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暗算朕明知是誰下的手，亦有證據指證，可朕依舊要忍著，朕知曉朕只能靠自己，不會有人替朕出頭，便是皇祖母亦不會，宮中不止朕一個皇子,皇祖母……要贏的皇子。”

最后一句話皇帝說得艱難，這些話他埋藏在心里多年，連齊嬤嬤也不知道。

他敬和恩先太皇太后，是讓他有了機會，也是在他最稚之時給了他許多庇護，讓他得以長,這些他不會忘，可同樣他十分清醒先太皇太后對他的好源于什麼。

親有之,但與尉遲家的江山比，那便微不足道了，這便是天家無。

故而對先太皇太后，他更多的是敬之。

而齊嬤嬤待他的才是沒有所圖的，是因他這個人而不是因他份才待他好，讓他到溫暖，所以每回先太皇太后讓齊嬤嬤端湯給他，他都一飲而盡，從不拒絕，先太皇太后仙逝后，他久不久去一趟懿祥宮，看看這個老人家。

“……說來可笑，剛登上太子之位時，即便朕是太子，也只是被人面上敬著罷了，朕的皇兄為了辱朕去挑唆父皇，本該順天府轄下的一樁農婦爭斗案竟派朕去查,堂堂太子被辱至此，呵，只是他卻不知此舉正中朕的下懷，幫了朕大忙，朕出城往來名正言順，許多事倒是方便了……”

這一切的源，不過是因先帝爺不待見，他的母妃早逝又是個低等宮出，沒有人護著罷了，若他是個母族強勢盡寵的皇子，誰敢這般欺辱和看輕他！

“后來，薛家見朕穩坐太子之位，兼之進宮的薛家之未生出皇嗣，父皇子越來越差，薛平便將念頭到了朕的上，呵……

“……勾心斗角手足相殘，最后終是朕登了基，可即便登基后朕依舊要忍，彼時天下滿目瘡痍百姓食不果腹，鹽政、邊關、朝堂多方勢力拉鋸諸多問題樁樁件件亟待解決，牽一發而全，朕還要忍著虎視眈眈的皇叔,心懷鬼胎各自為政的朝臣，還有樹大深勢力強盛的世家大族……”

“朕一直在忍，僅為了削弱世家大族除去薛平一流，朕便忍了十年。”說到這里，皇帝上氣勢大開，摟著人，語氣再不復平靜：“囡囡，十年了，事到如今朕為何還要忍？！朕步步籌謀至今，卻連你也護不住，朕的妻兒還在苦，他們竟還想妻兒老小活命？呵，可笑，朕為何要放過他們族人？他們族人無辜，那朕的囡囡呢，囡囡又何辜？”

說到最后，皇帝眼眸漫上，抱著人的手微微發抖，心蔓延著狂風暴雨，殺意遍布。

以權謀私，則恩濟族人，敗了卻不想牽連族人，世上哪有這般便宜之事！

只要想到他的小妃嬪還在苦，他便恨不能將那些人通通都殺了，如今不手，不過是為了給他的小妃嬪和腹中的皇兒積德，若是……

他滿目沉痛閉上雙眼，抑著不去想那個可能。

他最清楚沒有人護著，孤一人的路有多難行，他是自小習慣人心險惡，本不怕那些算計，亦不怕人心。

而他的小妃嬪天真單純，在養中長大，那時是多麼的小啊，卻被迫面對殘酷的現實，一人跋涉千里，路上不知遭遇了多艱險，心俱在煎熬之中，終困了心的魔寐。

一想到這個，他心如刀絞，痛得不能自己，若他不需一直忍著，若他早早將薛家鏟除了，他的小妃嬪就不會遭這些無妄之災吧。

便是此生與不能相遇，他……亦不愿遭此苦……

故而，他憑何饒了那些人？

若饒了他們的族人，誰讓他的囡囡收些苦？

將心緒慢慢平復下來，皇帝重新睜開雙眼，親了親懷中人的額頭，了的臉，眼神溫如水。

許久許久，他才輕輕嘆了一聲，若要饒了他們的族人，也未嘗不可。

他輕聲道：“囡囡，你若醒來，便是赦了又如何，朕只愿你醒來……”

……

幾個影奔走躲閃在沿著江的屋舍之間，其中有兩個影小小的，一行五個姑娘滿頭大汗，呼吸聲漸重，皆氣不止。

前方出現了岔道口，一個往北一個往東，小蓮花拉著小畫眉的手停下來，后小翠幾人也跟著停下。

路上人來人往十分忙碌，有人將目落到們上，但很快又開，都忙著活計，沒功夫搭理旁的事。

小翠看了眼前路，眼神閃了閃，第十次提議道：“小蓮兒，不如我們歇息一會兒吧？”

另兩個姑娘俯撐著膝蓋歇著氣，其中一個跟著道：“是啊，小賀……小蓮兒，我們不行了，不歇息不行了，真的跑不了。”

不想騙小畫眉，逃出來后，小蓮花和小畫眉說了自己姓蓮不姓賀，還說了許多打氣的話，后來小翠們聽到小畫眉小蓮兒，也跟著。

此時另一個姑娘也道：“咱們跑了這麼久，應當功了，咱們就歇一會兒吧，小蓮兒，便是我們不歇，小畫眉也得歇息啊。”

明明小蓮花比們小個幾歲，卻沒想到人那麼能跑，自逃出魔爪后幾乎馬不停蹄都在趕路，若不是小畫眉子不好，小蓮花還不肯歇息。

一行五個姑娘，小蓮花況最好，以前跑跑跳跳慣了，后來獨自行路讓耐力得到了極大鍛煉，跑這一路并不吃力，但其余人就不大妙了，小翠和那兩個姑娘多次喊累要停下歇息，不過也都還好。

而小畫眉形最怪，子那麼弱又病著，按理說人當是早就跑不了的，可偏偏堅持了下來，兩頰罕見的出現了紅潤，與一直以來的面極為不符，神頭似好了許多，連先頭蔫蔫的覺也沒了。

這種況是自們逃出來后出現的，小蓮花覺得應當是逃了狼窩，小畫眉心里高興于是病都好了許多。

很是開心小畫眉能好些了，此時的看不出來小畫眉上的怪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