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文學城1.11

想到這，堯暮野的話不又和緩了些：「梳理帳目本不是你的強項，要不府裡的管家帶人幫你梳弄分冊好，你以後也省力些……」

玉珠吃了幾口，就覺飽足了，放下了碗筷開口道：「這些事本就是應該自己去做的，何必麻煩別人……」

堯暮野裡的鴨卻再也咽不下去了，他直覺的裡的「別人」說得正是自己！

他也放下了筷子，抿道：「我昨日……說得是略重了些，可是道理在那，你應該是懂得的。」

玉珠卻不想跟他再談這些，只打斷道：「太尉說得在理，若是無事，玉珠繼續理賬了。」說完便站起來。

堯暮野哪裡見得這樣的不理人，一隻手抓住了的胳膊，冷聲道：「既然在理，你怎麼還這般甩臉子？難道我們還要因為一個外人而爭吵？」

玉珠有些無奈地理了理自己頰邊碎發，輕聲道：「之于太尉，我和二姐其實都應該算作外人，的確是不值得爭吵，玉珠已經知錯，太尉可不可以放開手了？」

堯暮野覺得自己若是將來被活活氣死，眼前這羸弱的子絕對是元兇罪魁！

可是他深知這子的，若是就此繼續與鏖戰，那麼石頭的心腸，哪個能得過？想到這，只能將扯進懷裡，道：「我便是你的丈夫，怎麼能算外人？你若是跟你的二姐親近，幫一幫也是可以的，但是要注意法子啊！當時你若是將這事原本告知我，我自可替你解決了，哪裡需要你這般樑換柱？若是被人發現了的話，這殘局你一人能收拾了乾淨？」

說到這，他又和緩了一下道：「今日下了早朝後，我去書房面見了聖上，隨便聊了聊家常。對聖上言及京郊的娘娘庵裡和氣厚重，瓜果甘，氣候宜人，最適合孕婦保胎靜養，宮中久無子嗣新降，蕭妃先前又流產了兩次，不若去那裡將養聚攏元氣。聖上已經答應了。到時娘娘庵會關閉山門不再迎接香客。而庵裡的人也會經過仔細篩查，絕不會出現人為紕的，了宮裡的人事繁雜，到時能不能誕下龍子，單看自己爭不爭氣了。」

玉珠聞言，有些驚訝地抬起頭，沒有想到昨日那般爭吵後，堯暮野居然親自去跟聖上面談了這些後宮子之事……他一向懶理這些事，是怎麼跟皇上開的口呢？

堯暮野許是看出了心低的驚異，淡淡地道：「所以以後像這樣的事，自己莫要下了主張，我總是有法子辦得比你妥當些。」

這樣一來，玉珠心反而不大好意思了，立刻要下拜謝太尉救了姐姐于水火之中。

堯暮野單拎起的袖，不要再弄這些假俗的客套，略帶嘲諷道：「也難怪枕頭風這般的厲害。可真是順著便春風無限，逆著便要你寒風刺骨呢！」

玉珠咬了咬，也不說話。

堯暮野著的臉道：「好了，怎麼還寒著張臉？鬧了這麼一出，飯也沒吃好，覺也沒睡好，快些跟我回府去吧！」

可謂玉珠卻覺得還是要將話說得開了才好：「太尉，玉珠雖然謝太尉的一番苦心，然而出、親戚皆是不能改變，玉珠的父親是罪人，親戚也多是商賈，這一點是嫁給太尉也不能改變的。然則太尉位高權重，堯家又是百年的族，而若是娶了我這般出的子，註定是不配的，濃時自然甜全然忘了這份差異，可若是淡時，恐怕是會覺得累贅無比，悔不當初……」

堯暮野收了胳膊道：「誰後悔？我？還是你！那依著你的意思該怎麼辦？千萬莫要說一刀兩斷的話，我不聽這個！」

玉珠低聲道：「若是太尉執意要娶，玉珠無話，但是懇請太尉能先給玉珠寫下修書一封，免得日後太尉後悔，到時候玉珠自會求去，絕不會牽連太尉分毫。」

這是二人談論婚事以來，玉珠第一次討要嫁妝。按理說，太尉大人應該滿足一二的。

可是這嫁妝要的實在別致，沒法不人的鼻子氣歪！

太尉深吸了一口氣，可是話還是橫著出來了：「袁玉珠，你的腦子裡就休要勒著那弦！沒婚便寫休書，虧得你想得出！我堯家的大門就那麼容易出得！怎麼不好好想想怎麼籠絡了你丈夫的心，免得失了寵！我可不是王敬棠，心捨不得，偏偏還要大度放手！沒門！」

玉珠聽了抬起頭道：「你怎麼又提他，我都給你說了，我敬他如兄長一般，他待我也如親妹一樣！」

堯暮野這次倒是沒有說話，可是心卻是怪笑一聲：兄妹？他可沒看出那個病癆眼裡有半點兄長的慈，那次酒桌之上，那位前夫滿眼難掩的酸意，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可是又能怪得了誰，誰他當初大度放手的？那就不要怪便宜了別人！

但是前車之鑒，不可不引以為戒！所以這小婦人的異想天開，他只當是放屁便好！

想到這，便是連哄帶勸地將這小婦人拖拽上了馬車，一路回去了府中。

不管怎樣，玉珠心頭的一樁難事總算是能放下來了。回到府裡，倒是安穩地睡了一夜。待得第二日時，還要前往娘娘庵看一看。

這娘娘庵可不像慈雲庵那般宏大。不過就是個小山門。但是當年堯家一位夫人，因為和丈夫一起吃了幾日這裡的井水做的素齋，多年難以生孕的竟然喜得了一對雙胞胎，因而引為傳奇。堯家更是拿出錢銀來修繕山門，並為了堯家許多孕婦的養胎之地。

因為久負盛名，所以當時聖上聽聞了堯暮野的建議後才一口答應。

只是這樣一來，堯暮野便相當於將那蕭妃及其龍胎的安危一力承擔了下來，若是有了差池，堯暮野也難逃其責。

玉珠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是以也要親自查看一番才心安，實在是不願因為自己和二姐而連累了太尉，甚至有些後悔當初頭腦一熱，將此事告知了太尉。

可是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倒不如心做好每一件事。

山上的瓜果，都是娘娘庵自產的，孕婦不宜全素，所以庵裡一旁的農家小院還養著幾十隻鴨，是專給庵裡靜養的孕婦們加餐進補之用的。

堯太尉此番也安排了太醫監靠得住的太醫前來隨侍，心檢查藥飲。蕭妃更是只帶了的侍太監上山，其餘的皆是留在了山下。

當蕭妃了廟庵時，玉珠已經跟玨兒親自將二姐的房間收拾出來，被褥也皆是擺放整理妥當了。

當蕭妃進屋時，笑著拉著妹妹的手，臉上總算是出了當姑娘時常見的舒心笑容：「我嫁皇家這麼久，沒想到此生還有能出宮生活的幾日快樂，六妹，可該我怎麼謝謝你？」

玉珠見二姐這般開心，也笑道：「不過是座小庵，屋陋院小，難比皇宮裡的舒適愜意，二姐不嫌棄便好。你如今在這調試了心，好好將養子，平安誕下龍子便好。」

說完，去屋外的的杏兒樹下，撿了幾個金黃的杏兒用井水清洗乾淨後，給蕭妃端來了一小碗。

大大的杏兒了，吃裡，糯香甜，再搭配庵裡的餅也別有一番滋味。

蕭妃吃了兩個，便問出了心的疑問：「妃嬪出宮生育，都沒有過先例，此番聖上怎麼會開口允諾？」

玉珠想了想，淡淡道：「除了太尉提議，聖上重視外……恐怕是聖上總還是心中寵著二姐的吧？」

蕭妃聽聞不苦笑道：「我宮許久，早就失了新鮮的，聖上這是還顧忌著當年的一點舊分，哪裡是什麼寵了？」

玉珠卻並不這麼認為，想到的是那日大雨滂沱時，皇上冒雨前來澆得渾的形。

若不是真切的心懸二姐，早有子嗣的聖上又不失初為人父，哪裡會激得不等雨停便冒大雨前來？

可是若說他真切的心疼的二姐，卻又著意冷落二姐，害流產了多次……

想到這，玉珠覺得那些位高權重的男人意，真是如裹了的糕餅一邊，口香甜卻能要了人的命。二姐如今看似想開，不再看中聖上的寵也好，在那深宮裡過活，實在是有太多比追求真正的，實用得多的東西了。

不過聽二姐說，這番出宮，皇后似乎是頗有微詞，所以二姐總是疑心，自己當初那藥鐲，便是皇后的示意。

眼下雖然能保證平安生產，可是以後抱得孩兒回宮，又是人頭痛的事。但是蕭妃也是決心聽了妹妹的話，走一步，看一步。

總不能因為明日的煩憂，而失了今天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