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帶著葉茂回往玲香院,在左是一排梧桐古樹,右是一座碧水涼亭的小道上見了阿義和柳綠拉拉扯扯。
“你放開我!阿義你聽到沒?快點放開我!”柳綠用力掙阿義的鉗制,奈何對方力氣太大,怎麼弄也弄不開,“我不要跟你出去!”
阿義笑道:“我帶你出去玩有什麼不好的?你不是我姐姐我還不帶呢!”
柳綠的臉一沉:“你是帶我出去玩嗎?你本是想讓我陪那些公子爺睡覺!”
阿義一噎,有分分鐘的尷尬閃過眼底,但很快又再次蠻橫了起來:“反正你不是黃花大閨了,替我伺候幾個哥們兒有什麼大不了的?伺候好了,他們一高興,還能給你賞錢!那比月錢多多了!”
“我怎麼不是黃花大閨了?我清清白白的子,憑什麼要給別人睡?我又不是青樓子,何況那些打賞最后進的也是你自己的腰包!”
阿義氣得臉紅脖子,他答應了那幾人今晚會帶一名絕人給他們用,而作為回報,他們答應將他引薦給一個小有名氣的權貴,這是他的前途啊,他怎麼能錯過?“跟了大爺一個多月還沒破?說出去誰信?我告訴你,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要是再負隅頑抗,我了你的裳直接丟進窯子!”
“你好大的膽子!沒經過我的允許你居然敢帶尚書府的奴婢出府!這是拐賣下人的重罪!哪怕你是親哥哥也法理不容!”
阿義被一道冰冷的聲音嚇得渾一,他循聲側目,只見水玲瓏冷若冰霜地站在不遠,刀子般犀利的眼神直直撞進他的眼眸,他又是狠狠一驚:“大……大小姐……”
水玲瓏擺了擺手,懶得看到他這副丑陋的臉,葉茂上前一步,雙手擰起阿義便朝右邊的湖泊扔了出去!
噗通!
水花四濺。
水玲瓏漠然地看了柳綠一眼,未作言辭,繼續前行。
柳綠驚魂未定地著氣,對著水玲瓏的背影跪在了地上,泫然地磕著頭:“大小姐!奴婢知錯了!求大小姐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奴婢什麼都不想了,奴婢愿意一輩子給大小姐做牛做馬,但求有個安立命之所!大小姐,您全奴婢吧!”
水玲瓏的眼皮子了,淡淡地道:“屋子里正好缺一個侍奉茶水的。”
柳綠心中狂喜,只要了玲香院的丫鬟,阿義就再不敢對他胡來了,柳綠連磕幾個響頭:“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
姚府。
冷薇躺在鋪著紅繡芍藥的褥子上,心里拔涼一片,原本勝券在握的平妻之位就這樣不翼而飛了,還是在嫡妻空置的況下,沒了諸葛汐,嫡妻該是冷薇才對!為什麼會變這樣?
姚大夫人面凝重地問道:“張院判,冷姨娘的胎如何呀?”問也沒問冷薇的狀況。
一聽“姨娘”二字,冷薇的手狠狠地拽了褥子。
張院判把完脈,徐徐一嘆:“盡人事聽天命,頭三個月,盡量躺在床上吧。”
這是……保不住?
姚大夫人眉頭一皺,姚家是為了冷薇和腹中胎兒才舍棄了諸葛汐,倘若胎兒就這麼沒了,姚家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冷薇告誡自己不能生氣,千萬不能!否則便會再胎氣,孩子本就不穩,得小心!按耐住無邊無際的不甘,出一個溫的笑:“娘,我會好生養胎的,您放心,我一定給您添一對寶貝金孫。”
姚大夫人的神稍作緩和,哪怕只有一線生機,也不能放棄,畢竟沒有退路了啊。姚大夫人和悅道:“你知道就好,眼下什麼都是虛的,安心養胎,給姚延續香火才是正。只要誕下兒子,一切好說,明白嗎?”
這是模棱兩可地許了冷薇一些想要的東西。
冷薇故作開心道:“我明白的,娘!可不可以讓相公過來一趟?我總記掛著他,心著實難安。”
一提起姚,姚大夫人便來了火氣,眼神閃了閃,笑道:“他公務繁忙,等他閑下來自然會來看你和孩子,再說了,張院判讓你臥病三月,你也不宜侍寢,年輕人干柴烈火,見了面就容易胡來,依我看,他避開一些也是對的。”
在你心里,兒子永遠是對的,冷薇過慣了眾星拱月的生活,突然進夫家,丟了妻位,又變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還見不到姚,這落差……太大了!這種自私自利的婆婆,諸葛汐是怎麼忍了五年?
鎮北王府的大門口,姚每天必來,一下朝就在對面等著,等諸葛汐出門他好遠遠地看一眼,可令他失了,一連半個月,他連個人影也沒見著。到底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一點點的傷心所以吃不下飯也睡不著覺?不像別的人善于發泄,什麼都憋在心里,容易傷……
姚實在擔憂得不行,于是鼓足勇氣讓侍衛放行,卻被侍衛毫不客氣地擋在了門外。
姚塞了一錠金子給侍衛,哀求道:“小哥你行行好,我……我真的就和你們小姐說幾句話就走。”堂堂正三品大理寺卿,居然也有低聲下氣求一名侍衛的一天。
侍衛把金子一扔,面無表道:“世子爺說了,姚家人與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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