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親自到南水郡都城外面迎接長公主。
他就宛若一個從沒有發生過曾經種種的丈夫一般,深款款的看著長公主從馬車上下來。
然后,駙馬爺走上前去,手握住了長公主的手,
“殿下,您終于來了。”
長公主也是個很厲害的政治人,能屈能,宛若從來沒有發生過之前那些事一般,也是同樣款款的看著駙馬爺。
然后,長公主將自己的手,妥帖的放在了駙馬爺的手心中,聲的說,
“駙馬,我終于找到你了。”
這一句“駙馬”,倒是讓駙馬爺難得的臉僵了一下。
他知道,長公主不承認他的皇帝份。
雖然現在他們夫妻兩個,在那一封信中基本達了共識,準備一致對外,共同抵厲云卿和花錦的吞噬。
可是有一些東西并不是表面上不在意,實際上就能真的當做沒有發生過的。
這一點駙馬爺也明白,長公主也明白,只是兩個人都不說出來而已,現在也不是宣之于口的最好時機。
而現在最重要的當然是夫妻兩人聯手,對付厲云卿和花錦。
其他的這一些關于稱呼,以及對彼此份的認同問題,都是部矛盾。
只要他們在南水郡站穩了腳跟之后,再慢慢的解決他們夫妻兩人的部問題便是。
便是這般,駙馬爺將長公主一行人,迎進了南水郡都城。
這也是長公主長這麼大,第一次離開帝都城,來到距離帝都城這麼遠的地方。
如果說天景國的北邊有一塊疆域很大的北地,那麼天景國的南邊,就有一塊比北地將遇更大的藍水郡。
雖然南水郡的疆域比北地的疆域更大,但是南水郡卻是比曾經北地的人顯得更窮困。
這是有其歷史原因的。
南水郡鄰新立國,這新立國人比天景國的人更窮。
因為新立國實在是太了,這天景國好歹改朝換代之后,還能夠安寧個幾十年的樣子。
看看天景國的舊朝老皇帝,篡位不也安坐了皇位幾十年嗎?
但是新立國不一樣,新立國就是隔幾年會換一個皇帝的樣子。
在新立國,只要稍微有點兒兵權,帶著上百人的隊伍就敢搞政變的那一種人,比比皆是。
所以自歷史以來,新立國就很,新立國的人也沒過過幾年的安穩日子,真是又窮又,
新立國了,與新立國鄰的藍水郡,就過得很不太平。
那一些新立國的人只要一活不下去了,就會跑到南水郡來打家劫舍。
沒事兒做的時候,他們更會跑到南水郡來串門,比起天景國的員,盤剝起天津國的百姓來,新立國的那一些土匪,比天景國的員還要可惡。
當然其中也有不新立國的人,其實只想要好好的過日子,于是他們就會從自己的新立國,流落到南水郡里,跟南水郡的天景國人通婚。
所以在南水郡,這個社會環境非常的壞,各種不同的習俗夾雜在一起,百姓之間擁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上一代的老厲王在打完了北疆,收復了北地之后,曾經有計劃的想要攻打新立國,穩住南水郡。
但這個計劃還未實行,厲王便被老皇帝給殺掉了。
而駙馬爺,就是從南水郡這麼一個七八糟的郡里,科考出去的人。
他對于南水郡諸城,比長公主對南水郡都城的了解更甚。
因而長公主帶著昏昏沉沉的老皇帝,來到南水郡都城,就像是個客人一般,駙馬爺則像是這南水郡的主人。
南水郡城主府門口,長公主看著南水郡都城城主,跪在了駙馬爺的面前,口口聲聲的喊著駙馬爺“陛下”。
的心中沉了沉。
待長公主跟著駙馬爺走了都城城主府中,笑道:
“本宮竟不知,這南水郡都城的城主,什麼時候也了駙馬爺的人呢?”
他到底還有多事瞞著?
據長公主的了解,其實鈴水郡都城城主長孫慶俊邊的一個師爺,據說就是駙馬爺的人。
那現在看這個南水郡都城城主,對駙馬爺畢恭畢敬的態度,長公主心中便了然了,這南水郡都城城主,八九不離十其忠心也是偏向于駙馬爺的。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駙馬爺在的邊,究竟獨攬了多人心?
兩人一同來到室中,稟退了下人后,駙馬爺見長公主不說話。
他傾過來,一手握住了長公主的手,聲的說道:
“殿下來了南水郡,便不必再擔驚怕了,朕知道,在過去朕做了不怠慢殿下的事,從此往后,你我夫妻同心,就在這南水郡里扎下來。”
“當然若是能有機會,還長公主,能與朕懷個麟兒,彌補你我畢月已去的痛苦。”
這話說的極為濃意,可也只有他與長公主自己知道,現下厲云卿繼承大統,老皇帝宛若風燭殘年,膝下又沒有適齡的皇兒,可以承襲皇位。
即便有年齡合適的皇子,長公主和駙馬爺也不會允許這位皇子,繼承老皇帝的皇位。
要不然他們夫妻兩個折騰這些事,做什麼?
拼死拼活的,為了別人做嫁裳,何必呢?
所以對外,無論是長公主還是駙馬爺,都是這般宣稱,如今這老皇帝唯一的脈,就只剩下了長公主,所有的皇子皇,都在厲云卿進攻帝都城的時候走散了。
對沒錯,他們刻意混淆視聽,實際上在厲云卿攻占帝都城之前,老皇帝早已經帶著帝都城里的所有皇子皇,跑到了避暑山莊去。
厲云卿進帝都城,趕走的只是駙馬爺,并不是老皇帝,
但是,長公主和駙馬爺就是要這樣講,他們刻意的將駙馬爺對厲氏舊朝造的傷害淡化了。
就是要讓這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厲云卿對宗室都做了些什麼。
這也可以更一步佐證,那一些帝都權貴對厲云卿的評價沒錯,厲云卿就是萬年難遇的暴君,這個暴君不僅僅抄了自己的母族,還將自己的宗族殺了大半。
簡直就是沒有人至極。
做好了這些輿論,天下所有人,及厲氏那一些還活著的宗室都知道了,老皇帝這一脈,唯一留下的脈便是長公主。
這個時候,若是長公主能與駙馬生下個兒子,駙馬還能借著替兒子奪回江山的名義,再次攏聚宗室的力量,好招兵買馬。
畢竟厲云卿和花錦在帝都的靜那麼大,不滿厲云卿和花錦,如此對待帝都權貴的人比比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宗室的人。
長公主微微地將雙眸垂下,看起來就像是的樣子一般。
但實際上,藏在眼眸的算計,任何人都看不到,包括正在的邊,將一點點往床上推的駙馬爺,也看不到。
于是就這樣,這對夫妻在經過了撕破臉,以及你死我活,互相算計這些事之后,又睡到了一起。
而他們兩個在南水郡都城匯合的事,也很快傳到了花錦的耳朵邊。
花錦回頭,看著正站在輿圖上的厲云卿問道,
“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做?難道真由他們兩個狗男搞出個孩子出來,再借著這個孩子的脈,來挑釁你的皇位嗎?”
厲云卿穿一黑甲,他還是一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打扮。
就只見厲云卿站在藍水郡的輿圖上,然后往南邊走了兩步,來到了新立國的輿圖上。
只聽他冷著聲音,對自己的皇后說,
“這對夫妻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大問題,任他們兩個在南水郡里搞出十七八個孩子來,這孩子都只有一半的厲氏脈。”
“宗室里的人又不傻,他們知道駙馬爺野心,這個時候就是扶持一個旁系的棕柿子,也比扶持駙馬爺的兒子要靠譜的多。”
厲氏又不止老皇帝這一脈,以及厲云卿家族這一脈。
整個宗室是一個很龐大的家族,有一些宗室子浮于水面,他們家的日子便過得富貴逍遙些,而有一些宗室子就流落在民間,很可能僅僅只是帝都城里外,住著的那些販夫走卒。
若是想要討伐厲云卿,將厲云卿從皇帝的寶座上趕下來,又為什麼必須一定得要長公主和駙馬爺生的孩子呢?。
花錦想了想,對厲云卿說,
“難不是因為駙馬爺和長公主手里有兵嗎?可是也不對呀,他們手里的兵加起來也不過一萬五,這一點兵,我一個手指頭都能摁死。”
“當然還不止于此,我曾經聽過一個傳聞,不過因為這個傳聞太過于匪夷所思,所以當時也僅僅只是當一則笑話來聽而已。”
厲云卿站在新立國的于圖上,他手將花錦的手拖過來,讓花錦與他一起共同站在新立國的輿圖上,
“再加上后來長公主不再讓別人談論這個傳聞,于是時間長了,便不曾有人往這方面懷疑過。”
花錦是個急子,聽厲云卿講話只講了一半,便忍不住靠在厲云卿的懷里問道:
“究竟是什麼傳聞,連長公主都不準人到傳,這一定是個了不得的大事吧。”
“這個傳聞便是說,其實咱們長公主的駙馬爺,是新立國某位皇帝的腹子。”
“當年這位皇帝奪得了新立國的主宰權后,不到一年的時間,便被下屬背叛,將他的頭顱掛在新立國國都的城墻上。”
“而這位新立國斷頭皇帝的妃嬪全部被殺,皇帝的脈全數被清繳,只有一位婢逃到了南水郡的土地上。”
“而當時這位婢的肚子里,便懷著這位斷頭皇帝的腹子。”
“曾經有傳聞說,這個腹子在南水郡長大,三歲能作詩,五歲通讀史書,聰明過人,長相亦是俊非凡。”
“最后這位腹子,通過科考的途徑,從南水郡來到了帝都,被當朝的長公主看上,做了長公主的駙馬爺。”
厲云卿的話還沒有落音,花錦便驚訝地睜大了的眼。
詫異的看著厲云卿問道:
“這是不是也太狗了一點?你所說的這個傳聞,不就是一出妥妥的王子復仇記嗎?”
“王子復仇記?”
厲云卿仔細的咀嚼著花錦的這話,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估計也是這麼個意思吧,據說這位婢去往南水郡之前,便帶走了新立國的玉璽。”
這新立國的皇帝三天兩頭的換,自古以來,新帝國的百姓就沒有安寧過的。
所以百姓們并不知道要聽誰的命令,只認圣旨上的玉璽。
蓋了這玉璽的圣旨,便是他們的皇帝要發布的命令,而他們這一些新立國的百姓,便聽這圣旨上的話。
反之,不管圣旨上寫的是什麼,便是為這些新立國百姓們好的政令,新立國的百姓都不會聽。
“錦兒,倘若這個傳聞是真的話,那麼在南水郡里,一定會有不駙馬爺的舊部,在暗地里保護著他,這一仗并不好打。”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打算率兵去藍水郡打這一仗嗎?”
花錦靠在厲云卿的肩頭,抬頭看著他。
新立國的勢力早就滲進了南水距離南水郡,現在七八糟的。
其中有天錦國的百姓,也有新立國的百姓,兩個國家的人互相通婚,雜居在南水郡里,誰也不知道這其中有多人是駙馬爺的人。
如果駙馬爺的手中有玉璽的話,那麼他的背后就站著整個新立國,這一戰不僅僅是天津國部的事,而是兩個國家之間的矛盾了。
厲云卿點了點頭,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雖然我曾經心充滿了仇恨,覺得只要解決了我的仇恨,那麼所謂家國大事,我都可以不在意。”
“但是如今,這天景國的皇帝是我,而皇后又是錦兒你,為了錦兒的后位,我都要去打這一仗。”
他的錦兒那麼喜歡做皇后,假以時日,整個天景國在他錦兒的治理下,一定會蒸蒸日上,進一個太平盛世。
可是有一些人就是不想讓他的錦兒如愿,也不想讓錦兒的政治抱負得到施展。
錦兒有一治國之才,厲云卿又怎麼舍得,給一個山河破碎的國家,讓花錦勞心勞力?
為了錦兒的抱負,以及厲云卿的仇恨,這一仗必須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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