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房間一開始，老頭子的目便落在了上。見笑著和自己打招呼，神終于沒像一開始那麼繃著了，出淡淡的溫和之，指了指邊上的一張椅子，讓安娜坐。

安娜過去坐了下來。

張阿姨進來送茶。安娜微笑著向道謝。

“你就是安國強的侄？”

等張阿姨出去后，陸父問道。

“是。”

“小琳說你要見我？”陸父的目再次落到安娜臉上，帶了些微的探究之。

“是的，”安娜再次點頭。

“伯父，我知道我這樣來見您，非常貿然。但考慮后，我覺得還是有這個必要。想必您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和您兒子陸中軍正在對象。我也知道他前幾天因為我的緣故頂撞了您，你們之間發生了點沖突……”

陸父原本已經溫和了下去的神又繃了起來，盯著安娜。

安娜微微一笑。

“伯父，我今天來見您，是有兩個目的。第一是想向您道歉。因為我的緣故讓你們父子起了不和。希您能原諒。第二……”

頓了下。

“第二，我是覺得有件事有必要讓您知道。”

陸父看著安娜，沒有作聲。

“伯父，在您面前，我也不必遮瞞什麼。實話說，我很喜歡您的兒子。”

陸父眉頭不自覺地跳了跳，看著安娜的目里出點詫異。

“……他上確實有很多缺點，”安娜神坦然地接著對面陸父的審視目，“但在缺點之下，他是一個有擔當、重重義的男人。”

老頭子肩膀了，哼了聲。“他有你說的這麼好？”

“是的。”安娜說道，“遠超過您之前對他的評判。”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他了？”老頭子淡淡反問了一句。

“伯父，我想您對他最大的失，應該就是幾年前發生的他和一位文工團團員之間的事吧？”

陸父沒有作聲，皺了皺眉。

“在這件事上，您并沒有冤枉他，因為全是他自己的選擇。但是我想跟您說另一種可能。他和那位團員沒有任何關系，只是當時為了保護一個犧牲了的摯友的名譽，為了讓那位戰友的家人在失去兒子后能得到應有的生活補助，所以最后他站了出來，把事攬到了自己上。”

陸父神微微一變，猛地看向安娜。

“你剛才說什麼？”

他追問了一句，聲音不穩，帶了略微的抖。

“伯父，陸中軍這麼做，并且一直沒有把真相告訴您，確實不妥當。他沒有考慮到您的。事實上，一開始他也沒有告訴我。他覺得自己應該為那位曾救過他生命的生死摯友保守一輩子的。是我追問之下，最后他才迫不得已告訴我的。”

陸父一不，神僵。

房間里沉默了下去。

“這樣的事，他竟然……竟然一直瞞著我……他從來就沒有把我當他的父親……”

半晌，陸父仿佛終于緩過了神，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并沒有得知真相后的欣喜，相反，神怔忪，語氣聽起來略帶了點蒼涼。

“伯父，您之前正是因為對他期太高，所以失也越大。”略微躊躇了下，接著說道，“這話原本也不到我說的。那天你們沖突后，陸中軍表面看起來好像不在乎，但我覺的到，他心里并不好，無論如何您是他的父親。我想這世上沒有一個兒子在心里不希自己能得到父親認可的，哪怕他表面看起來再叛逆不馴。有時候，換一種說話的方式，說不定誤會和心結早就已經解開了。伯父您說呢？”

陸父目落到安娜的臉上，沒有說話。

安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伯父，我過來就是想告訴您這件事的。坦白說，陸中軍到現在還不想讓我告訴你。但我覺得有這個必要。所以我自己過來了。謝謝您給了我說話的機會。我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

安娜說完，朝他禮貌地微微鞠了個躬，轉打開門走了出去。

陸小琳和張阿姨正坐在客廳里等著，表看起來有點忐忑。忽然看到安娜出來了，急忙站起來迎了過來。

“怎麼這麼快就好了？”

陸小琳有點驚訝。

“是，”安娜笑道，“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小琳，謝謝你的安排。我先告辭了。”

“再坐一會兒吧！”陸小琳留，見安娜要走，只得送出去。

“張嫂！你丈夫開車送吧！這里路遠，自己回去不方便。”

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陸小琳回頭，見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房間的門出來了，站在那里吩咐道。

“行，沒問題！”

張阿姨臉上出笑容，急忙去人。

陸小琳也出驚喜之，迅速看了一眼安娜。

安娜微微一怔，想了下，轉過對著陸父說道：“謝謝您了伯父。那我就不客氣了。”

陸父表看起來和之前差不多，還是嚴肅的。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轉背著手又進了屋。

……

過了幾天，這個學期差不多就要結束了。

安國強這會兒早已經回家了。應該是從蕭瑜口中知道了前些時候發生的那個意外，很不放心，隔三差五地就打電話給安娜，讓學期結束了就盡快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