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行看了眼旁的蘇蘊,然后才看回蘇長清,沒有任何猶豫的應下:“自然不會。”
“那我們便走了,等著你的安排。”蘇長清道。
他要娶妻,那就是他自己來安排,讓他把雙親說服。
顧時行送他們到寺廟外,看著遠去的一行人,輕舒了一口氣。
他喊了聲:“墨臺。”
墨臺從后邊走上前,問:“世子請吩咐。”
顧時行:“暫時讓五個暗衛在莊子盯著,其他人與我在莊子等候。”
墨臺應了聲,然后飛快地離去安排事宜。
*
蘇蘊與嫡兄并肩下山,其他人隨在一丈之后。
“怎就忽然想明白,應了時行?”蘇長清問。
蘇蘊看著腳下了石階,一步一步地往下走,輕聲回:“我只是認清了現實,或許嫁侯府后,會有諸多條條框框會把人得不過氣來。可嫁平凡人家,也有許多柴米油鹽的瑣事,只是煩惱不一樣而已,不管是高嫁,還是低嫁,能把日常瑣事打理好了,日子應該也不會難過到哪里去的。”
再難過的日子都熬了過來,這輩子有太多的機緣了,到了現在,不管是嫁侯府還是嫁平凡人家,都能看開了。
日子再差總不會比上輩子差了。
蘇長清看著婉轉的石階,忽然輕嘆了一口氣:“若是沒有那一出,或許你的日子會更順遂,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煩心事。”
蘇蘊笑了笑,心寬道:“躲過了那一出,后頭恐也會有其他的磨難,所以哥哥不必為了我的遭遇而覺得困擾。”
就好像是這一輩子,雖躲過了被人抓在床,可卻是生出了梁邕這個變故,所以誰都不知道后邊還有沒有更大的磨難在等著自個,只能先把時下的日子過好才是主要的。
蘇長清看了眼戴著帷帽的六妹妹,輕笑:“以前哥哥自以為了解你,可現在才發現,我對你所了解的只是一部分,六妹妹你除了倔強,但同時也堅強,聰慧。”
若是旁的子遇上像梁邕那樣的人來提親,恐怕也不知會慌什麼樣子。
蘇蘊淺笑不語,快到山腳下的時候,想起了方才在禪房中與顧時行說的話。
顧時行說不是利用他,而是他趁人之危。可蘇蘊卻明白,他不過是安罷了,他們都有著自己的目的。
他圖的是。
圖的是避禍。
在年前,他來莊子接送的那一個晚上后,就已經明白他們是糾纏不清的了。
他對自己不再只是愧疚,而是帶了意的,如此他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放手呢?
再加上面臨的難題也一個接著一個,再次親,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所以這一回,清楚什麼樣的選擇才是理智的,所以沒有讓猶豫太久。
*
蘇長清把蘇蘊送到了莊子就回了城,說后天再來接走。
離開前,他與蘇蘊說莊子安排了好些個手好的護院,讓安心陪小娘,不用想太多。
蘇長清離開后,北硯才道:“大公子,世子派人來說,說已經派了五個人在莊子周圍盯著了,另外世子也會在普安寺下的宅子住兩日,但凡有風吹草便會趕來。”
蘇長清挑眉。原本覺得那梁邕應不敢在金都城這麼來,可看到那顧時行嚴陣以待,心里頭也不確定了起來。
而這回讓他把六妹妹送到莊子陪小劉氏的人,不是別人,也是顧時行。
前幾日,顧時行讓他親自送六妹妹去陪陪小娘,順便讓六妹妹與他見一面,旁的事他心底有數。
還說那梁邕不手搶人就罷了,若是真敢手,他便讓梁邕后悔。
“顧世子還傳話給公子,說讓公子回去告假,去普安寺下的宅子住兩日。畢竟宅子離莊子也就是小半個時辰,且若是有些什麼意外,世子出手相助,有公子在旁也會方便許多,更不會讓人有機會抹黑六姑娘。”
北硯就是再蠢,但也明白現在是什麼個況——顧世子慕他們府的六姑娘。
他們的六姑娘模樣貌,心又善,多得是慕的人,顧世子會喜歡也是正常的。
只是現在是有個定淮王世子覬覦他們家的六姑娘,所以顧世子才會這麼張地保護六姑娘。
蘇長清沉了一下后,道:“也罷,我回去告兩日假,然后再在他的宅子借住兩日。”
在六妹妹與顧時行的事還沒完全確定下來,現在還是穩妥些的好。
“不過公子為什麼不在這莊子住兩日,豈不是更方便?”
蘇長清遲疑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免得劉二小娘擔心,再者在母親那也不好解釋。”
他與幾個妹妹顯親近,母親倒是不會說什麼,但與妾室太顯親,難免會讓母親心有不快。
*
蘇蘊陪了小娘兩日,晚上也很平靜,沒有發生什麼事。
盡管這兩日很平靜,可蘇蘊心頭還是覺得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麼事。
第三日,嫡兄早早就來了。
金都到周家莊,騎快馬的話,都要一個半時辰,嫡兄是辰時正到的,那應是卯時從城中出來。
可城門也是卯時才開,嫡兄這麼趕的來接,讓蘇蘊很是詫異。
蘇長清似乎看出了的疑,所以趁著人才與解釋:“時行不放心你,所以那日與我們見過之后沒有回城,而是在普安寺山腳下的宅子住下了,順道把我也喊去了,正好我也放松了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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