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帝亡故，湘雅那些還有些忌憚的人這下沒了顧忌，全都乖乖順從了陵頤，心甘愿地對楚玄知俯首稱臣。

聽著外頭傳來了鐘鳴聲，姜云絮站在廊下：“這是……”

“主子，這是廢帝亡故，湘雅正式改朝換代，文武百恭賀新帝登基的好兆頭。”

紅俏笑著恭賀：“主子，您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姜云絮微微笑。

這一路走來的確艱辛。

連續幾日都沒見著楚玄知，湘雅京城還有很多事牽絆著他，姜云絮閑來沒事兒就坐在殿哪也不去，只偶爾站在廊下眺外頭。

這日忽聽見了墻外傳來了一片子哭聲，立即蹙眉：“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這是皇上在清理后宮。”紅俏道。

姜云絮了然，本不多在意，卻看見殿外闖一名穿著白長的子，鬢間還戴著白牡丹花，被兩個婆子拉扯著，拼死趴在了門檻上，目盯著里面。

恰好四目相對。

對方眼神中既是祈求，又是怨恨，相互織。

“玉貴人您這又是何必呢，新帝并沒有下旨殺了你們，你們若是驚擾了里面休養的主子，就是死路一條！”嬤嬤拽著玉貴人的胳膊，力道極大，語氣盡是不耐煩。

玉貴人的一雙手到底還是被兩個嬤嬤一一的掰開了，其中一個生怕喚，隨手拿來了一團布塞了玉貴人口中，是將人給拖下去。

很快玉貴人消失不見。

紅俏松了口氣，附上前：“主子，奴婢這就去叮囑外頭嚴加看管，不能讓任何人驚擾您的休息。”

“嗯！”輕輕頷首。

自認不是什麼善良圣母，看見可憐之人就會了心心思，殊不知這世上最難以估的便是人心叵測。

很快耳邊的哭喊聲漸漸弱了下來，耳子清凈不。

“主子，午膳您想吃什麼？”紅俏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如既往的陪著聊。

姜云絮卻很快就察覺了不對勁：“外頭是不是有關于我的流言蜚語很多？”

摒棄了筠瑾皇后那張臉，恢復了原來的容貌，加上有傳言并沒有死。

這事兒總該要有個代。

紅俏一愣，搖搖頭：“主子多慮了，外頭一切都好。”

“你跟了我邊這麼久，豈能瞞住我？”姜云絮從剛才玉貴人的眼神中，明顯就察覺了怨憤。

無緣無故恨自己做什麼？

還不是因為這張臉。

“主子英明，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紅俏無奈，只好實話實說，現在外頭的確對姜云絮褒貶眾多，有人說是禍國妖，起死回生，還有人說姜云絮是神降世，是陵頤的福星。

但更多的還是說罪孽深重，狡猾多端，手段殘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手上沾染了太多太多的鮮。

姜云絮一臉平靜的聽完。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詆毀了，人言可畏，早就不在乎了。

“主子，您可千萬別往心里去，皇上對您的心思，這些年奴婢是親眼看著的，誰也不會越過您。”紅俏生怕多想，會影響腹中孩子。

微笑，一只手搭在小腹上：“無妨，不過是一些人將怒火和怨氣撒在了無辜之人上罷了。”

他們不敢去攻擊楚玄知，也只能在背后皮子罷了。

“外頭是不是還有很多人在勸誡皇上選秀納妃？”仰起頭看向了湛藍的天空，語氣聽不出喜怒。

紅俏抿了抿。

“湘雅百是個難纏的，辛苦皇上這些日子應付了。”姜云絮滿眼都是心疼。

剛收服了一個國家，正是拉攏人心的時候，若是將人拒之門外，那名聲就更難聽了。

自古以來，帝王收買大臣最好的法子，便是選秀冊封，延續對方家族的榮耀。

“皇上是不會答應的。”紅俏一口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