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又說起蘇蘊:“六丫頭子穩重,倒也適合做高門主母。”
蘇長清著離去的馬車,點頭表示認同。
*
蘇蘊與顧時行回到侯府,墨臺便把探子打聽回來的消息告知了世子。
道是大皇子昨日晌午前進的宮,如今都還沒出宮呢,像是在大元殿的偏殿中待了一宿。
顧時行也把這事與蘇蘊說了。
蘇蘊邊助顧時行穿戴服,邊不滿道:“怎就不是寒冬臘月,如此也能凍他一宿。”
顧時行淺笑:“就算不是寒冬臘月,被留在偏殿過了一宿,心底也該寒涼徹了。”
在蘇蘊給他束上腰封之際,他忽然想起什麼,神認真了起來,問:“月事走了?”
蘇蘊扣著腰封,忽然聽到他這話,抬起頭就瞪了他一眼,隨而一手甩開他的腰封,語氣不好:“你自己弄吧。”
這人太不正經了!
顧時行看了眼,眸溫潤帶著淺笑,隨后垂下了雙臂,繼續慢條斯理的弄才束一半的腰封。
蘇蘊把外衫去,上了榻。
現在時辰還早,今日不用去給婆母請安,打算再小睡一會。
顧時行束好了腰封,然后略一袍坐到了床邊,拉過薄衾蓋到了的上。
“你我昨晚在蘇府過的,而母親又該多想了,今晚定會再送補湯過來,而送來的補湯應會加大劑量了。”說到這,他緩下聲調:“不如及早讓母親放寬心,我也不用再飲那補湯。”
蘇蘊看了他一眼,思索了一下后才沒好氣地道:“走了。”
顧時行的眸子浮現了笑意,嗓音低沉如緩緩流水,流蘇蘊耳中:“等我下值回來。”
話語意味深長。
隨后起了,把帳幔放了下來,這才出了房門。
從屋中出來,顧時行的角一直帶著淺淡的笑意。
墨臺見了世子這笑意,都不在心中嘆道,果然,以前清冷的世子就是缺一個妻子,看看現在,哪里還有半點之前那冷清疏離的影子?
就好似天天被泡在了糖罐子里似的,怪讓人羨慕的。
墨臺也想娶個小媳婦回去日日甜甜的了。
*
晌午,顧時行被宣進宮。
宮,下了馬車后,才走幾步就恰與一夜未眠,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的李嵇在宮巷相遇。
李嵇盡管樣貌清雋,可如此過了一個晚上,也顯憔悴。因為凈面,下有青胡茬子,更顯得有幾分的狼狽。
兩人相隔兩三丈遠,但目似乎帶著的較量。
兩人走近,相并肩停下腳步,李嵇垂下眼簾,遮住鷙的眸,低聲道:“定淮王的事,是你做的。”
沒有疑問,是確定的語氣。
“是與不是,原因又是什麼,大皇子殿下心里有數。”顧時行目清冽,臉寒涼。
說罷,抬起步子,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李嵇拳頭微微握。
不可否認,一年前他派人把蘇家庶送到顧時行的榻上,是有原因的。
一是為了杜絕顧時行與世家大族聯姻,二是嫉妒,三是沖。
他與太子相差近十歲,沒有什麼可比的,可他與顧時行相差不了幾歲。
顧時行尚未回侯府前,他便是國子監最為拔尖出眾的學子,次次考核,他皆是榜首。
但在顧時行進了國子監后,他的芒便被掩蓋。顧時行好似總能輕而易舉的在各科學業上面位列榜首,而他這個曾經的榜首后來次次居于第二,也了笑話。
后來納了側妃,他一直知曉有心悅之人,卻不知那人是誰,直至一年前方知那個人是忠毅侯府的顧時行。
那時候在沖之下,便想了那麼個損的法子。
讓他被抓在床,不得不娶一個名聲不大好,且不怎麼寵的庶。
“殿下,該走了。”一旁的太監見李嵇遲遲未,便提醒了一聲。
李嵇回過神來,然后才了步子。
出了宮,回到了府邸,李嵇去了西苑。
陳側妃見著李嵇,又驚又焦急的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李嵇著,沉默不語。
陳側妃被他瞧得心里發憷,問:“殿下你怎麼了,可別嚇妾呀?”
這些,李嵇都沒有來西苑,幾番裝病都等不來他,聽說他一直在東苑陪著皇妃和小縣主。
聽到這些事的時候,陳側妃焦急了,不是說那皇妃小產就在這些天了嗎,怎麼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出來?
李嵇看著許久,才問:“你如實告訴我,當初你幾次三番提起顧時行,是不是想要我幫你對付他?”
前兩年,陳家被牽連,側妃父親了獄,辦案的人便是顧時行。
陳側妃心頭猛然一震,便是面上也泄出了幾分驚嚇,僵著表問:“妾不明白殿下說的是什麼……”
李嵇看出了的端倪。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心的子陌生得很,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一樣,所認知的只是一層薄薄的表面。
他什麼都沒有說,轉出了西苑。
留下驚慌不已的陳側妃。
從西苑出來,李嵇心事重重的去了東苑。
昨日父皇宣他進宮中,定淮王也在。
定淮王調查了他的事,在大殿之上直言不諱指出了他與顧時行的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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