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帶著昭去了花廳候著,不多時,便瞧見許多人簇擁著楚帝走了過來,昭在心中暗自想著,若是前世的昭,應當如何反應,只是如今,已經不是原來的昭了。既然已經決定了讓楚帝刮目相看,這也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楚帝漸漸走近了,見著昭,便加快了步子,地上的雪未掃,讓楚帝險些摔了一跤。
待走進了,楚帝才握住昭的肩膀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眼中滿是焦急之:“昭,怎麼樣?沒事吧?你可嚇死父皇了!”
昭勾起角,微微笑著搖了搖頭道:“父皇莫急,昭沒事。昭是父皇的兒,是楚國的公主,不過幾個刺客而已,又如何嚇得住兒?只是昨兒個凍得厲害了些,沒法子回宮,只得暫借丞相的府中住一住。”
蘇遠之目冰冷,在昭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沒有接話,腦中想的卻是,昭穿青果真比那胭脂好看了許多。
楚帝愣了愣,似是有些詫異,盯著昭看了許久,才道:“父皇還以為你被嚇壞了呢。”
昭搖了搖頭:“嚇倒是不曾,只是我那車夫慘死,我邊侍候的宮滄藍為了為我引開刺客,如今也生死不明。還請父皇下旨查找滄藍的下落,將刺客和幕后之人繩之以法。”
“幕后之人?”楚帝目中帶著幾分詢問。
昭才連忙道:“是,昨日急之下,兒利用馬車上的機關躲到了雪里,后來那些刺客曾經回來過一次,說指使之人本是想要讓他們將我抓了,送到東城柳巷之中最下賤的園子里面去,讓乞丐來糟踐兒。”
昭眼中迸發出一抹恨意:“兒素來不予人為惡,卻被人這般暗算,求父皇明察秋毫,還兒公道。昨日若不是兒反應快,只怕便已經被賣院了,若不是丞相恰巧路過,只怕父皇便再也見不到兒了。”
楚帝眼中亦是溢滿了怒意,面極為不善地道:“竟有如此毒辣之人,若是查出來,朕定會將他們碎尸萬段。”
昭瞇了瞇眼,行了個禮:“多謝父皇。兒徹夜不歸,只怕讓母后擔心壞了,父皇,咱們便先行回宮吧。”
楚帝連連點頭,轉過對著蘇遠之道:“蘇卿救了朕我兒,必有重賞。”
蘇遠之微微垂下眸子:“多謝陛下。”
抬起眼來,目便又落在了昭上,昭看了蘇遠之一眼,便隨著楚帝一同出了丞相府,院子里的雪有些深,擺被雪打了,昭蹙了蹙眉,手將微微提起來了一些。
待楚帝帶著昭離開之后,蘇遠之才蹙了蹙眉轉過椅來道:“將院子里的雪鏟掉。”說完,便徑直推著椅往后院走去。
明安一怔,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看向一旁靜靜站著的懷安:“公子不是說最喜歡雪堆積滿院子的模樣嗎?咱們府中的雪多年沒鏟過了?”
懷安冷冷地瞥了明安一眼:“讓你鏟掉便鏟掉,那麼多廢話
做什麼?”說完,便也轉過快步追了上去。
明安張了張,沉默了半晌,才道:“嘿,這懷安有病是吧?怪氣的,干嘛學公子說話呢?好的不學,盡學這些。”
管家探進頭來了,明安便抬起眼吩咐道:“管家,公子讓將院子里的雪都鏟掉,讓人去鏟了吧,要是待會兒公子瞧見了,又要發火了。”
管家嘿嘿笑了笑道:“老奴方才可是聽見了的,公子吩咐的是你,可沒有吩咐老奴。”說著,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明安見管家那副模樣,更是氣得不行,跺了跺腳道:“行,你們一個二個的,就知道欺負我,欺負我有啥用?你們等著,我定會去公子面前說你們的壞話,你們知道未來這丞相府的主子是誰不?你們不知道!可是沒關系,我知道啊!討好不了主子,我去討好主子!”
明安氣憤至極,聲音便有些大,連出了花廳的蘇遠之也聽得一清二楚。
蘇遠之沉默了片刻,才抬起眼來吩咐著后推著椅的懷安道:“他太吵了,你將他帶去樓里待兩個月,等他不這麼吵了再放回來。”
懷安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低聲應了:“是。”
昭回了宮,先去了未央宮同皇后請了安,皇后見著昭,母二人又說了會兒話,昭才回到了昭殿。
姒兒急忙迎了出來,瞧著昭略顯憔悴的模樣,就忍不住紅了眼眶,探出頭往昭后瞧了瞧,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公主,滄藍呢?”
昭看了看周圍侍立的宮人,才低了聲音道:“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寢殿歇一歇,進屋我在同你說吧。”
姒兒點了點頭,細細觀察著昭的神,心中想著,昭這般表神,想來滄藍并無大礙,懸吊吊的心才稍稍落了些回去。
了殿中,姒兒才稟報著:“昨夜公主沒有回宮,和奴婢同屋的青萍便忍不住了,跑到韶華殿去呆了大半夜,早起才舍得回來,奴婢一起氣急,便命人將抓了起來。”
昭的腳步微微頓了頓,角泛起一抹冷笑:“大抵是因為覺著我怎麼也回不來了,迫不及待地為自己找出路呢,關在何的?”
姒兒連忙應道:“就關在側殿的黑室之中。”
昭沉了片刻,才道:“是時候殺儆猴了,昨天同我玩了那麼大一出,我又如何能夠一點兒也不回敬呢。帶我去瞧瞧吧。”
姒兒聞言,便帶著昭去了側殿。
每個宮殿之中都會有這麼一間黑室,用于懲戒一些不守規矩不知好歹的下人,黑室如其名字一樣,只是一件黑漆漆的屋子,什麼也瞧不見。可便是因為瞧不見,才讓人覺得恐怖。
黑室門口有兩個侍從在守著,見著昭亦是滿臉喜。
昭笑了笑,轉過頭對著姒兒道:“去將昭殿中所有的宮人全部到這黑室門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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