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夫婦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是兒子，請問另一個也是兒子的可能有多大？”

“當然是一半啦！”七皇子口而出，這麼簡單的題也來考他？

“你確定？”水玲瓏含笑問了一遍。

七皇子不滿水玲瓏質疑他的態度，怒喝道：“你說的是可能，那麼就是一半！”

水玲瓏微微一笑，用樹枝在泥土地上畫了一個表格。

——頭胎、二胎

一：兒子、兒

二：兒子、兒子

三：兒、兒子

“殿下您看，一個家庭中有兩個孩子但其中一個為兒子的有以上三種況，可只有在第二種下，一個是兒子，另一個也是兒子，也就是說，另一個也為兒子的可能是三，不是直覺認為的一半。”

“啊？居……居然是這樣……”七皇子難以置信，但又不得不信。

見七皇子的神有所松，水玲瓏繼續循循善：“七殿下，很多時候猜測和第一反應是不靠譜的，要經過確的測量和分析才能得到標準答案，好比您的手臂不足二尺長，可池子與那枝椏卻超過了三尺之距，看著近，實際卻是夠不著的。”

言罷，水玲瓏親自走到湖邊，探出手去撈垂下的枝椏，但本不到，更遑論一個九歲的孩子了。

七皇子還是有些不服氣：“我……我……我只是沒有認真審題，我要是仔細想想，也能按照頭胎和二胎這樣去演算的。”

水玲瓏淡淡一笑：“殿下是覺得自己的一世英明毀于一旦了，是麼？但殿下你知不知道，題目做錯了可以抵賴，英明毀掉了可以洗白，惟獨生命是不能重來的，七殿下珍重。”

語畢，丟了顆小石子兒湖，“噗通”一聲，它沉下去再也沒漂起來。

七皇子盯著湖面的漣漪，嚇出了一冷汗……

而另一邊的假山后，老夫人和小德子簡直快要嚇暈了，七皇子是皇后子，平日里寵得跟命子一樣，別看玉妃盡皇恩，可在皇后面前本不夠看。當七皇子說要誅水玲瓏九族時，老夫人幾乎嚇掉了半條命，好在瞧這架勢，七皇子是收回命了。

老夫人看向小德子：“德公公，你看……”

小德子福了福子，道：“老夫人放心，奴才什麼也沒看見。”

三人離開后許久，七皇子才霍然回神：“哎！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哪個宮的新妃呢？我讓我母后升你位份啊！”

“小七，跟誰說話呢？”云禮剛從皇帝的書房走出，就聽宮人稟報七皇子在湖邊鬧騰，他便匆匆忙忙過來了，卻見他叉腰大喝，也不知在與誰嚷。

七皇子扭過頭：“大哥，父皇最近是不是納了好多新妃？”

云禮一怔，選秀剛結束，父皇的確選了不家子充盈后宮，但小七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他沒急著回答，而是看向了地上的字：“這是什麼？”

七皇子把先前的事原原本本復述了一遍，言辭間難掩對水玲瓏的崇敬和喜，云禮溫潤的眸子里閃過一狐疑，這道題他只聽荀楓談起過，荀楓說這是他游歷西洋時偶然學到的，可宮里的子為何也會知道？他并不相信這只是個巧合，也不相信一個宮妃能擁有如妙的智慧，是荀楓教的？

明，云禮的心底卻爬過一層嚴寒……

關雎宮，水玲瓏和老夫人拜見了玉妃，玉妃薄施黛、淡掃蛾眉，與水航歌的濃眉大眼相比，柳眉纖纖、眸狹長、紅小巧，更似江南子，因素有賢德之名，從不恃寵而驕，是以深得帝心。

“給玉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老夫人和水玲瓏給玉妃行了一禮。

玉妃起，親自將老夫人扶起，聲若大珠小珠落玉盤，煞是悅耳：“母親快別多禮。”

老夫人站直子，玉妃又出手扶了扶水玲瓏，笑得溫和：“這是我那素未蒙面的侄兒吧，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水玲瓏依言抬頭，出與這個年齡完全相符的天真笑容。

玉妃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陣，發現較之水玲溪的傾國傾城，顯得姿平平，可那雙水靈的眼眸卻別有一番沉靜斂的深意，玉妃笑道：“眉清目秀的好看，老夫人能痊愈真是多虧你了，欣兒，把錦盒拿來。”

欣雙手奉上一個錦盒，水玲瓏含笑接過，打開，里面盡是時下最流行的首飾和珠寶，與秦芳儀送給的完全不在一個檔次。水玲瓏激一笑：“多謝娘娘。”

三人坐下，家里長短聊了一陣，最后，玉妃終于忍住切了正題：“玲瓏啊，你幫我看看，我為什麼宮五年了還不曾有孕？”

水玲瓏先是一愣，繼而想起老夫人的袒護和玉妃的示好，須臾，涼薄地笑了，就說一個庶孫兒的嫁妝怎麼能跟水玲溪的相提并論？老夫人甚至毫不留地斥責了疼進骨子里的水航歌……

大宅子里的親，果然都是有價的！

水玲瓏冷笑著抬頭，卻在看向玉妃的一霎換了一副局促不安的態勢：“娘娘，我真的不是大夫，只是偶爾得了個治療肺癆的方子，卻也不是對誰都有用，老夫人能痊愈那是老夫人福澤深厚，與我關系不大。”

玉妃試圖從的臉上瞧出什麼破綻，但令失了，水玲瓏的眼底除了張，沒有半分慌或閃躲，不由地上自己的小腹，悲愴一嘆：“唉！難道我此生真的沒有做母親的機會了嗎？”

一個時辰后，老夫人與水玲瓏拜別玉妃，臨走時，水玲瓏狀似無意地低喃了一句：“我曾聽人說過，月事完了第十天到第十五天比較容易懷孕，也不知是真是假。”

大膽猜測，如果玉妃的子沒問題，那麼就是行房的日子不在孕期。

們一走，小德子立馬將水玲瓏救下七皇子的事和盤托出了。

玉妃聽完，臉變得凝重：“真沒對七殿下言明份？”

小德子搖頭：“七殿下問了，但大小姐沒說。”

玉妃皺的眉頭漸漸舒展，眼神閃了閃之后，意味深長地道：“不要將此事聲張，是本宮的家眷，省得讓人覺著是得了本宮的授意才去結七殿下和皇后的。本宮雖得皇上垂憐，口碑也好，卻一直不皇后待見。正因為如此本宮才沒為眾矢之的，而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本宮想過安穩日子可就難了。沉香殿那位可是死死地盯著本宮，等本宮犯錯呢！”

水玲瓏和老夫人往宮門口走去，巧，在花園旁到了坐著轎回往沉香殿的香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