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百轉千回后,容晞終是溫地回道:“…嗯,妾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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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臣休沐。
慕淮這一月暗暗在宮外安了些人手,與護衛他的侍從不同,這些人往往要在民間替他做些事,代號統稱為蟄蛇使者。
這日他將其中一名喚黃戩的蟄蛇使者喚到了東宮書房中,準備親自代他一些事。
慕淮知道拓跋璟是個沉溺.的廢,他雖有意讓慕嬈嫁給拓跋璟,卻也知道拓跋璟并不喜歡慕嬈這樣清冷溫婉的人。
男人的喜好不盡相同,但有一點是一樣的。
所有的男人都不住紅禍水的蠱。
自傲如他,亦是栽在了東宮這個禍水的手中。
思及此,慕淮對黃戩命道:“你去民間,替孤尋兩個人來。”
容晞站在書房外,見里面有人,正要轉離去,卻聽見了慕淮的這句話。
頓住了腳步,心跳有些加快。
人?慕淮要尋人?
黃戩恭敬地問:“…殿下想要尋什麼樣的人?”
慕淮忖了忖。
這人自是要長得艷一些,就像他的那位小禍水一樣。
慕淮便按照容晞的模樣特質,對黃戩細細描述著,禍水應該是副什麼模樣:“皮要凝白,嗓子也要細一些,段要纖細窈窕,看人的眼神也要含脈脈、勾魂攝魄…總而言之,什麼樣的人像禍水,就給孤尋什麼樣的。”
黃戩聽罷慕淮的描述,不控制地吞了下口水。
慕淮睨了他一眼,黃戩立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像容晞這樣的絕太難尋,找個有一半的,就足夠將拓跋璟這個蠢貨給迷住了。
慕淮又對黃戩道:“限你三日便給孤尋來,不行就直接去甜水巷掏銀子買頭牌。”
甜水巷藝館的頭牌都是訓練有素的,生得又多才多藝,且為了保證頭牌的珍貴,們大多都是清白之,這些頭牌頗善話,言談舉止不遜于大家閨秀,有許多達貴人都喜歡納藝館頭牌為妾。
慕淮想,除了貴,沒病,還是買頭牌穩妥些。
便又對黃戩道:“罷了,直接去甜水巷買頭牌罷。”
黃縉恭敬應是。
容晞站在書房外,聽到了二人的全部對話,暗暗攥了拳頭,見黃縉得令后要出室,便心沉重地轉離了此。
原來慕淮昨夜的話是這個意思。
該許的都許了,所以他就要開始納姬了。
好啊,慕芝衍。
一下子就要納兩個人進來,真不愧是你。
容晞知道慕淮這樣份的男人肯定不會只有一個人。
他納妾或是尋姬,是天經地義。
到如今,都怨一直存著僥幸。
總覺得慕淮會在生完孩子后,再考慮納妾的事。
沒想到慕淮這個男人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雖是休沐日,但慕淮并未在書房待多久,待黃戩走后,他也出東宮去了趟政事堂。
慕淮走后,容晞漸漸平復了心緒。
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天,只不過是早來,或者晚來而已。
用目環顧了下慕淮華麗的寢殿。
按照禮制,雖為太子妃,卻也該有自己的寢殿,不該同太子同住一殿。
只是慕淮目前就一個人,所以便讓宿在他的床上,也沒提過給賜殿的事。
那今日就一并解決了罷。
容晞這般想著,便命丹香將原本用于給東宮正妃住的寢殿收拾了出來,又命其余宮將碧潭對面的兩間寢殿好好整飭一番。
這兩間寢殿自是要騰給慕淮的新姬住。
同那二人分住在碧潭的兩側,互不打擾,如此甚好。
宮人們在的命令下忙碌了起來,容晞神還算平靜地站在自己擇的寢殿外,想著反正慕淮的新人也是兩天后才進東宮,還是應該先可著自己的寢殿收拾。
便集中人力,命宮人都來收拾的寢殿。
容晞又命丹香:“將太子寢殿中,我的所有東西都搬到這來。”
丹香雖不解,卻也沒敢多問,按照主子的指示一件不落的將東西都搬了出來。
原本擇的寢殿中,家和擺設就一應俱全,不到未時三刻,的新寢殿便被宮人收拾整潔。
擇的寢殿被匠人設計得很雅觀,且蔽極好,廊墻上攀折著數簇紫藤,過正廳的格柵窗,還可見后院栽植的幾顆繡球花樹,可謂景致獨幽。
怨不得慕淮那麼喜歡獨,原來有一獨屬于自己的地界,滋味竟是那般的好。
待一切收拾完畢后,容晞懶躺在自己新庭院的胡床上,用纖纖玉指捻著絹帕,閉目凝神,正小憩著。
丹香為端來了清茶,放在其側的檀木高幾,覺此時此刻的容晞,頗有種倚枕覆鴛衾的慵之態。
容晞聞到了茶香后,便睜開了眼目。
丹香瞧著姿容勝雪的主子,不解地問:“…主子為何要突然搬殿?是殿下示意的嗎?”
容晞啜了口茶水,淡淡回道:“殿下過幾日要納兩個人進東宮,到時我若仍與殿下同住,不統。再者,若要有新人進宮,殿下讓我搬殿是早晚的事。”
丹香見容晞的表鎮定且平靜,也不敢再多詢問,只恭敬道:“…奴婢…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