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冥修,也就是讓大家靜下心來反省自我,跟打坐沒兩樣。
作為一個好活潑青chūn洋溢的,徐冉完全不了打坐這種行為,而且還必須得一不,整整坐夠一個鐘頭,還不讓閉眼睡覺!
完全就是折磨啊折磨。
“我決定要選班使。”下學回去的時候,徐冉在馬車里鄭重其事地宣布道。
太子難得來接下學,手里還拿著剛從汴州遞來的折子,漫不經心地說:“若孤沒記錯,前兩天你還說打死也不當班使了。”
徐冉裝作完全聽不懂的模樣,“啥啥啥,風太大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太子抬眸瞄一眼,“馬車里哪來的風。”
徐冉四看風景:“反正我就是要當班使。”
太子:“不考科舉了?”
徐冉:“考科舉和當班使又不沖突。”
太子放下折子,一雙黑眸又亮又,像是能看穿人心一般,直勾勾地瞅著徐冉。“老實jiāo待,是不是因為不想去冥修,所以才去選班使的?”
徐冉驚訝,“你怎麼知道?”說完想起什麼,一臉警惕地盯著太子,“殿下,難不你在我邊安了眼線?”
太子拿起折子往頭上輕輕一敲,“孤用得著做這種事?”
徐冉腦袋,確實也是哦,他是太子嘛,怎麼會gān出這種沒品的事,安cha眼線,多不符合他正人君子的形象。
太子轉開眼眸,面上毫無神qíng變化,心中卻稍稍遲疑了一下。
安cha暗衛護周全,應該算不得是眼線罷?
停頓半秒,繼而越發肯定,暗衛同眼線不一樣,自然不能混為一談。
牽了的手,語重心長道:“冥修靜心養神,自有它的好。”
徐冉張就道:“比起勞什子閉目養神,我更喜歡道教那一套飛升的理。”說著說著就揪住太子的袖,可憐兮兮地湊過去,直主題:“這次選班使是由眾學子來選,我得討他們歡心,他們自然就選我,作為我心中最舉世無雙的人,太子殿下你真的忍心拒絕我嗎?”
太子思考片刻,繼而輕啟齒:“自己的事qíng自己做,你想當班使,就得憑自己實力讓大家心悅誠服。”
徐冉鼓腮幫子。
本來還想說讓學神刷刷來幾十個簽名,堂里每人發一個,有學神的加持,肯定能當選。
但現在看來……果然還是不能靠學神。
決心要拿下班使一職的徐冉,火速行了起來。
古話說的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在開始拉票生涯之前,徐冉首先對自己的競爭對手進行了一番觀察。
全堂四十個人,最開始有十幾個人說要競選班使,等到最后確定名字時,就只剩下四個人了。徐冉發現,除了之外的其他三個人,無一例外全都選擇了賄賂這條路。
為了討好堂里的學子們,他們可謂是費盡心思。
對于他們的行為,徐冉表示——快準狠,簡單bào,一擊即中啊。
拉選票,當然得討好選民們了,抓住了人民群眾的心,就等于抓住了權利,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所以徐冉也就很快地行起來了,這天下學回去后,迅速開啟了東宮宮人總員。
宮人們非常配合,忙得熱火朝天。
東宮宮們的刺繡好,在素華的帶領下,們連夜趕制了幾十套活件,荷包褡褳扇套等,一應俱全,堆綾的、紗的、長串的、各式各樣皆有,jīng致秀,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福東海帶領自己的徒弟們,寫了各種各樣的福贊語,東宮太監們,拍起馬屁來自是別地不能比的,寫得又是一手好字,人看得賞心悅目。
李太監忙了好幾天,做了各種各樣的品點心,全都是他新研制出來的,香味俱全,外面絕對買不到。
徐冉拿著刺繡活計,品嘗著品點心,欣賞著福贊語,表示不能更開心。
這天早上徐冉穿戴整齊準備去上學,素華福東海和李太監捧著東西早早地等在馬車旁。
素華充滿期待地奉上刺繡活計:“主子,祝您馬到功。”
福東海笑嘻嘻道:“主子,莫擔心,他們要是沒瞎,肯定會選您的!”
李太監比較笨,結結說出一句:“主子……小的……小的品點心很好吃,他們嘗了肯定會選您的。”
徐冉信心滿滿地點點頭,同大家揮手告別:“我去上學了。”
宮人們隊形整齊地蹲禮告別,“主子慢走。”
到了學堂,徐冉屁顛屁顛地將東西分發給眾學子,對于白送的東西,大家自然而然拿得很開心,連韓通這種一向冥頑不靈的人,都收下了的東西。
完賄賂任務后,徐冉本以為自己會因為穩cao勝券而各種高興,但是不知怎地,卻提不起什麼jīng神。中午下堂的時候,徐冉拉了自己的姐妹團一起吃飯。
蘇桃就在隔壁班,喊一聲就來了,沈令音所在的七堂比較遠,晚了幾分鐘才趕到,至于徐佳,作為模范學姐,徐佳趕過來的時候,手里還拿著兩本厚厚的書。
徐冉將自己選班使的事qíng一說,大家紛紛表示支持。
蘇桃道:“我們堂前幾天剛選完,熱熱鬧鬧的,可好玩了,冉冉你當過學班使,這次競選肯定沒問題。”
徐冉嘆口氣,道:“該做的我也做了,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沈令音看事qíng比較通,直接道:“冉冉,高學都是這樣,你使點手段是正常的。”
徐佳合起書,抬頭問:“冉冉,你想當班使的目的本來就不純,又何必介意用什麼手段,矯qíng!再說了,你這什麼手段,送個禮討好大家就手段了?簡直侮rǔ手段這兩個字。”說完站起來,恨鐵不鋼地的額頭,“你啊你,整天和太子殿下待一起,怎麼就沒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呢?”
徐冉:大姐的威力果然不減當年,一口氣對進行了三下bào擊都不帶氣的。
吃完飯捂著小心臟回堂的徐冉順便牽了蘇桃往廣場上散步去,準備從石橋而上時,正好迎面見幾個徐冉的同堂。
徐冉興致地揮手上前打招呼時,聽得其中一人里念了的名字,“我覺得徐冉娘子的禮最好,又jīng致又好看,若要我選,我定選的。”
徐冉幾乎出于本能地拉了蘇桃躲起來。
另一人道:“若選當班使,說不定以后日日能收到這樣的禮。不過話說回來,誰當班使都沒什麼區別,反正他們都只會送禮。”
“是啊,選誰都無所謂,能讓我們高興就行。”
說話的學子們漸漸走遠,蘇桃看一眼旁邊于思考狀態的徐冉,小心翼翼問:“冉冉,你沒事吧?”
沉默片刻后,徐冉搖搖頭,“沒事。”
晚上回東宮,飯后散步,天上一皓月,太子勾著的小拇指,兩人一前一后,晃悠悠地踱步。
太子問起今日送禮的反響如何。
徐冉如實回答,“東宮宮人做的活計,自是別地不能比的,大家都很喜歡。”
太子點點頭,“看來你已經有竹。”
徐冉猶豫片刻,將中午石橋邊聽到的話說了出來,說完后撅問太子,“他們怎麼能這麼武斷呢,我哪里就是一個只會送禮的人了,要知道,我以前做班使時,會的東西可多了,比如說……”
沒說完,太子一個清冷的眼神拋過來,了垂腰的長發,道:“他們沒有說錯,在他們眼里,你確實是個只會送禮的人,因為你自己就是這麼做的。”
徐冉想要出聲反駁,“我……”卻發現本無從辯駁。
除了送禮,確實好像也沒gān什麼事。
大家都是五湖四海趕來齊聚一堂的學子,互不認識互不悉,在彼此的眼里,大家就是一張白紙。去高學第一的榮耀,在決定要當班使后,第一反應就是學其他人一樣送禮,是自己親手在那張印象白紙上烙下了“只會送禮的人”這種符號。
徐冉低下頭,小聲道,“可我不想做一個只會送禮的班使,而且我也不會天天送禮給他們。”
太子撈過的腰,輕輕地抱在懷里,“那就告訴他們,你想做一個什麼樣的班使,也省得以后他們后悔選你。”
徐冉趴他膛上,“這樣行得通嗎?萬一他們不選我了呢?”
太子:“行不行得通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你要先讓你的同窗們先了解你。比起一味地送禮,興許你的真誠更能打人。”
徐冉問:“怎麼個真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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