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的語氣變得僵無比。

陸中軍冷冷看著老頭子。

“您說錯了。是我纏著追求的！我退出試飛員行列也是我自己的決定。您說夠了沒有？夠了我就出去了。”說完要轉。

“你給我站住！”

老頭子猛地拍了下桌子。

“陸中軍！你退出試飛員行列我不反對，但如果是為了討好一個人的緣故，我會對你非常失！三年前你就在問題上犯過原則的嚴重錯誤！你不但不吸取教訓，現在又重蹈覆轍！我絕不允許你娶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人進家門當兒媳婦！你立刻就給我和分開，以后再也不許往來了！”

陸中軍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您憑什麼反對啊？憑什麼這麼指揮教訓我對我指手畫腳？我再跟您說一聲，這是我自己的事，和您無關！您同意最好，不同意我也娶定了！”

“你說什麼？你竟然這樣對你的父親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老頭子臉變得鐵青，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我就這態度，一直這態度，怎麼你了？”陸中軍冷冷道，“別在我跟前擺什麼父親的威嚴！你算哪門子的父親？別人兒子兒你管的好好的，到自己家人，平時你不聞不問，現在跳出來就說自己是父親？你倒是盡過什麼做父親的職責啊？這個就算了，我也不稀罕。我只是替我媽不值！我媽嫁給了你，為了保護你不讓你為難，自殺了！你他媽到底為做過什麼？人死了半個多月后你才回來的！我他媽寧可沒有你這樣的父親！”

老頭子眼睛瞪的滾圓，死死盯著面前的兒子，臉頰搐，突然抓起手邊剛才陸小琳端進來的那個點心的碗，揚手朝他擲了過去。

碗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陸中軍的額頭，跟著跌落到地上，碎了碎片。

陸中軍的額頭立刻破了一道口子，從破口里沿著面頰飛快流了下來。

一直躲在外頭聽的陸小琳覺察到不對，推門而，看到此此景，驚了一聲。

“哥！你流了！”

陸中軍站在那里一不，和對面同樣僵立著的老頭子對峙著，忽然轉過，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哥！哥！”

陸小琳追了出去。

陸中軍走到院門口，停下腳步，抹了下額頭的，轉頭對著陸小琳笑道：“放心吧我沒事！你在家再多住幾天吧。我先走了！”說完了出去上了輛停在門口的車，發車子，轟的一聲，連人帶車很快就消失在了夜里。

陸小琳靠在門口，呆呆著他迅速消失的背影，眼眶里已經溢出淚花。

“怎麼了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又吵起來說走就走了？飯還沒吃啊！”

張阿姨聞聲趕了出來，已經看不到陸中軍的人影了，唉聲嘆氣個不停。

陸小琳咬了咬，忽然轉跑了進去，回到父親的書房里。

老頭子還立在原地，臉灰敗，僵在空中的那只手在微微打著，顯然氣的不輕。

“爸！您別生氣了，先坐下！”

陸小琳了眼淚，扶著父親坐到了邊上的一張沙發上。

老頭子任由兒扶著坐了下去，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走了嗎？”

他低低地問了一聲。

“嗯。”陸小琳應道。

老頭子無力地靠在了沙發上，慢慢閉上眼睛，臉上出頹敗無力的疲倦之。

“爸，你誤會我哥，也誤會他的那個對象了。”陸小琳跟著在邊上坐了下來，輕聲說道。

老頭子沒有。

“你剛才不是還問我知不知道我哥方面的事嗎？當時我沒說。其實我老早就知道了。”陸小琳繼續說道，“我不知道剛才華蘭是怎麼向您描述的，但我知道說的肯定片面，不夠完全真實。我哥的那個對象名安娜，是安國強的侄。就你以前的部下，轉業了沒多久的那個安國強。好像小時候和家人失散，最近才找到相認的。”

老頭子倏地睜開眼睛，坐直了，“你說什麼？安國強的侄？”

“沒錯。”陸小琳點了點頭。

“我其實很早就認識安娜姐了。那會兒也在紅石井。我去紅石井找我哥，一時心把包丟了，正好撿到，幫我保管著還給了我。那會兒是小學老師，對工作認真負責，學生們都喜歡。我也非常喜歡，就前幾個月我還去那里玩了幾天。絕對不是什麼心機深沉的人！長的很漂亮，又有才華，會英語法語，有藝特長，人又善良，我哥喜歡，也是人之常。我知道華蘭對我哥一直有想法。爸你應該也知道的。華蘭什麼樣的人我說不好，但以的立場，從里出來的描述，肯定不那麼客觀。爸，我知道這也怨不得你。我哥以前做的一些事確實讓你非常失，所以你不信任他，你只是怕他又在同一個坑里栽跟頭。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你千萬不要因為不信任自己兒子而去相信外人。我哥態度是不好，剛才和你說的話也很不應該。但他難得回來一趟，還沒站幾分鐘你們就又這樣吵起來，爸你還砸破了他的頭……我心里……”

陸小琳說著，眼眶再次紅了。

老頭子剛才臉上的怒漸漸消失，神變得怔忪而茫然。

……

第二天一大早，才五點不到。因為是冬天，外頭還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