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廳中之際,父親警告誰都不許再提今日之事,但對小娘所說的事,約莫是信了七八分的了。
不然也不會同意嫡兄的提議,讓記名到主母的名下。
同意了,是因心底還有幾分愧疚,更多的是要堵住們母的,讓們不要再深究下去了。
畢竟自己的兩個妾室都不喜自己,喜歡的是旁人,若是再去深究,可能最后會臉面全無。
父親也不會懲罰大劉氏。若是懲罰了就間接說明了小娘說的是事實,他也會因這事尊嚴損。
不過,這素來寵的妾室心中就沒有過自己,還為了一個男人陷害自己的妹妹了他的妾,這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釋懷。
心里是如何膈應的,不言而喻。
小娘畢竟都單著,清苦的過了十幾年,父親對有無隔閡和膈應,于小娘來說都毫無影響。
但大劉氏卻不一樣,能在蘇府能蘇芩蘇蕓小娘一籌,蘇雯能得這麼好的親事,都是因有丈夫的寵的原因。
大劉氏在蘇府的苦日子,才剛剛開始而已。
想到這里,蘇蘊角微微勾起,心極好,輕聲道:“惡人自有惡報,只是在于來得快與來得慢的區別而已,有時候來得慢反而像是鈍刀殺人,更能折磨人。”
而大劉氏的報應便是后者,往后還有更多的猜忌在等著呢。
“回去后,莫要在小娘的面前說太多,便是那大劉氏也不要提起,明白?”
初意連忙點頭:“奴婢明白。”
二人也就沒有再說這事。
行巷中,拐角之際,不知從哪里忽然扔來了一顆小石頭,撞了墻面發出“咚”的一聲后,再彈落在了們面前的青石磚上。
這小石頭把二人嚇了一跳。
二人左右張了一眼,都沒有看到什麼,往前看了看,才發現那石頭上綁了一張紙條。
蘇蘊沉默地看著紙條,覺得——多半是顧時行的意思,墨臺的手腳。
“姑娘……要撿嗎?”初意看著地上的紙條問。
怎麼看都像是給姑娘傳的信。
能不撿麼?
不能。
雖然這里沒什麼人來,但不代表沒人過來。
且顧時行而非是讓墨臺拿著這石仔砸的窗戶,喊出去,時下只是傳字條,便看看他想說些什麼。
蘇蘊拾起了地上的小石頭。把上邊的小繩子,還有小紙條取下,便扔了石頭。
沒有急著拆開,而是放了袖中,待回到房中再看。
回到院子,何媽媽說小娘還在沐浴,蘇蘊也沒急著去尋小娘,而是回了屋子。
回屋后,把紙條拆開了。
紙條上的字雖小,可依舊能看得出這字遒勁端正,如同顧時行這個人一樣,眼里不容沙子,為人端正,但手段算不得溫和。
聽過別人說,他若查案,便是雷厲風行,不會講面。
果真是字如其人。
字是好字,可看到上面的容,蘇蘊的眉頭卻是輕輕一蹙。
——便是對付仇人,下回也不必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
——你若是不需我幫忙,你嫡兄是個好兄長,求到他,他會幫的。
蘇蘊看完上邊的容,沉默好半晌,然后才把小紙條給燒了。
看著地上緩緩燃盡的紙條,蘇蘊眉頭皺得越發的。
看來顧時行不僅知道今日發生的事。且還知道是算計的蘇雯,更知道想為自己小娘討一個公道。
他是怎麼知道與蘇雯之間的恩怨的?又是怎麼敢確定小娘的事是被冤枉的?
明明上一輩子,他一直覺得是算計的他。就算這輩子知道了是無辜被連累的,但怎就這麼容易的確信了小娘也是被陷害的?
第33章 有疤之人 遇上了那個人
蘇蘊記名到主母名下之事,主母在思索過后,便說等蘇長清婚后再尋個由頭。
而小劉氏出府靜養一事,在蘇長清婚前,還是婚后都沒有什麼影響。
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妾室,也不是誰都會去在意為什麼會被送去莊子,頂多也就是在茶席上議論個幾句。
但到底那小劉氏并未犯錯,外送莊子許會對蘇蘊往后說親有不好影響,故而主母讓人備了好幾車的行李,再送去離金都城最近的莊子。
那莊子位置好,且佃戶的收也好,平日那莊子的進項也好。
若是犯錯的妾室,頂多就是一輛小馬車直接送去了,而且還是被送去偏僻的小莊子。哪里會有小劉氏這些待遇,說是去靜養子,倒也合理得很。
那日小宴散去后,蘇尚書便讓妻子把那的莊子過到蘇蘊名下,算是記名之后的禮,也好做為日后的嫁妝。
柳大娘子聽到這話,心里自然是不喜的,可蘇尚書又說把另一鋪子給嫣兒做日后的嫁妝,便又歡喜了。
金都城鋪子的進項可比莊子好太多了。
而且柳大娘子也大概明白自己丈夫的心思,只是不點破而已。他估著是對小劉氏生出了幾分愧疚,所以才會有這補償的。
把那六丫頭記名到的名下,是為了堵住母倆的,而這莊子便是生出愧疚之后的彌補。
可這彌補,在柳大娘子看來當不得什麼,畢竟當初差些就做娘子了,如今卻是委做了妾,何止是一個莊子就能彌補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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