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面疑：“怎麼又鬧起來了，可是那陳明閬先挑起的頭？”

心下想著若是陳明閬先挑起的頭，那便從中讓此事再鬧大一些，讓那陳側妃使勁鬧著李嵇幫忙，從而讓那李嵇后院起火。

夏珂搖頭：“倒不是那陳家小郎君先的手，不過好像是喝醉了，在言語之間沖撞了那樓的客人，被四五個壯漢人摁著打了。”

蘇蘊眉梢一挑：“就沒人攔著？”

“聽人說攔了，可帶來的十幾個護衛都不夠人家打的，全被打趴在地上了。”話到最后，夏珂略一思索，補充道：“奴婢聽了這些話，覺著那些人不是普通人，像是有備而來的。”

像是有備而來？

那不正是沖著陳明閬去的？

陳明閬先前因被顧時行派人打了一頓，躺了小半年……

蘇蘊思索驀地一頓，顧時行派人打過他一頓，那說不定還有第二次！

思緒之后，蘇蘊看向銅鏡，把簪子別發髻之中，再戴上耳墜。邊戴邊問：“人被打了什麼樣？還有打人的人可有傳出來是誰？”

夏珂“好似打得很嚴重，但又全部傷不到要害，很有技巧。因春風樓有所損壞，而那些人打了人之后，給春風樓的老鴇還有陳家小郎君各自留下了幾錠金子就離去了。”

一是醫治費，二是修理費。

聽到這，倒不像是顧時行的作風了。

他若是出手教訓了陳明閬，必然不會留什麼醫治費用。

但就算不是他出手，蘇蘊還是覺著與他不了干系。

妝整后，穿上外衫便出了屋中，朝著后院而去。

顧時行今日休沐，在小后院練拳。

因清塵苑的下人中婢居多，所以他才知道那小后院練拳。

他從寺廟回到侯府也已經有十幾年了，從未荒廢過那既能強健，亦能護己的拳法。

而這也是顧時行為何壯結實，并未像其他文臣那般子薄弱，亦或者是胖的原因。

更是在晚間，在屋中地上托抱著許久都不見累的原因。

蘇蘊去到小后院的時候，顧時行剛剛練完拳，額上覆著一層薄汗，就是上半的淺勁也了，約可見。

因的服子，手臂上那完流暢的理也一展無。

他樣貌本就俊，如此模樣十足，又怎讓人能移得開目？

蘇蘊了月門見到顧時行如此，腳步驀地一頓，退后幾步，退出了月門之后。

轉吩咐夏珂與初意：“你們在外邊等我。”

兩人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聲。

蘇蘊暗暗地呼了一口氣。

好在顧時行不在清瀾苑練拳，不然就這模樣，不知勾去多小丫頭的春心。

復而進了小院，顧時行方才就已經看見了妻子。正要走去的時候，卻見忽然退了出去，正在疑間，又見返回了。

把了汗的汗巾放到了墨臺托著的托盤中，邁著步子朝走了過去。

“今日怎麼過來了？”

他現下穿著略有骨，蘇蘊的視線一時也不知往哪放，只好抬著頭與他相視：“我就是想問你，昨夜春風樓的事，是不是與你有關系？”

顧時行道：“我還以為你來看我練拳。”

“那是真的與你有關？”

顧時行頷首，然后轉看了墨臺一眼。

小蛔蟲墨臺會意，立馬放下東西，然后朝著蘇蘊一行禮：“小的先行告退。”

墨臺離開后，顧時行才道：“你與我來，我再與你細說。”

說著便步上屋檐之下，行了幾步后了一間屋子，蘇蘊也隨著他進去了。

屋中有茶桌，蘇蘊也就在茶桌旁坐下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顧時行走到屏風后邊，褪去衫，用溫水。

蘇蘊過屏紗到那不著一的男，微赧得有一瞬的口干舌燥，便把杯中茶水飲盡。

也沒有再往屏風那邊去，而向別，催促：“你快說呀。”

顧時行也沒有瞞，邊著子，邊漫不經心地與說：“昨晚打陳明閬的人，是我故意引去的。”

蘇蘊詫異：“還真與你有關？！”

顧時行淺淡一笑，緩聲道：“不出意外，半個時辰會有客到。”

蘇蘊琢磨了一下，試探地問道：“你說的客人，可是昨晚打了陳明閬的人？”

“不錯。”

“是誰？”

顧時行面逐漸寡淡，輕緩開口：“韶州定淮王。”

屏風之外的蘇蘊出驚愕之。

驚愕半晌后，蘇蘊問：“所以昨夜手的人是定淮王的人？”

顧時行這時系著里直袍走了出來，看著，應：“不錯，正是定淮王。”

他走到了旁，也坐了下來。

蘇蘊翻了個杯子，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顧時行飲了茶水后，才與細說了他昨晚的計劃。

蘇蘊也捋順了。

先前顧時行從梁邕那套過話，知曉深思陳明閬與他提起的，但顧時行說這事另有用，所以沒有把陳明閬給牽扯出來。

——原來用在這呢。

顧時行繼而道：“陳明閬的那些酒朋友早被我收買，昨夜趁著陳明閬酩酊大醉之際，收到了暗衛的指示，便套話話他為何要和梁邕走得近，他道了聲是他姐夫吩咐的，再往下問目的的時候，他倒是留了心眼，什麼都不愿意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