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是我從一回府便帶在邊的大丫鬟，你對我應當很了解。”

柳綠的后背冒了一層麻麻的冷汗：“大小姐……大小姐聰慧過人，實在不是我幾月幾日便能琢磨徹的。”

水玲瓏幽幽淺笑：“這麼說，你的確一直在琢磨我咯。”

“……”柳綠啞然，不知道自己怎麼三言兩語就被大小姐給繞了進去。其實哪個下人不是在努力琢磨主子，以求能把主子服侍得更舒心？可直覺告訴柳綠，要是承認，下場一定很慘。

水玲瓏繞了繞腰間的流蘇：“答不上來也沒關系，說說你自己吧，你又是哪一種？”

“啊？”柳綠又是一怔，跟大小姐獨就像與高手過招似的，時刻得保持警惕，或許還是做賊心虛吧，柳綠自我安了一番，爾后勉力鎮定道，“奴婢是屬于……”

柳綠前一秒的確在認真思考自己到底是越變越聰明的人，還是越變越蠢的人，亦或是自以為是的……那種？后一秒，柳綠如遭雷擊，大小姐……懷疑了！

水玲瓏不柳綠，也不點破，想看看柳綠還要撐到什麼時候。與憨厚老實的葉茂和以己度人的枝繁相比，柳綠自私、任、有想法、有手段，衷心恰恰是最缺的東西，，只忠于自己。

柳綠發現大小姐又開始看話本了，心里更是惶恐忐忑，不覺得背叛主子有什麼不對，只是，如果背叛換來的是萬劫不復，會覺得不值得。的心里開始天人戰，怎樣才能找到一個既不得罪大小姐，又能討好大爺的平衡點呢？這似乎很難，大小姐和大爺是對立的，想討好一個勢必得罪另外一個。至，大爺是這樣表態的，所以大爺才讓對大小姐手。現在的問題是，大小姐已經疑上了，手也無濟于事，撈不著任何功勞不說，還會被大爺嫌棄，與其如此，倒不如請大小姐給指條明路！反正大小姐不敢真殺了大爺。

心理掙扎完畢，柳綠撲通跪在地上，把藏在袖子里的藥遞給水玲瓏，坦言道：“奴婢喜歡大爺，為了得到大爺的賞識便答應大爺放在您的安神香里，直到您出嫁。”

水玲瓏眉梢輕挑：“哦？什麼毒？”

“極品麝香。”

水玲瓏的素手一握，生生撕裂了一頁紙張，水敏玉是打算讓永遠懷不上孩子，是嗎？

把書一扔，丟進了炭爐，火苗噌的一下燃燒起來，像一勾心的邪炎，清秀的容在輕煙后漸漸變得飄渺、虛無……

夜深，寒風凜冽。

水玲月一直都有起夜的習慣，哪怕睡前并不怎麼喝水。像往常那樣掀了被子站起，準備去如廁，但也不知誰在跟惡作劇，居然把丟進了一個無比奇怪的地方，像一間屋子，周圍鑲嵌了無數夜明珠，把這里照得宛若白晝，卻空的，一個人也沒有。捂住肚子，開始四下找茅廁，但這里除了墻壁還是墻壁，無路可走！

憋不住了，憋不住了怎麼辦？

水玲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兜兜轉轉，破口大：“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無人應答。

奇怪的是，水玲月并不怎麼害怕，只是特別想尿！

終于，憋不住了，起羅，了，打算就地解決，誰料此時，也不知從哪兒來了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朝走來，屁的模樣瞬間被看！

難為地轉過，連子都忘了摟起來。就在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時，一只溫暖的大掌搭上肩頭，背后響起一道富有磁的嗓音：“四小姐別怕，有我呢，我會幫助你的。”

水玲月心中一暖，徐徐轉，然，映眼簾的赫然是一張七竅流的猙獰面容！那人的右臉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水玲月嚇得骨悚然：“啊？怎麼是你？你……你……”

那人壞壞一笑，咬牙切齒道：“怎麼？四小姐看見我很意外？不是你把我從鄉下來的麼？不是你說會許我榮華富貴的麼？可到頭來，你做了什麼？啊？”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找我……不要……啊——”水玲月的下面一痛，一流出，那人已經狠狠地侵占了，“這就是你的下場！幾個姐妹里，屬你心腸最毒！你這種惡，我當初是瞎了眼才會幫你做事！你不給我活路，我就狠狠地辱你！直到你死！”

水玲月哭得聲嘶力竭：“求求你……放過我……”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我是誰！”那人惡狠狠地道。

水玲月忍住疼痛，抬眸一看，霎時呆怔：“金……金尚宮？怎麼會是你？你……你是男的？啊——放開我！你這個禽！快從我上下去！滾啊！你滾！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小姐！醒醒啊！小姐你快醒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怎麼得這樣厲害？”

水玲月陡然陡然睜眼，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看見丫鬟春燕坐在床邊，這才意識到剛剛是做了一場噩夢：“嚇死我了，真嚇死我了！”

春燕笑著寬道：“一個夢啦，四小姐別怕！奴婢給您點上燈。”

春燕點了燈，屋子里有了亮，水玲月張的心緩解了一些，只是仍有點兒后怕。

春燕上前，用手給水玲月了臉上的冷汗，水玲月斜眼一瞄，心中大駭，捉住春燕的手，警惕地問道：“你……你的手怎麼變得這麼大？汗這麼長？像……男人的手！你……你到底是不是原來的春燕？”

春燕的笑慢慢變得猙獰，細的嗓音更是突然變得狂：“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識破了！識破了也沒關系，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出去！你卸磨殺驢，這筆賬，我今晚就跟你好好算！”

言罷，“”一把扯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出那張帶有恐懼刀疤的臉！

“唔——”水玲月剛要呼救，他眼疾手快地點了的啞，爾后拿出一個布袋，朝水玲月上倒，在水玲瓏驚懼無比的注視里，不計其數的黑蛇、地龍、蛆蟲從天而降，驚訝地張大了，幾條地龍掉進里，嚇得魂飛魄散！

“啊——”

一熱浪從下面噴出，失了……

水玲月渾猛一個抖，霍然睜眼！發現自己在悉的床上，屋子里漆黑一片，并沒有點燈，剛剛又是一個夢！

居然是兩層夢境！

水玲月渾被冷汗給浸了，大口大口地著氣，想要喚丫鬟進來，卻發現嚨痛得要命，大抵是染了風寒。

了屁，眉頭一皺，真……尿床了！

丟死人！

巍巍地站起，借著稀薄的月拉開了柜門，準備找一套干凈的，誰料，當柜門打開的一剎那，發出了有史以來最凄慘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