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下手確實狠，看著都心驚跳。那個小平頭看起來好像有后臺，萬一使報復，安娜擔心他要背分。

“不是你的事！進去睡你覺去！”

陸中軍邦邦地甩回一句，掉頭就走。

他轉時，安娜正好看到他右手手背指節破了皮，有沿著他手背皮滲了出來。應該是剛才打人時蹭破的。

“哎，你手破了！你等等，我管服務員要點紅藥水給你——”

“你省點事吧！死不了!”

陸中軍甩了甩手背上的珠子，掉頭走了。

安娜著他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下心里涌出的委屈之，無打采地拿出鑰匙開了門，進去換好惹出今晚一大堆是非的姨媽巾后，坐在床邊發了一會兒的呆，終于忍不住去又跑了出去，找到汪副縣長的房號敲了敲門。

汪副縣長還沒睡，正在屋里看著工作文件，出來見是安娜，問有事，安娜便把剛才自己出去買東西遭遇流氓陸中軍正好路過救了自己的事說了一遍。

“汪副縣長，那個上攜帶了槍-支的男的說自己爸是市法院的，我怕他們會不會為難陸隊長啊？”

汪副縣長有點驚訝，又問了些細節，知道那倆人已經被警察帶走，安道：“這沒問題呀，別擔心。法院的也不能胡來！李梅老師，你都還好吧？這可太險了，幸好小軍路過那里了。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況，你需要什麼，跟我說就是，別自己一個人跑出去。”

“汪副縣長，你不知道，我是怕那人找理由報復……陸隊長他打人打的……有點重……”

安娜吞吞吐吐地描述了下當時的景。汪副縣長聽到他把人倆胳膊卸了下來，還拿槍托砸對方腦袋，臉凝重了起來，咳了一聲，搖了搖頭：“這小子，下手也夠狠的……”頓了頓，說道：“我知道了。你先放心回去休息吧，明天好好把法國人送走。我去打個電話問問況，估計問題不大。”

“汪副縣長，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去作證的地方，盡管我，”安娜說道，“畢竟，我是當事人，陸隊長是為了幫我。”

“行。你先回去休息。”

安娜滿腹心事地回了房間。上床后本睡不著覺，躺下去沒一會兒，小腹又作痛起來，比以前更難，像有什麼針在麻麻地刺似的，在床上翻來覆去不了了，最后又爬起來，去向樓層服務員借了個熱水袋，回屋泡了熱水捂肚子，也沒什麼用，就這樣抱著肚子蜷在床上，一直折騰到了凌晨兩三點，最后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又被外頭走廊上別的房間的客人來回走的響聲給驚醒，也睡不著覺了。爬起來照了照鏡子，見鏡子里的自己兩眼浮腫，眼睛下面泛出兩個黑眼圈，要再深點，就跟熊貓差不多了。

安娜去吃早餐，遇到了汪副縣長。急忙打聽昨晚后來的消息。汪副縣長笑道：“沒事兒。我給市長反映了下況，市長非常重視，指示公安嚴肅理，那小子的爸是市法院副手，知道兒子惹事，昨晚趕了過去要公安嚴懲，說那槍是自己配發的，什麼時候被兒子出去也不知道，說絕不包庇。他老婆還說要過來要找你賠禮道歉什麼的。”

安娜一聽，終于松了口氣，說道：“算了，不需要。”

“對了李梅老師，我還要在市里留兩天有事。看你神不大好，這兩天是太累了吧？今天送走客人后，我讓小軍先送你回去吧，你回去了好好休息下。”

安娜一愣，眼前浮現出昨晚陸中軍對著自己時的那張冷漠臉，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

安娜陪著市長辦公室的張書等人將法國代表團送到了機場，和皮耶魯等告別，回來到達市府招待所門口時，看到市長那輛車停在那里，市長正站在路邊和陸中軍在說話，邊上是汪副縣長。市長臉上帶笑，最后還拍了拍他肩膀，看著好像在鼓勵的樣子。看到安娜和張書回來了，朝招了招手。

安娜走了過去。

“林市長！汪副縣長！”

娜到了近前，跟幾個領導打招呼，最后看向陸中軍，頓了頓，“陸……隊長。”

陸中軍視線在臉上停留了幾秒，冷淡地點了點頭，算回應。

張書急忙向林市長匯報送走客人的況。

林市長點了點頭，對著安娜說道：“小李，這兩天辛苦你了，等下小陸同志會送你回去。昨晚出了那種事，令人發指。我已經指示下去以此為典型嚴加懲罰，以整頓越來越抬頭的數干部家庭子帶頭違法紀的不良風氣！希你不要因此心灰意冷，要時刻準備著再次發揮作用，為我市的經濟文化建設做出更多貢獻！”

安娜急忙點頭。市長又鼓勵了幾句，最后和汪副縣長林書幾個人上了車走了，剩下和陸中軍倆個人大眼瞪著小眼。

“陸……”

“可以走了嗎？”陸中軍問。

安娜只好把要說的話給吞了回去，點了點頭。

“你去收拾東西下來吧，我在這里等你。”

安娜轉默默進去，收拾了自己簡單的隨品出來，跟著他到了火車站坐上了火車，一路無話地回到了羅平縣。陸中軍前天送安娜開出來的那輛車還停在縣府里，兩人先過去縣府。陸中軍去開車時，安娜站在大院路邊等著。正等著，忽然看到高偉夾著只公文包從大門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