便發生了那件事。

程雪僵坐在椅上，目死死盯著白瀅，就是一句話不說。

但白瀅還是從那雙眼睛里看出某些緒，若非記得，也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白瀅站起，手指輕輕搭在程雪的肩膀上，目垂落在腹部：“你都記得是嗎？那也該記得，那把刀是怎樣扎進你肚子的。”

程雪抖了一下，臉繃著。

白瀅繼續說：“你怕我猜中那些事，就拿刀自殺威脅。當時，我只是想搶下你手里的刀……”

然后，刀就進了程雪的肚子。

那個傭人趕上來，推開白瀅護著程雪：“請你不要揭程小姐的痛了，還在恢復，不了你這樣的刺激！”

揭的痛？

這傭人剛才又不在這兒，怎麼什麼都知道。

白瀅扯干笑，目諷刺地瞧著程雪：“是嗎程雪？你真的病了嗎？還是說，這一切其實都是你裝的，都是為了騙錢！”

一個剛剛從植狀態蘇醒、行極為不便的人，怎麼會在花園里新做了個秋千，而屋子里那些有助于恢復的材設施，就跟沒用過一樣，幾乎是新的。還有記事本里那張旅游規劃圖，上面的圈圈字字，跟程雪自己的筆跡是那般相像。

難怪金很早之前就暗示過，說程雪恢復得太快，都能堪稱醫學奇跡了。

當時沒多想，誰能料到，有人會聯合醫院、護工，裝病騙巨額醫療費！

江月笙每年打給私人醫院那近千萬的費用，都被這些人瓜分干凈！程雪拿的就是大頭，金那份鑒定報告后面就附帶了程家銀行卡的賬單流水，一目了然！

試問，程家這樣的普通工薪家庭，之前年收連二十萬都不到，怎麼自家兒一住院，就有幾百萬幾百萬的錢款進賬？

程雪紅著眼睛，渾不住地在抖。傭人躲在門后，不停地在打電話。

白瀅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打給江月笙的。

可顯然，電話那邊沒人接。

江月笙至今還昏迷著，怎麼可能接他們的電話。

程雪的病一旦被揭穿，他們這些人也就沒有油水可撈了！

白瀅勾勾了，譏諷地冷笑了下，慢慢走到椅后面，看著程雪：“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回憶，我到底是怎麼傷的你。當時的況實在太了，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握著那把刀，扎在了你的肚子。所以我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傷到了你。”俯下，低聲問程雪，“可事實就是如此嗎？真的不是你，握著我的手帶了那一下？”

程雪像被嚇了一跳，發抖的同時呼吸越來越急，眼角不停有淚流出來。

如果白瀅沒看過那份鑒定報告，可能還真以為程雪是被到刺激了。可現在，程雪這樣的反應……大概只是被揭真相，而在慌神吧。

直到現在還在裝，是因為還不想承認嗎。

“不過我還是應該道歉的，畢竟是我拆散了你們。”白瀅不想多理會程雪的心思，從水果籃里拿出一個砂糖橘，輕輕一掰分兩半，放在程雪的手上，“嗯，很抱歉啊，程雪，耽誤你們這麼久。祝你們以后幸福，如果他還能原諒你這次的欺騙。”

最后，拍拍程雪的肩，大步走出房間。

程雪抖，眼睛直直盯著白瀅離開的背影，五指收，橘子水粘在潔白的上。

白瀅上了車，傭人沒打通江月笙的電話，就追上來想讓司機幫他們告狀。

司機：“我沒看見夫人對程小姐怎樣，沒辦法給你們傳達這種話。”

說完，就合上窗，轉彎使出了別墅。

白瀅心里因為程雪這事煩著，不想回醫院，干脆回了莊園畫畫。

接下來幾天，在老宅和醫院來回。江老夫人的子日漸恢復，但仍比從前要弱些。抵抗力不好，就容易生病。

這不最近又染了風寒，白瀅白天就在老宅幫忙照看著，江老夫人說只要能看到白瀅，心就好，而當問起江月笙的時候，白瀅只說他忙，會催催他來的。

可是江月笙的況目前仍然不好，最近晚上去醫院的時候，白瀅聽沈雁說江月笙醒過來幾次，但后面又暈睡過去了。醫生說，是腦部的腫塊還沒有消除，之前昏倒的時候又仰面摔著，加重了傷勢，在他醒過來之前，只能靠營養藥水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