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趕到時,他們以為自己的眼神出了問題,鄭婉婉正抱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在哭,不是裴瀾,還能是誰?
“裴瀾!”司鄉了一聲,生怕自己也出現幻視了。
裴瀾單手抱著鄭婉婉,他原本想看一眼就走,他怕家人招到報復,可是他看到鄭婉婉崩潰大哭喊著他的名字,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每個禮拜都會來,看上一眼就走。
“哥。”裴瀾扭過頭,聲音有些哽咽。
司鄉早就想好了,見到裴瀾先給他兩腳,然后臭罵他一頓,可這個時候,他一句話都罵不出來:“回來了。”
裴瀾點了點頭:“嗯,我回來了。”
白妙妙走了過去,眼淚“唰”的就下來:“瀾哥,你去哪了...”別說打了,只有失而復得的喜悅。
裴瀾只是笑了笑:“遇到點事...”
他沒有提自己過的痛苦和折磨,事已經過去了,他活著回來了。
司鄉掏出手機,打電話的手都在抖,按了幾次都沒選對號碼,最后好不容易通了:“喂,爸,裴瀾回來了,在婉婉這里。”
接著他又通知了岳父白桁。
半個小時不到,一家子都趕了過來,相比三年前,裴修言兩鬢多出了白發,葉允澄更瘦了,服都快撐不起來了,手背上還留著針扎過的痕跡。
李米芮哭的跟個淚人似的,這一路都在哭。
“爸,媽。”裴瀾站在原地打了聲招呼。
鄭婉婉哭的幾乎暈厥,手攥著裴瀾的角生怕是自己做的一場夢,夢醒了,他又不見了。
裴修言點了點頭,千言萬語匯一句“回來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人還活著就夠了。
葉允澄跑過去抱著裴瀾:“小竹子...”
的小竹子回來了。
司鄉站在一旁:“媽,你別太激,你剛出院。”
裴瀾一臉愧疚的看著葉允澄:“媽,對不起。”
徐斯塵低頭點了煙,這三年,他跑了不知道多個地方,甚至開始迷信給神佛磕頭。
馮曦和鄭凜趕到后,看到裴瀾,兩人心里五味雜陳,不過好在人是回來了。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包餃子,裴瀾挽著袖子負責和面,他回國后經歷了心理治療,但每天晚上還是會被噩夢驚醒。
他甚至有些恍惚,怕睜開眼睛自己重新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牢籠。
白妙妙坐在椅子上:“給我一塊面團,我還你一只兔子。”不會包餃子,只能坐在這湊熱鬧。
裴瀾揪了一塊面給白妙妙。
結果被司鄉快速拿走了:“剛剛吃一塊了。”還小兔子,虧說得出來。
吃生面...
白妙妙吐了吐舌頭。
葉允澄時不時抬起頭看向裴瀾,已經確認過很多次了,但還是怕。
鄭婉婉坐在一旁,眼睛還腫著,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面對裴瀾,問他什麼,他都不肯說。
一句實話,說他這麼久都去了哪,有這麼難嗎?
“以后別走,今天晚上你就報名考試。”裴修言手里拿著搟面杖,就算他是校長,裴瀾也得按程序走。
司鄉出拳頭:“恭喜,我親的弟弟。”
裴瀾了一下,他知道,他必須聽話,否則父親不會幫他,加上他要告訴岳父母,他安穩下來了,以后不會跑。
“我今年過年二十四歲,明年這個時候,我就要生寶寶了。”白妙妙說著著餃子,的跟刺猬猬一樣。
“啊?”
葉允澄驚了,雖然不好一直住院,但也沒忘記囑咐司鄉,怎麼會懷上呢?
李米芮和馮曦們齊齊看向白妙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白桁那個脾氣,發起火來太嚇人了。
關鍵是,白妙妙的不適合懷孕,這不就是在拿生命開玩笑嗎?
白妙妙眨了眨眼:“還沒懷上,不過快了。”
大家長長舒了口氣。
“你徐叔這兩年不太健康,你可別嚇我。”徐斯塵包完餃子放在一旁。
老白什麼脾氣,要是知道白妙妙懷孕,那還不得把房蓋掀了。
白妙妙晃著:“我之前說的,二十五歲要寶寶嘛...”他們當時不都聽著嗎?
司鄉真的怕了白妙妙了,關鍵從小到大,惦記什麼就會得到什麼,但這個孩子肯定不行,他得抓去醫院把手做了。
葉允澄輕輕懟了懟司鄉,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有點分寸。
“我沒答應。”比起三年前,司鄉現在拒絕的非常干脆。
如果給白妙妙一種,可以要孩子的錯覺,會當真。
白妙妙看向裴瀾:“你哥哥說的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裴瀾推了一下眼鏡:“我哥的意思是,讓你別白日做夢。”
“...”
兄弟倆一點都不可。
吃餃子的時候,鄭婉婉拿出了芥末:“時間不早了,吃完我們回家。”
司鄉挑眉:“建議在這就家法,我好起哄。”
鄭婉婉原本沒那個意思,就是想問清楚,這三年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裴瀾總的給個說法。
裴瀾攬著鄭婉婉的腰:“我老婆舍不得。”
“舍得。”鄭婉婉在裴瀾的腰間掐了一把:“洗手準備吃飯了。”
白妙妙里吃著餃子,長長舒了口氣,可算回到以前了,這個家缺了誰都不行!
裴瀾坐在鄭婉婉邊,看著安安靜靜吃著東西,他忍不住了的臉。
只有到溫度,他才知道,這不是夢。
鄭婉婉耳發紅:“好好吃飯。”
這麼多人呢,他沒事就一下,他臉皮厚,不代表不要臉。
白妙妙吃了幾個餃子:“老公,我想喝餃子湯。”
裴修言離廚房最近,他拉開椅子去盛湯。
馮曦和鄭凜默默低頭吃著餃子,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多說話。
吃完飯后,大家坐在一起開了個家庭會議,裴瀾發誓,以后絕對不會跑。
至于大家問他這三年發生了什麼,他選擇了沉默,他不想給家人帶來麻煩。
徐斯塵拍了拍裴瀾的肩膀:“行了,既然回來了,就想想接下來該做什麼。”
他不認為,這麼傷害鄭婉婉后,人回來就沒事了,他要做的還有很多。
裴瀾懂徐斯塵的意思。
白妙妙坐在司鄉的上,小聲道:“老公,我困了...”
意思就是,要回房間折騰司鄉去,不折騰哪來的寶寶啊。
司鄉確實力旺盛,但是面對白妙妙,他只能裝自己不舒服:“...”
裴修言接到司鄉的眼神,他喝了口茶:“凱信,學校有些事,一會跟我去趟書房。”
“好,我先哄妙妙睡覺。”司鄉站起。
白妙妙癟著小,要不是公公正直,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裴瀾站了起來:“那我帶婉婉先回去了。”說著他轉過頭看向鄭婉婉。
鄭婉婉笑著起,挽住了裴瀾的手臂:“爸,媽,裴瀾已經回來了,我會跟他好好生活的,你們不用為我們擔心。”
葉允澄言又止的看著鄭婉婉。
鄭婉婉靠在裴瀾的肩膀上:“放心吧,只要他回來就好。”
“那個,婉婉,裴瀾剛回來,讓他陪陪你葉媽媽,你先跟我回去...”馮曦有些不放心道。
鄭凜點了點頭:“你也好久沒在家住了。”
裴瀾知道,岳父母這是對他寒了心,他得努力才行。
“我想裴瀾。”鄭婉婉低下頭,一臉的模樣。
馮曦和鄭凜對視一眼,沒辦法,他們只能點頭。
裴瀾帶著鄭婉婉下了樓。
“裴瀾,我需要一個滿意的答復,不然我這三年活的像個笑話。”鄭婉婉說著松開了裴瀾。
長輩們的太好了,不希他們因為和裴瀾鬧的不愉快,但不代表,就不追究了。
裴瀾點了點頭:“解釋,但我需要一個合適的時間。
他要把危險除了。
鄭婉婉打開車門上了車,裴瀾以最快的速度打開了副駕駛。
“臉皮真厚。”鄭婉婉小聲嘀咕。
裴瀾全當沒聽見,臉皮不厚,老婆就沒了,徐叔教的。
司鄉收回無人機,他就知道,兩人沒有表面那麼和氣,不然他都要替鄭婉婉不值了。
白妙妙穿著白的睡,---明的,里面還有半托的,若若現的蕾花邊。
“老公,這套好看嗎?”白妙妙說著轉了一圈。
司鄉手抵在鼻子上,最近天氣太干了,總是鼻子發熱,看來得多喝水了。
“老婆穿什麼都好看。”說著司鄉走了過去。
白妙妙抱著司鄉的腰,仰起頭笑瞇瞇的看著他:“那,一會再去書房?”
算好日子了,就是今天!套已經被丟了。
“老婆,我是教授,我要對我的學生負責。”司鄉一臉無奈的看著白妙妙:“乖,誰讓咱爸是校長呢...”
白妙妙輕輕推了司鄉一下:“去吧,去吧,討厭鬼。”白忙活了。
司鄉低頭在白妙妙的臉上親了又親:“別生氣,對不好,我很快就回來。”
白妙妙就不了司鄉這副模樣,溫又克制,弄得好像欺負他似的。
司鄉拿著筆記本戴著眼鏡去了書房。
裴修言正在喝茶,看到司鄉進來,他拿出了象棋。
司鄉給書房的門上了鎖:“我這也是沒辦法了。”
白妙妙總說他油鹽不進,就不承認,自己也一樣。
裴修言不好干預,決定權在他們自己手里。
兩人下了兩個多小時的象棋,等司鄉回去后,白妙妙正在看書。
“你可算回來了。”白妙妙困得聲音都變了,現在一點那方面的想法都沒有了,只想快點睡覺。
司鄉俯在白妙妙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去洗漱。”
白妙妙干脆閉上了眼睛,撐不住了。
司鄉等人睡著才出來,白妙妙從來不熬夜,到點就困,生鐘要多穩就有多穩。
司鄉坐在床邊,長長嘆了口氣,他要是有辦法,也不會這麼對白妙妙。
他不明白,怎麼這麼執著,不過從小到大就是這個脾氣,想改也沒那麼容易。
司鄉掀開被子將白妙妙抱在了懷里,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可能還沒有概念,他可以接沒有孩子,但接不了,沒有。
白妙妙哼唧了兩聲:“老公,晚安。”
“晚安。”司鄉啞著聲音,他能好就怪了。
天快亮了他才睡著,白妙妙七點準時醒,因為司鄉八點要去學校,九點的課。
可能是上學有癮:“...”
人家早早就畢業了,還要繼續讀博。
白妙妙起穿好服后,去了餐廳,葉允澄正在吃早餐,氣看上去好多了。
“媽。”白妙妙坐在椅子上。
葉允澄看了一眼臥室方向:“司鄉這個賴床的病,你得想辦法給他改過來。”
白妙妙吃著玉米粥:“以前也不這樣啊,這兩年更懶了,在學校路都不走,買了個平衡車。”
葉允澄默默吃飯,同樣懶的人,好像沒資格說這個。
吃完早飯后,白妙妙回了臥室:“老公,起床了,不然遲到了!”
司鄉抱著被子,臉埋了進去:“不要全勤。”
“不是全勤的問題,你不去,誰給上課啊?”白妙妙說著拽了拽被子:“你快起來嘛。”
司鄉繼續睡,他這會正困著,加上有點低糖,頭暈。
白妙妙走到浴室將巾沾:“來,臉,給我。”
司鄉轉了過去。
“哎呦,你怎麼這麼不省心啊。”白妙妙給司鄉完臉后,又給他了手。
司鄉醒困后已經七點四十了,好在這里離學校很近,只有十分鐘的路程。
簡單洗漱后,司鄉帶著白妙妙去了學校。
最后一秒,司鄉進了教室。
下課后,司鄉第一個走:“...”
回到辦公室繼續補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昨天干了什麼非力的事。
司鄉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一條長搭在靠背上,上蓋著白妙妙香噴噴的小毯子,上面印著小兔子。
一想到裴瀾也跑不了,他心里就舒服多了。
白妙妙坐在圖書館,看著書,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的路上,不過現在看的是有關備孕方面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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