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殿,太子不讓坐,指著墻壁,讓靠上去。
徐冉眨眨眼,在墻壁上,站得筆直。學神想做什麼?好張。
太子轉過去,在的案桌上挑來挑去,選了把小竹刀,握在手里,一點點往靠過去。
徐冉一哽。
學神……終于來對來次正式的壁咚了嗎?
他欺上去,襟相接。
徐冉猛地閉上眼。
哎呀好恥的。
太子劃好記號,退后,見死死閉著眼,神qíng略微……猙獰。
又在想什麼事qíng了?
“以后每月量一次,有了這個記號,便能知道你到底有沒有長高,長高多了。”
徐冉睜開眼,往后一瞧,墻壁上劃刻了痕跡,正好是腦袋頂能到的地方。
原來學神在為做高記號。
徐冉不好意思地頭,學神這般正經,剛剛是想歪了。
中午午休做好堂外題,jiāo給他檢查。因著第一次被學神檢查作業,徐冉神經繃得,生怕哪里寫錯了。結果他倒沒能夠挑出什麼錯。
“繼續保持。”看完后太子就說了這麼一句。
徐冉笑著應下:“沒問題。”
午歇結束,徐冉回去禮訓,太子則去正明殿理宮里拿來的折子。
下午回去時,太子從正明殿而出,送上馬車,道:“明日騎馬謹慎些。”頓了頓,語氣難得地出一幽默,“若徐相公沒教,下次禮訓定要告知孤。”
徐冉一口應下:“好嘞!”雖然他爹肯定不qíng愿被太子殿下知道丟臉的事,但是嘛,老板要聽,也不得不說嘛,畢竟欺君可是大罪。
等回府了,晚上練字時,徐冉說起今日太子的吩咐。徐老爺蹙眉,“殿下說的?”
徐冉點頭,所以明天要好好表現哦。
徐老爺眉頭皺得更深了。
等練完字,夜晚徐老爺抱著蕭氏睡,提起明日教騎馬的事,說自己突然有點不想去了。
蕭氏不解,徐老爺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總不能說自己是怕在殿下那邊丟人現眼才不去的吧。
蕭氏心道:“旁人瞧了老爺策馬奔騰的英姿,定是不敢獻丑的,雖是如此,老爺卻不必憂心,不能讓旁人的無能耽誤您的完表現啊,您只管騎自己的馬,甭管別人是否會打擊。”
徐老爺飄飄然,又重新找回了自信。
是啊,當年他可是風靡過全京的徐郎,不就教個騎馬嗎,怕什麼!?
☆、第58章
?第二天一早,父三個換上胡服,和蕭氏一起往馬場出發。徐嫌胡服穿起來太朗,在腰間別了條水紅的長穗帶,又拿了條綠的長穗帶系到徐冉腰間。
徐笑:“這樣才好看,等騎馬跑起來的時候,穗帶在風中飄起來,就跟仙似的。”
徐冉看了看腰間的穗帶,甚覺憂心。跑不跑得起來還是個大問題呢,不求跟仙一樣飄逸的姿,只求不要摔個狗吃屎就行。
等到了馬場,蕭氏為徐老爺整理襟,看到馬場三三兩兩同游的男,便想起當年的事來,道:“猶記得以前你剛剛仕那會,天天跑我家門口,騎著個馬兒,手里鞭兒一甩一甩的,死皮賴臉地求我與你一同到馬場玩,就是欺準了我的馬不好……”
徐老爺接口道:“就是因為你騎馬功夫不好,我才有機會與你同騎一馬,不然哪能娶到你呢。”
蕭氏臉一紅。
旁邊徐冉和徐聽這話聽得jī皮疙瘩都起了,天化日之下,公然恩恩,這樣真的好嗎!
徐冉咳了咳,拉了拉徐老爺的角:“爹,我們快走罷,不然好馬都被別人挑完了。”
徐老爺還準備和蕭氏說兩句,蕭氏推推他,“老爺,快去罷,我在這邊等著。”
父三人前去挑馬。馬場的小廝領著他們到馬廄看馬,挑了兩匹大馬一匹小馬駒,一人牽一馬,準備上場開騎時,正好遇到沈家兄妹。
沈令音笑著和徐冉打招呼,“徐家娘子,好巧啊,你也來練騎馬嗎?”
徐冉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人,而且還是校花沈令音,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馬背功夫不好,想著來這練練。”看一眼沈令音,覺得好奇。
沈娘子的馬功夫雖不說好,但至三次課上下來,看著還行,怎麼想起來跑馬場來了?
沈令音含笑,“我子弱,she學得晚,想著多練習練習,不求頭名,只求不要落在最后一名。”
啊,原來和一樣的打算。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比你優秀的人比你還拼命,說的就是沈娘子了。得更努力才行,徐冉看了看遠奔騰的馬兒,越發堅定要學好馬的決心。
沈令音今日與沈游之同行,沈丞相不出空,便讓沈游之作陪。沈游之見了徐老爺,恭敬喊一聲“徐相公”,這才回過頭與徐家姊妹打招呼。
目及徐冉時,不免多看了幾眼。
面如皓月,玉簪束發,神采飛揚,熠熠生輝。
能讓他家妹妹忌諱莫深的人,原來長這樣。倒是好看,瞧著比他家令音的柳之姿要順眼多了。
移眼再看旁邊的徐。
雙髻簪花,桃面杏眼,一顰一笑,流出一渾然天的,雖年紀小,卻約可見日后的傾國之姿,是個十足的人胚子。
徐相公倒是生了兩個好兒。
因著他們已在馬場待了許久,寒暄幾句后,便準備離開。
徐冉一聽沈家兄妹要走,心里放輕松。好歹不用當著沈校花的面出丑了,笑道:“慢走哈,明天學堂見。”
沈令音瞧笑嘻嘻的,一張小臉甚是惹人喜歡,忽地就不想走了,回頭對沈游之道:“兄長,我們再跑一圈罷。”
徐冉:不要啊神你快走吧!
沈令音朝眨眨眼,縱上馬,一甩鞭子,沖徐冉笑道:“徐娘子,一起?”
徐冉頭搖得跟撥làng鼓似的。
沈令音只好作罷,道:“那我先行一步,靜候徐娘子馬上英姿。”
徐冉嘟嘟,哪有英姿,只有熊姿。
沈游之并不上馬,牽馬往旁一退,饒有興趣地往徐冉那邊看。
難道徐娘子竟不會騎馬麼?
后有蕭氏和沈游之看著,馬場上還有個沈令音盯著,徐冉力山大,拉拉徐老爺的袖角,“爹,要不我們等會再騎吧?”
徐老爺與沈游之雖不是直屬上下級的關系,但徐老爺大他好幾級,想著怎麼也不能在年輕同僚跟前怯場,于是大手一揮,壯志凌云:“不等了,就現在,上馬!”
徐冉和徐牽著馬往場上偏外的道上去,徐躍躍yù試,“爹,你先教二姐,然后再教我。”
徐老爺指了指徐冉,將馬鞭塞手里,“來,踩著馬鞍上去,作要快,不要慌。”
徐冉深呼一口氣,縱上馬。第一次沒能上去,第二次徐老爺扶著,咻咻便騎上去了。徐老爺又教如何馬如何揮鞭,徐冉一一聽著,卻不敢。
徐老爺道,“這樣,爹親自示范一遍。”
徐冉從馬背上翻下來:“爹,小心點。”老胳膊老的摔不起啊。
徐老爺拍拍膛,吼一聲便上了馬,坐在馬上逍遙自在,往蕭氏那邊看一眼。蕭氏揮揮手:“老爺!我在這呢!”
妻一聲喊,徐老爺信心倍增,揮鞭馬,昔日年輕狂的覺仿佛回來了,他又了當年那個白徐郎。徐老爺姿態昂揚,騎馬一路狂奔。
塵土飛揚,馬蹄踏踏。
徐冉看呆了眼,哇塞。
萬萬沒想到爹原來這麼帥氣!
蕭氏興臉,喚一聲“徐郎”,徐冉和徐也跟著喊,一邊喊一邊打拍子。
“徐郎、徐郎、徐郎……”
沈令音自場上下來,往前頭徐家父那邊瞄一眼,沉思片刻,與沈游之一起往外走。
“回去罷。”
沈游之:“不看了?”
沈令音搖搖頭,“沒意思。”
徐冉余瞟見沈令音離開的影,心頭歡快,嘿,這一回沈校花是真的要走了!心中一高興,喊得聲音也越大。
場上徐老爺聽著妻的呼喊聲,心中越發得意。這點功夫算什麼,他還沒放大招呢。
“冉冉,爹教你們一招!”
喊完之后,勒住韁繩,馬兒前肢抬起離地,嘶嘶鳴,而他仍然端立在馬上。
帥帥帥!
徐老爺又喊:“再教一招!”
雙手抱馬脖子,竟是想著側騎。這招耗力,徐老爺qiáng撐著,往旁擺了個笑臉:看,我徐郎還是寶刀未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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