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中閃過一抹諷刺,這些人吃飽了沒事干撐著,要盯著他老實的小妃嬪。
這恐怕要讓他們失了。
既然那麼閑,那便給他們找點事做吧:
“張慶,明日讓人擬旨,將此兩人調離史院,正好涼州大營中缺幾個文職,讓他們過去也好為朝廷效力。”
“喳。”張慶踩著小碎步過來領旨道。
胡淼淼聞言,樂呵呵地高聲贊道:“萬歲爺真是英明神武,讓有用之才得以發揮作用,奴才對您的崇敬之如滔滔江水……”
“行了行了,別搞這一套。”皇帝抬手打斷他的廢話,接著道:“朕要你派人去查一下蓮人的親人所在,一有消息,馬上來稟。主殿那頭也要看仔細了,切莫出了岔子。”
“是,萬歲爺,您是知曉奴才的,奴才……”
“好了,去吧。”不等胡淼淼說完,皇帝邁開腳步朝著蒼瀾院偏殿而去,懶得留在此聽他的廢話。
胡淼淼對著皇帝去的方向拜了一拜,有些憾,他對萬歲爺的敬仰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啊,還好多話沒說呢。
他惋惜地搖搖頭,轉見到張慶,臉上不由自主便堆滿笑容:“老哥別來無恙,這神頭越發好了,可是有什麼喜事?”
張慶擺擺手:“胡總管說笑了,哪有什麼喜事,咱家剛犯了錯,又病過一場,才干不足,蒙萬歲爺恩典,才得以繼續留在爺邊伺候。”
張慶才不信胡淼淼不清楚他的事,若不是他犯了錯,也不至于將胡淼淼換上來,替了他。
這胖子像什麼事也不清楚一般,裝得可真像,他張慶可不會被他蒙了,除了曹德,這宮里頭最讓他忌憚的,便是這胖子了。
笑面虎,事圓,翻臉不認人,心狠手辣說的都是這胖子。
平日里,大家都是為萬歲爺做事,分工不同,各司其職,兩人有集,沒什麼沖突。
胡淼淼一聽這話,不贊同地看著張慶,接著滿臉真誠地說:“哎,老哥怎可妄自菲薄,不過業有專攻罷了。料理宮外之事小弟還算湊合,但要說到這宮里頭,為爺辦事最妥帖之人,當屬老哥你。說句真心話,這世上除了萬歲爺,小弟最佩服的便是老哥了。”
盡管早知道胡淼淼這人能言善道,這番話未必是真心之言,可聽他這麼說,張慶心中還是十分舒坦。
兩人又客套了客套,張慶趕著回去伺候,便各自散去,各做各的事。
皇帝回到偏殿,朱批了一份奏折,給下頭的奴才發下去。
秋闈即要開始,曹德那頭的事也需他掌控,中秋前他要比往常更忙了,白日恐怕沒多時間回蒼瀾院。
理完這份奏折,皇帝開床帳,見他的小妃嬪睡得正香,又踢了被子,了半截子在外頭。
皇帝溫的笑了笑,每次見到他的人兒,一日的勞累便得到了紓解。
他俯過去了在外頭的子,尚可,熱似個小火爐一般,難怪要踢被子。
他親了親人,側躺下,將人摟過抱好,他的人兒無意識地蹭了蹭他,讓他心都化了。
重新蓋好被子,皇帝也沉沉睡去。
延慶府的一間客棧外,一名男子將韁繩丟給一名護衛,滿臉沉地進客棧。
等開了上房,了房關好門,男子轉盯著一名奴仆,眼神兇厲狠辣。
這名奴仆著料子還算不錯,穿著打扮像小管事一般的人,他神驚惶想說點什麼,卻又不敢輕易開口。
不等奴仆說話,男子抬起一腳,狠狠踹上了他的心窩,大怒道:“蠢才,你是怎麼看的人,讓人梁換柱這麼久,竟無人發現,此次若不是本爺親自前去,你是不是還想欺瞞于我!”
被踹的奴仆被踹倒在地,心口劇痛,吐出一口來。
奴仆來不及,忍著劇痛匍匐過去,抓著男子下擺,悶聲力竭道:“爺,再給小人一次機會,小人定將那一家幾口抓回來。”
男子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哈哈哈哈”大笑出聲。
笑了半晌,他俯用手拍上奴仆的臉,臉狠地道:“讓這麼多個大活人,眼睜睜在你眼皮底下逃了,消失得全無蹤跡,又時隔如此之久,你讓本爺怎麼相信你?”
說完男子站直子,一扯擺,朝著兩邊之人使了個眼,轉走到窗前,看著驛站里側。
兩邊護衛領會,一人一手將趴地上的奴仆狠狠摁住,其中一護衛鎖住奴仆的嚨。
奴仆大喊:“爺饒命,爺饒命,再給小人一次機會,爺……”
只喊了一句,便聽“咔嚓”一聲,被擰斷了脖子,沒了生息。
兩個護衛訓練有素地蓋上黑布,將尸抬了出去。
男子從始至終背著,表狠又淡漠。
這個蠢才,不殺不足以讓他泄憤。
這蠢當年被他看中,是看他夠辦事夠機靈,才特地選派他去看人的。
本以為有這蠢才看著人,定能萬無一失,遲早能套出他想要的,等套出了,那一家不知好歹之人自然也就沒什麼用了……
這蠢才初初的確還不錯,總能掏出點有用的消息回來,后頭開始消息越來越,到后面一年之中能有一兩個消息傳遞回來,便算是不錯了。
且次次傳遞消息回來,總誤導他,勾著他,讓他以為就要功,他才忍了這麼多年,且他想要的東西,只有那一家子人知曉,耗費如此多力,若不弄到手就殺了,實在可惜。
流放之所,早被他收買控制,犯了事的流放之人,不過爛命一條,無人關心,他又派了心腹之人看著,才自信不會被人逃。
也怪自己太過相信這個蠢才,日子久了被麻痹了也大意了,自以為人被看著,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想要的,遲早是他的囊中之,日常又事務繁忙,才無暇顧及,終釀了今日如此被之局面。
此次從宮里頭傳出消息來,他的表妹就清茶之一事相詢于他,他才驚覺,那頭很早沒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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