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那個男人做什麼？

——那男子對會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

——會不會知道時下的困境，以報恩為借口，以相許來幫解決困境。

顧時行在過去的半年，看過各種類型的話本。其中也不乏“以相許”的題材。

那男子真的提了，會不會心的應下了？

一子難以言喻的酸意在心底泛開，抿，神繃。

蘇長清觀察著他的神，輕嗤了一聲：“好酸的醋意。”

顧時行看向他，抿不語。半晌后，站了起來，轉了就平靜朝著門口走去。

蘇長清見他要離開，忙問：“你可是要回去了？”問出口的下一瞬，瞬間反應過來他這要去哪里，連忙起住可對方的肩膀。

“你可別找過去，我已經說服六妹妹與你見面了，你要是去尋了，估就黃了。”

顧時行轉頭看向他，面有些沉。

蘇長清被他這神驚了驚，心想都還沒怎麼呢，他怎就一副與那進士有奪妻之仇，要去尋仇的表？

蘇長清急急地提醒：“你可是變不驚的顧世子，可不是什麼莽撞的年輕人。”

顧時行沉默。

僵持了好半晌后，蘇長清勸：“你且安心等著，明日就能進見到人了。”

又過了一會，顧時行才轉，坐回原位。

蘇長清給他倒茶，端起遞給他：“喝杯茶水平靜平靜。”

顧時行接過了茶水，一口飲盡，放下杯盞后，平靜的開了口：“你六妹妹不嫁我，我便一直不娶。”

蘇長清：“……你這話說得讓我覺得若是六妹妹嫁給了旁人，我就是個罪人。”

顧時行輕點了頭，認同他的話。

蘇長清：……

忽然覺得認識了二十幾年的兄弟有些不一樣了，以前是真的正經，現在是可以正經的做出沒皮沒臉的事。

二人飲茶不說話坐了好半晌，蘇長清才問：“可平靜下來了？”

顧時行沒有應他，只道：“梁邕不是什麼好東西，若猜測那姓的會……”頓了一下，皺著眉頭避開這句話，才繼續道：“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也不會因你六妹妹定親而放棄，他更不會忌憚你父親，只會說是六姑娘的歪心思。”

顧時行辦過這種紈绔子弟霸占良家的案子，所以很明白梁邕的心思。

“你是說他既有可能還會對六妹妹有壞心思？”蘇長清問。

顧時行“嗯”了一聲：“若是沒猜錯，他在等著下手的時機。說不定會從劉二小娘那下手。”

蘇長清飛快的思索了一下，然后臉嚴肅的朝著外邊喊了一聲。

不多時，一個小廝推開了門，站在了門外。

蘇長清吩咐：“你去尋幾個手比較好的護院，去周家莊那莊子，也就是劉二小娘那莊子暗中看守，莫讓旁人知曉。”

小廝應了聲，隨即退了下去。

小廝退下后，顧時行才問：“你何時送六姑娘去莊子？”

蘇長清：“明日，約莫巳時正送去一趟普安寺，你們兩人就在那見面，等在宅子住兩日，我再去把接回來。”

顧時行點了點頭，倒了茶再飲盡后才緩緩地開口：“梁邕在金都這段時日，與大皇子那陳側妃的胞弟陳明閬走得很近。”

蘇長清冷嗤：“兩人倒是一丘之貉。”

“我的意思是，那日梁邕出現在馬球場，與陳明閬有關。”

蘇長清一驚，隨即又疑：“可他們怎麼就知道我六妹妹也會去？”

顧時行：“鄭國公府和離歸家的嫡，私底下與陳明閬有私，只需那嫡在鄭國公夫人那提上一提，帖子上有你六妹妹們的也不奇怪。”

聽到這，蘇長清驚了驚，“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私的？”

因上輩子這兩人的事鬧了出來，最后不得已湊了一塊。自然，真實的理由是不能說的。

“在金都城沒有什麼不風的。”顧時行神淺淡，看不出說謊的跡象。

畢竟顧時行是在大理寺當值，知道那些不為人知的也是正常的，所以蘇長清也沒有過多懷疑。

“若真的事那陳明閬攛掇的，那你說那陳明閬后邊是誰在推波助瀾？”

顧時行神清冷，緩緩開口：“大皇子。”

蘇長清溫潤的臉也沉了下去。

二人一時相顧無言。

在桌地之下，顧時行的指頭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膝蓋，似乎在等著什麼，遲遲未提離開。

*

妙筠正看著賬冊發呆，想到剛剛兄長與自己說的話。

兄長說幫助他們的那個蘇姑娘，是戶部尚書家的千金，雖不是嫡親的嫡，但也是記名到主母名下的記名嫡。

兄長還叮囑了，不管任何人詢問起來，都要咬死了說不認識什麼戶部尚書家的姑娘，這鋪子也只是個好心人資助開的。

正神游太虛之間，有人進了鋪子，也沒有看一眼，直到那人走到面前，問：“請問進士在不在？”

妙筠回過神，看到面前戴著帷帽的人，愣了一下后便反應了過來是初意姐姐的聲音。

目再移向后邊那個戴著帷帽的人。

“我來尋進士，請小姑娘去與進士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