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普通的彈珠,還能收下,已經承了昭儀姐姐那麼重的,這麼貴重的東西又怎麼能收呢?
就是再不懂,也能看出這副寶石彈珠價值不菲,說是價值千金也不為過。
齊嬤嬤點頭嘉許,看得出小閨對這賀禮很是喜,卻并沒有收下據為己有,是個有分寸的。
雖說小閨平日看似財,可卻并不貪財,這很好。
一個人有所好可以,但能守住本心,保持清醒,不為富貴繁華迷了眼才是正道,這點在皇宮之中尤為重要,往后才能走得長遠。
等明鏡到來了,行過禮后,蓮花鄭重的將一匣子寶石彈珠讓明鏡帶回去,還與徐昭儀,說誼心領了,代謝謝昭儀姐姐。
明鏡雙手握在前,微微一笑道:“蓮主子,您人冤屈得以昭雪,又晉為人,主子思來想去不知送您什麼為好,怕您日子無趣,便取出一副主子閨閣時玩的珠子出來送與您,讓您拿著玩。這些東西主子多的是,不值當什麼,您就收下吧。”
明鏡說的確實是實話,徐大將軍征戰沙場多年,收繳的寶何其多,一部分上繳,一部分分給了下頭,剩下的留著,這都是行軍打仗默許的事。
這副彈珠是徐昭儀還在閨閣時,徐大將軍用幾塊大的寶石原石磨了給主子玩的,宮時候,怕宮里無趣,便帶了進來。
蓮花又看了木匣子一眼,再次搖搖頭道:“昭儀姐姐幫了我很大的忙,我心中激,又送我如此大禮,我實在之有愧。請你轉告姐姐,說姐姐待我的好,我心中知曉,回頭若是姐姐不嫌,定當去拜訪姐姐。”
明鏡心中有數了,心想主子果然沒看走眼,眼前容可的蓮人分明是喜歡這副彈珠的,卻能毫不猶豫推拒了,至真至純,在這宮里頭實屬罕見。
徐昭儀有多喜歡眼前的蓮人,最是知道不過了,賀禮親自挑選,一選再選,最后才定下的彈珠。
徐昭儀如此喜蓮人,個中原因也清楚,這怕是將對親妹妹的轉移到了蓮人上。
起初還擔心徐昭儀被迷了,這宮里頭的人是人是鬼實難分辨,若是上個居心不良的,便是患。
故而今日親自代表徐昭儀過來送禮,現下見過人,放了心,知道主子沒看走眼,宮中太寂寞,有個能眼的人相,對主子也是好事。
微微垂下探究的雙眸,道:“主子可盼著您來呢,又怎會嫌棄?只是主子送出的東西從不收回,若您不要,那便是送的禮不合心意,只得砸了丟了去。”
說著作勢要接過木匣子要將珠子理了去。
“啊?那怎麼行?”聽了最后一句,蓮花急了:“小青,快快拿住了,不要被搶了去。”
真砸了去得心疼死。
明鏡“噗哧”一笑,蓮人實在太有意思了,直子得很,某些方面和主子確實有些相像,就這麼一假裝,果然上當了,還真是有效。
蓮花臉頓時紅起來,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急了口不擇言。
怕誤會了,忍著赧,連連擺手,磕磕地解釋:“明鏡姑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沒有不喜歡的,千萬千萬別砸了,多可惜呀,太暴殄天了……”
事實上,喜歡的不得了,別的宮里娘娘送來的東西件,喜歡更多是因為它們值錢,件本不一定興趣。
但是彈珠一定會喜歡,因小時候做夢都想有一副彈珠,若是做夢夢到,在夢中都能笑出聲。
其實也有過一副,是爹爹送給的,也就擁有了兩日,便被收繳了。
那會兒剛收到,太喜了,沒控制住自己,日玩夜玩,還慫恿隔壁小娃娃一起曠了先生的課去玩彈珠,被先生告狀,娘親知道了,直接收繳了,不許玩喪志,還狠狠訓了和爹爹一頓……
明鏡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問道:“那蓮主子這是收下了?”
蓮花有些為難了,收下這個還不起,可不收下這副彈珠子就要玉殞了,這怎麼可以。
齊嬤嬤只靜靜看著,坐在一旁不吭聲,由著蓮花自己決定置。
蓮花猶豫了一會兒,最終看著明鏡下決定道:“我收下了,彈珠子我很喜歡,替我多謝昭儀姐姐,改日再登門拜謝姐姐。”
明鏡欠了欠道:“華英殿有整套玩彈珠的件,主子說了,若您想玩,隨時可過去。”
蓮花眼睛發亮,有些向往起來。
明鏡最后道:“改日若是齊嬤嬤方便了,主子即來拜訪嬤嬤。愿蓮主子、齊嬤嬤福泰安康,奴婢先行告退。”
齊嬤嬤點點頭:“替老多謝徐昭儀意。”
“是。”明鏡福了福告辭而去。
等人走了,蓮花將木匣子擺在桌上,一把將盒子全部掀開,不釋手的著這些彈珠,這顆,那顆,越看越喜,玩彈珠可太會了,迫不及待就想弄個蒼瀾院彈珠大賽。
齊嬤嬤坐一旁喝著茶,安安靜靜的看著把玩彈珠,心里有些疑,這小閨怎麼跟一般閨閣孩不同,裳首飾都不見如此熱衷。
前兩日諸位妃嬪送的賀禮里不乏珠寶首飾,小閨連看也未看一眼,全權予置。
今日這副寶石彈珠,名貴是名貴,可對一個孩來說,這彈珠不能穿不能戴的,怎麼就讓癡迷這樣?都舍不得放下。
奇了怪了,小閨這好還真是與眾不同,是看不太明白。
齊嬤嬤暗自搖了搖頭,心想小閨若是生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必定是走斗狗那一掛的。
等夠了,蓮花又發愁起來,找齊嬤嬤支招道:“,昭儀姐姐當初幫過我,現下又送來如此貴重的禮,我想找個時候去拜訪呢,一來拜謝的當日之恩,二來也謝謝的賀禮。可是我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回禮,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