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慕南舟苦苦守護在兩個孩子床邊,薑惜之坐在不遠的位置,臉上也是一樣悲傷的表。
“你天天守在這裏,沒問題嗎?”
在薑惜之的印象中,慕南舟經常是忙得找不著北的,但是他最近總是花費大量時間在病房陪兩個孩子。
“當然,畢竟在我這裏,沒有比你和孩子還要重要的事了。”
說話時,慕南舟的語調非常鄭重,薑惜之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來,他是把和孩子放在心尖上的,但現在滿腦子都是孩子們的病,對他們之間的沒有太多想法。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最後打破這片沉默的是慕南舟的手機鈴聲。
是霍肆,他立刻起來到病房外接通了電話。
“喂?”
“喂,南舟,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最近在研究的藥有進展了。”
聽了這話,慕南舟雙眼放,他一直拜托霍肆想想辦法幫兩個孩子擺毒癮的痛苦,畢竟霍肆醫高超,說不定真的能研究出什麽特效藥。
但過了這麽長的時間,霍肆那邊都沒有什麽進展,就在他幾乎不抱期待的時候,轉機出現了。
這一次的實驗對象,出現了和前幾次截然不同的變化,而且是好的變化。
霍肆喜笑開,第一時間拿了手機告訴慕南舟這個好消息。
“我馬上把特效藥拿過去給星河和祈月試試,已經確認過沒有危險,可以用在人上了。”
“好,那你快來,兩個孩子午睡應該也準備醒了。”
等慕南舟回到病房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從床上起來了,他們圍坐在薑惜之的邊,纏著要給講故事。
這段時間孩子們隻能待在醫院裏麵,最有趣的事就是聽薑惜之講故事了,總能想到各種各樣有趣的東西來逗他們開心,比手機裏麵那些什麽短視頻好多了。
薑惜之用溫和又有耐心的目看著兩個孩子:“好,我給你們講,那你們今天想聽什麽故事呢?”
“媽媽,講星河和祈月的病好了之後,不用再待在醫院的故事好不好?”
星河眨著大眼睛,用期待的目看著薑惜之,旁邊的祈月也是同樣的表。
明明他們的眼睛都像星一樣璀璨,卻隻能待在沒什麽彩的病房裏麵。
本以為星河又要說聽小鳥、小鴨或者公主王子的故事,沒想到說出來的居然是這麽讓人心疼的話。
一時間,薑惜之有些哽咽,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臉上的表也變得有些奇怪。
看為難,慕南舟連忙過來救場,他坐到兩個孩子後,大手攬住他們的後背,學著薑惜之那樣溫的語氣說:“星河和祈月病好了以後,可以去遊樂園玩各種項目,可以去餐廳吃各種好吃的,還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上學。”
聽了慕南舟的講述,兩個孩子臉上都出期待的表,薑惜之也是類似的心。
祈月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慕南舟的食指,慕南舟立刻給予回應,握住了他的小手。
“那,叔叔,我們的病什麽時候才能好啊?”
“我想應該快了,隻要你們好好聽話,以霍肆叔叔的能力,肯定有辦法把你們治好的。”
此前,不確定的事慕南舟都不會用這種肯定的語氣去說,但現在他願意騙騙孩子,讓他們多高興一點,同時也是騙騙自己。
“真的嗎?”不等兩個孩子說什麽,薑惜之就激地抬起頭,“你說霍肆會有辦法治好星河和祈月,是真的嗎?”
慕南舟對上薑惜之期待的目,有點不敢點頭,因為霍肆明確和他說了,是有效,但沒辦法保證能讓兩個孩子徹底好起來。
看到慕南舟眼中的猶豫,薑惜之很快就明白過來,於是沒有再追問。
兩個大人複雜的眼神把祈月給嚇到了,他小心翼翼地問:“祈月是不是給叔叔阿姨帶來麻煩了?”
“不是,當然不是!”薑惜之激地否認,“你和星河都是阿姨的心肝寶貝!有你們是我的福氣,才不是什麽麻煩!”
不善言辭的慕南舟也連忙附和:“沒錯,叔叔也很你們。”
一開門,霍肆就看到一家四口擁抱在一起的幸福和諧場麵,但看清那兩個麵容消瘦的孩子之後,霍肆立刻意識到幸福快樂有時候距離他們有些遙遠。
“南舟,我把藥帶來了。”
四個人期待的目都落在霍肆的上,一時間,他覺得手上提著的包好像有些沉重。
他快步來到床頭,打開那個碼包,然後從裏麵拿出自己新研製的試劑,向兩人介紹。
“這就是我剛剛委托研究室製造出來的,我親自參與並且實驗過了,沒有任何副作用,而且能起到一定的抑製作用。”
聽了霍肆的話,薑惜之眼中的芒漸漸淡了下來:“也就是說,還是沒辦法治?”
霍肆搖搖頭,又點點頭:“這個抑製劑用完一段時間,就可以使用另外一種藥,那種藥有可能治。”
因為沒有在人上用過,所以霍肆隻能說可能。
“既然有可能,那就必須一試。”慕南舟語氣堅定。
“好。”見慕南舟和薑惜之都這麽信任自己,霍肆鬆了口氣,“這個抑製劑是直接注的,需要用到針管什麽的,我去找護士要來。”
說完,霍肆起來到病房門口,剛打開門,他發現外麵站著一個有點窘迫的小護士。
況急,霍肆沒多想,隻是去拿自己需要的東西來:“我們已經跟醫院簽過文件了,我是醫生,不用擔心有危險。”
小護士不言語,點點頭迅速轉離開。
看小護士離開時步子那麽快,霍肆還以為很快就會回來,沒想到起碼過了五分多鍾才拿了東西過來。
“怎麽這麽久?”霍肆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邊的東西都被拿去清潔了,我去了更遠的區拿的。”小護士說話的聲音很小。
“噢。”霍肆沒再多說,轉回到了兩個孩子病床前麵。
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嚴肅地看著兩個孩子,問:“誰先來?”
看到鋒利的針管,兩個孩子都有些害怕,他們麵麵相覷一會兒,最後同時舉起手:“我!”
看兩人這麽默契,薑惜之他們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兩個孩子舉棋不定,薑惜之就幫他們出主意:“既然都想先來的話,那就剪刀石頭布,贏的人做決定吧。”
“好。”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最後,通過剪刀石頭布決定星河先來。
霍肆的手法很專業,而且很溫,星河的還靠在薑惜之的懷抱裏。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害怕地不行。
星河雙抖著,哆哆嗦嗦地說:“阿姨,我怕。”
“別怕,閉上眼睛不看就好了。”慕南舟的大手蓋在星河的眼睛上。
針頭剛剛進去的時候很疼,星河的了一下,但一到薑惜之上的溫後,他很快又冷靜下來。
針管的漸漸進到星河的中,他發出了不適的聲音,手也有些抖。
薑惜之立刻扶住他的手腕,防止他。
終於,抑製劑打完了,慕南舟把手拿下來的時候幾人才發現星河的眼裏噙滿淚水。
“好疼,針紮進去的時候不算什麽,後來才是真的疼!”
看著一臉委屈的星河,薑惜之很心疼,但是沒辦法,他們必須用藥:“沒事,星河是勇敢的男子漢,不怕疼的!我們祈月也是一樣,對嘛?”
迎著幾人鼓勵的目,祈月握拳頭,用力把手腕到霍肆的麵前。
霍肆握住那纖細瘦弱的手臂,誇獎道:“好,真乖。”
祈月打針的時候,慕南舟和薑惜之也像剛剛一樣護在旁邊,星河還特別心地拿紙巾過來給祈月眼淚。
抑製劑注完後,霍肆收起裝備,用專業的語氣問:“覺怎麽樣?”
兩個孩子很努力地了一下,然後無助地搖搖頭,他們並沒有到上有什麽變化。
也正常,畢竟不管是什麽特效都不可能一打下去就馬上見效:“現在沒有覺也正常,過一會兒有什麽特殊的覺,要馬上告訴我噢。”
“好。”
因為怕剛用完藥的星河和祈月出什麽問題,霍肆就一直待在病房,期間時不時用那些外行人本看不懂的裝備檢查他們的,完了就長舒一口氣。
一個下午過去了,直到睡前,兩個孩子都沒覺得有什麽變化,慕南舟有些擔心,是不是藥不起效果。
慕南舟搖頭:“我認為不是的,可能是小孩子知比較弱,所以不到自己的發生了什麽變化。”
其實他在詢問的時候也沒有期可以得到回答,畢竟是小孩子,要他們說也不太能說清楚。
“好吧,那就長期使用看看,希可以有效果。”
“一定會有效果的!”說話的人是薑惜之。
兩個男人轉頭看,發現的目堅定又決然,他們便也點頭。
當晚,慕南舟守在兩個孩子床邊,還很心的把病床底下的小床拉出來給薑惜之睡。
躺上那張小床後,薑惜之有些糾結地看著慕南舟:“你不去睡嗎?”
病床下麵都會有一張小床,是用來給家屬陪伴的時候睡的,但是慕南舟此時卻坐在兩張病床中間的椅子上。
“如果我去那邊睡的話,祈月醒過來我可能就發現不了了。”
薑惜之睡的是祈月病床下的小床,小床被拉開後會在外麵。
“沒事的,祈月這邊有我,你去星河那邊躺著吧。”
不管薑惜之怎麽勸說,慕南舟都非常堅決地搖頭,他說想要同時照顧到兩個孩子還有薑惜之,還說自己皮糙厚的,怎麽睡都行,隻好薑惜之和孩子能睡好他就滿足了。
這樣心的陪伴和照料讓薑惜之很,側過去,目鎖定在慕南舟的上。
男人此時正抱著一個枕頭靠在櫃子上,靠著月,薑惜之約能看到他的廓分明的五,他還是那麽好看,但很久沒有仔細看過了。
漸漸地,薑惜之進了夢鄉,又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有什麽聲音,睜開眼,發現星河正扯著慕南舟的角。
“怎麽了?”薑惜之低聲音詢問。
為了不吵到星河,的聲音非常小,但慕南舟還是知道在問什麽,抬起手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然後拉著星河下床了。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薑惜之注意到慕南舟的腳步有些僵,他的背好像有些不控製。
薑惜之湊到慕南舟的耳邊,輕聲說:“你還是到床上休息去吧。”
兩人靠得很近,薑惜之說話時有熱氣噴在慕南舟的耳朵上,他莫名有些激。
見他不說話,薑惜之又補上一句:“你要是把自己給折騰壞了,我一個可照顧不來他們,你乖乖去床上睡吧!”
這話的意思是,需要自己咯?知道薑惜之需要自己,慕南舟高興得不行,他點點頭,十分順從地去小床上躺著了。
見他躺下,薑惜之才滿意地睡下了。
第二天,慕南舟和薑惜之都起了一個大早,他們昨晚上都休息得不錯,所以看到對方的第一眼都是帶著微笑的。
今天,霍肆也帶著抑製劑來了,第二次打這個東西,兩個孩子已經有經驗,沒有之前那麽害怕了。
連續用了幾天抑製劑,薑惜之和慕南舟驚喜地發現,兩個孩子毒癮發作的周期變長了,而且癥狀也減弱了。
之前祈月每次發作的時候眼裏都會流出好多淚水,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哭,星河則是發作的時間明顯變短了。
這讓兩人興不已,慕南舟第一時間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霍肆,後者更是喜出外。
“太好了,既然抑製劑真的有效果,那我們接下來就可以用正式藥了!”
“那明天就馬上用你說的那個正式藥吧。”慕南舟很著急。
“不行,不管癥狀再怎麽好,抑製劑也一定要用夠天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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