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今夜無月。
白驚鴻領著戰部安全潛伏城,踏著空無一人的長街,一路往城主府沖去。
還沒看見城主府的大門,他們就被第一波外圍防線給攔住了。
花錦立在路邊一勾檐上,單手執劍,另一只手負在背后。
下方的長街上已經殺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對站在下方屋脊上的吳天嗤聲道:
“看樣子天一谷的戰部銳,也不過如此。”
吳天恭敬道:
“娘娘,這些戰部弟子相對于許多民間組織來說,已經算得上強的了,只是......”
只是因為花錦和厲云卿的要求都比較高,訓練邊的侍衛,也是往高要求嚴標準的訓練。
再加上厲王府的這些侍衛,本來就算得上是神策軍中的銳,他們被小厲王調來保護小厲王妃。
而這些神策軍銳,又在小厲王妃的手里被繼續魔鬼式訓練。
最后就練就了極強的戰斗力。
以至于天一谷的戰部銳,在厲王府侍衛的面前本就不夠看。
花錦看著下方,也就是和吳天在說這幾句話的功夫時,底下天一谷戰部就已經死了一大半。
微微擰眉,
“沒看見白驚鴻,他去哪兒了?”
吳天立即飛下去,去通知護城軍,去找白驚鴻。
突然,燈火通明的城主府方向傳來一陣敲鑼打鼓聲,古尊飛出來,跪在花錦下方,
“娘娘,齊王側妃生了一對龍胎。”
“龍胎?”
花錦挑眉,也顧不上尋找白驚鴻,只轉往城主府的方向去。
一進府,朱兒就跟了上來,匆匆的添香生下兒的時說了。
“側妃說如今只能往外這樣報,谷旗州不能沒有小世子,否則谷旗州將有大。”
花錦匆匆往前走,聽了這話,回頭看了一眼朱兒,
“添香是個有主意的,這樣往外報極好,只是龍胎里的小世子從哪里來?”
“側妃已經準備好了,在村子里抱了個男嬰。”
朱兒說的很小聲,幾句話的功夫,和花錦就已經到了添香的房門口。
花錦還沒抬腳進屋,就聽到侍衛又來報,
“娘娘,黃公公來了,說是奉皇命來看小世子。”
“這些人,來的還真是快。”
剛進屋的花錦,里啐了一聲,還記得這個黃公公,不就是要護城軍去滅老虎,結果討了很多錢,給花錦修了個生態養虎林的那位嘛。
怎麼他不是陪著畢月郡主回了帝都,這麼快就回來了?
“讓他等著,就說今日城主府遭到了天一魔教的暗襲,本妃正在清理天一谷余孽。”
說完,花錦就去看添香“生”的那對龍胎了。
兒是添香自己生的,兒子雖然不是,但看樣子也才出生沒兩天,臉上皮還是紅彤彤的。
花錦一進門,便看了一眼穩婆,問床上虛弱的添香,
“封好口了嗎?”
添香點了點頭,
“穩婆都很可靠的,將來會留下來照顧小世子,娘娘放心。”
聽了這話,花錦不再說什麼,在計算利益方面,添香與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叮囑了添香幾句,便回了自己的屋子睡覺。
長街上全是,殺伐一停,便有人拖著水車出來洗地,天還未亮,滿街只留下了腥氣,卻不見半點。
黃公公焦急的站在城主府大廳里等著,等到了天亮,還未見小厲王妃出來迎接他。
他只能沖吳天等人發脾氣,
“你們小厲王妃是什麼金尊玉貴的人?咱家見過的王公貴族海了去,就從沒見過有這般,敢怠慢咱家的。”
吳天站著不說話,蓮兒繞過屏風走出來,假笑道:
“可是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嘛,昨天這座府邸前面的那條街上,就有天一魔教的人鬧事,聽說死了很多的人呢,南線城是北地新城,娘娘去追蹤魔教余孽,也是為了全城百姓著想。”
“什麼,什麼天一魔教?”
黃公公一聽,就著急了,
“天一谷什麼時候了魔教?”
他知道天一谷是替太子辦事兒的,如今太子不知通過什麼手段,拿到了部分《北地礦脈勘探圖》,就那一小塊輿圖上,就有兩條銀
礦。
天一谷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如今天一谷被打為魔教,不能在北地活,太子殿下還怎麼暗中挖那兩條銀礦?
別說是太子了,其實黃公公近日也花重金,買到了一張豆腐塊兒大小的勘探圖,他也想借助天一谷的力量,暗中將他的礦給挖出來。
“黃公公,這是天一魔教的罪行書。”
蓮兒也不跟黃公公吵,捧出了厚厚一沓印刷冊的天一魔教罪行書來,假笑道:
“這個版本,是如今收錄天一魔教罪行最全的新版,小到他們欺民間普通大夫,大到殺人放火造反屠村,都是罄竹難書啊,給,您看看,這個版本的書很難求的,如今咱們茶樓的說書先生,都是要靠這本書來說書呢。”
罪行書被遞送上去,黃公公果真接過來翻了翻,他氣得漲紅了臉的問道:
“你們北地弄這麼一本書干什麼?有這個時間與力,你們做些什麼不好?”
有些小事,比如說從人牙子手里買孩子,將那些無父無母的孩子開膛破肚,這些如果沒有人說,隨著時間的過去,人們自然也就逐漸淡忘了。
可是北地弄這麼一本罪行書,這種書還被說書先生奉為瑰寶,這件事就會經久流傳,并且在底層人心目中深固。
何必呢?
搞到現在黃公公想要借助天一谷辦點兒什麼事都辦不到。
蓮兒還是一臉的假笑,
“這個也是民間對天一谷的怨氣太重了,所以有民間義士自發整理的,有些書局見這種書好賣,就可勁兒的拓板,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見黃公公一副憋著火兒,又不好發泄的模樣,蓮兒也又嘆了口氣,
“眾口悠悠啊,黃公公。”
“好好,好!”
黃公公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用蘭花指指著蓮兒,
“好,咱家不跟你說這些,咱家只問你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齊王側妃?”
說著,他的眼睛一瞪,意有所指,
“齊王小世子可是要接任谷旗州封地的,這谷旗州雖然沒有北地遼闊,可水土富庶,良田千頃,小厲王妃一直扣押著齊王小世子,莫非是對谷旗州有什麼想法不?”
“對谷旗州有想法的,可不是本妃。”
一道清麗的聲音,自黃公公背后響起。
他一個轉,就只見一名穿青煙霞紗,頭鸞釵的明艷子,從院子走大廳。
饒是黃公公這般見過宮中三千佳麗爭奇斗艷的人,也被花錦這神般的容貌撼得震愣半分。
他回過神來,才是不不愿的拱手,腰略彎下,
“咱家見過小厲王妃。”
花錦一揮手,手臂挽著披帛坐在了首座上,笑著對黃公公說道:
“小世子剛出生,不宜見太多人,免得給這弱的小東西過了病氣,黃公公在外間看看便好,本妃最近正在催王爺給帝都上折子說這件事。”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黃公公不必管這件事,想看小世子可以,別想對小世子指手畫腳。
黃公公立即不滿道:
“太子殿下說了,事關谷旗州安穩,小世子與側妃最好立即起程回帝都,畢竟谷旗州如今太,去了帝都也可保證小世子與側妃的安全,而且齊王妃也在帝都,小世子去了帝都,可由齊王妃養。”
一旁的蓮兒道:
“不是都說了嗎?小世子才出生沒兩天,如今齊王側妃還在坐月子,生的又是雙生子,這月子也該做雙份兒才是。”
按照各地風俗,這坐月子的時間也有長有短,谷旗州就有做雙月的風俗,那麼依照蓮兒的說法,雙份兒的雙月子,就是四個月。
花錦忍不住笑著點頭,
“是這樣的,本妃也認為此次生產,側妃虧損極大,該好好兒的補一補才是,帝都遠在千里,一路上舟車勞頓的,不側妃不住,就是兩個孩子也不住。”
“小厲王妃這是要忤逆太子殿下的意思?”
黃公公的口吻立即不好了,側妃的子不得住,本不要,太子殿下只想盡快得到小世子。
當然了,小世子的生死,其實也沒那麼的重要。
但將小世子放在北地的小厲
王手里,就很重要。
“這怎麼變本妃要忤逆太子了呢?”
端坐著的花錦大呼冤枉,開始吐苦水,
“黃公公你也知道,王爺最近為了谷旗州孫國公一事,實在是碎了心,這些年北地礦產幾乎被挖了個干凈,北地與谷旗州比鄰而居,如今孫國公屯兵百萬,我們住在南線城是心驚膽戰的,側妃這個時候去帝都,能順利穿過谷旗州嗎?”
“有百萬?”黃公公偏了下頭,“不是說只有五十萬?”
“孫國公也是怕被人瞧出自己的野心,因而故意說只有五十萬,咱們王爺在前線盯著呢,怎麼可能只有五十萬?”
花錦張口就來,反正前線的事兒,就只有厲云卿最清楚,可不是隨說嗎?
反正這事兒孫國公自己也有鬼,他想要主宰天下,卻又想要名正言順,所以從沒有承認過自己究竟囤了多兵。
也輕易不敢輕舉妄。
所以人家說他屯兵五十萬,他也從沒有承認過。
說他屯兵一百萬,他就算是真心否認,也沒有人相信他。
黃公公有些頹然的坐在了凳子上,
“怎麼這麼多......這下更難對付了。”
“可不是多嘛,王爺也正為這個事兒煩惱著,這麼多年了,還不知孫國公挖了我們北地多礦,才養活了孫國公的百萬雄兵。”
花錦繼續訴苦,佯裝憤恨道:
“說來,這齊王妃也真是的,自己阿爹想謀反,竟然還想將側妃生下的小世子,過繼到的名下,那到時候孫國公不就只需要將小世子扶持傀儡小齊王,太子若是有個......孫國公領著百萬雄兵,擁護小齊王......”
“別說了!”
黃公公一拍站起來,急的在大廳里走來走去,不知怎麼辦才好了。
太子防的就是這一招,這麼看來,其實小世子還是死了最好,這樣既不會落在小厲王手里,也不會落到孫國公手里。
小世子一死,谷旗州這塊地方就順理章的被帝都收攏,太子可以隨意將谷旗州切割塊,分封給自己的親信。
想到此,黃公公的冷靜下來,他匆匆的告別花錦,連小世子的面也懶得見,直接出了城主府,去想辦法了。
著黃公公匆匆離去的背影,花錦假笑的臉一板,吩咐蓮兒,
“通知你阿兄,看好他,有任何輕舉妄,寧可殺了,不要引發更多后患。”
“是!”
蓮兒應聲,剛要退下。
又聽花錦問道:
“白驚鴻找到了沒有?”
“所有天一谷戰部的人或死或俘,沒有人知道白驚鴻去了哪里。”
蓮兒搖頭,就連阿兄二狗子都找不到的人,不是化為灰燼了,就是躲藏手段相當高超。
至并沒有躲在民間,否則無論哪個犄角旮旯,都會被丐幫的人找到。
這時,其實也不是花錦在找白驚鴻,就連南線城外破廟的袁銘和袁瑛,也在焦急的等待著白驚鴻的消息。
過了兩天,太子飛鴿傳書,讓袁銘安排人手,去挖一條銀礦。
袁銘便再也忍不住了,他戰部銳傾巢出,無一回來,哪里來的人手去替太子挖礦?
破廟前的袁瑛放飛信鴿,又拿出一張紙條來,遞給在一旁喝酒的白發毒,
“師叔,這是太子殿下給您的信。”
白發毒面目寥落的將紙條接過來一看,冷笑一聲,
“讓我出手,將齊王小世子毒死,好啊,正好我也想殺人泄憤了。”
這段時間,每天都會漫山遍野的轉悠著,想要找到那對魔教狗男替男人報仇。
可是這兩個狗男不知為何,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發毒就每天往山間溪水里投毒,以宣泄心的仇恨。
可是這附近的大夫,一個個的醫進非常快,他們各個都去過厲王府醫館學習醫,白發毒投了毒后,很快又回被這些大夫給解毒。
起不到一點殺傷力。
為此白發毒又遷怒上了那位小厲王妃。
以前不,是因為小厲王妃好歹是皇室宗婦,現在有太子下令,白發毒不僅僅要毒死小世子,就連小厲王妃,也準備一并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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