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姑姑愣了愣，有點沒回過神兒。

“李阿姨，先這樣了。我去查查。有消息告訴你。走了。”說完掉頭要走。

“陸隊長，天冷，先進來喝口茶呀——”

李梅姑姑終于反應過來，客套了一句，又沖靠在門口的安娜喊，“梅梅，快謝謝陸隊長和羅公安！”

陸中軍從一出現，就始終一張嚴肅臉，好像兒就和安娜不認識一樣。安娜忍住想笑的覺，走過去說道：“謝謝陸隊長了。還有小羅公安。辛苦了。”

“應該的，應該的。”羅忙道。

陸中軍視線在安娜略微上翹的上停留了幾秒，朝略微點了點頭，轉上車走了。

他這正兒八經的嚴肅樣兒，要不是他那雙手套還留在安娜這里，安娜真要懷疑那天晚上自己是不是見著了鬼。

陸中軍和羅走了，李梅姑姑憋了一天的氣也終于順了下去，打飯拌了點湯拿過來喂閃電。

“梅梅，這個陸隊長想的還周到的啊！就沖他這態度，就算抓不著小，我也認了。”

……

第二天，派出所就來了消息，讓李梅姑姑去領贓。說小已經抓著了，就是住附近的一個二流子。年底沒錢想點東西換錢過年。那天晚上除了李梅姑姑這里，還去了另外好幾個地方。李梅姑姑小賣部里丟的東西，除了些吃的，其余的來不及銷贓都還在。

安娜沒陪李梅姑姑去派出所。自己一個人去了。回來興高采烈，把陸中軍夸個不停。再一晚上過去，就是大年三十了。

今年陳麗全家要到娘家過年。中午，夫婦倆便提著些吃食帶著小妮來了。下午，大宋出去串門，安娜幫著李梅姑姑母在廚房里忙著包餃子準備晚上的年夜飯。

陳春雷和小妮在院子里和閃電玩，屋里聽到靜，李梅姑姑便又和陳麗說起小賣部失竊的事。

“……以前老聽人說這陸隊長不咋的，我看都是瞎說。人明明好的！”

安娜想起陸中軍宿舍里屯的那幾十個大饅頭，便裝作隨口地了一句：“他好像一個人過年吧？聽說食堂放假前買了幾十個饅頭存著。”

李梅姑姑說道：“他咋不回家去啊！咋能讓他這樣過年啊！干脆再多包些餃子，等蒸了給他送些去。反正他幫了咱的忙，咱們這麼送些吃的過去，人家也不會說什麼。”

安娜想的就是這樣，點頭說好。等餃子包好蒸了，看看四五點差不多，估計他應該已經回宿舍了，便用塊棉襖布包了裝好的吃的，了小妮和自己一起送過去。兩人到了那幢宿舍樓邊上，安娜自己不上去，告訴小妮位置，讓小妮送上去，又特意叮囑讓說是自己外婆送來的。

過了一會兒，小妮拿著餃子下來了，說宿舍門關了，敲門沒人應。

安娜看見底層有扇門里正好出來個人，便上去問了聲，對方說道：“陸隊長啊，剛劉所長和他兒過來了，去他家過年了吧。”

安娜一愣，腦海里浮現出那個戶籍警劉紅梅的樣子。

“表姨，餃子咋辦？要不我去掛他門鎖上？”

小妮仰頭問安娜。

“傻啊！拿回去表姨自己吃！”

安娜接過吃食，帶著小妮扭頭回去了。

……

過完年，李紅和丈夫回了縣城，小妮留了下來。

紅石井是個小地方，正月元宵前空閑沒事，天氣也不好，時不時下雪，鄰居們便相互串門骨牌打發時間。安娜這幾天哪兒都沒出去，在家除了輔導陳春雷英語，就是幫李梅姑姑看小賣部，讓去打牌。

這天中午，李梅姑姑一吃完飯又被人去打牌。安娜坐在小賣部里看一本去年買來還沒看完的書，郭云過來玩，和小妮翻著花繩，閃電趴在爐子邊上取暖。

“買包煙。”

小賣部窗口外來了個人，站到擋雪棚子下，跺了跺腳上的積雪。

郭云抬頭，認出是派出所的那個陸中軍。

自從出了上次那事兒，郭云回來后好久躲在家里沒出來。直到最近才又慢慢面。突然看到陸中軍過來，還是有點心有余悸，趕站了起來。

“李梅，我有事，先走了啊——”說完轉匆匆走了。

閃電看到陸中軍，高興地從爐子邊站起來，沖他搖頭擺尾。

安娜抬起眼皮兒：“什麼煙？”

“隨便。”陸中軍看著，往外掏錢。

“不好意思，這里沒有隨便。”

陸中軍一愣。

“白芙蓉吧。”

“沒了。”

陸中軍看了眼擺在顯眼位置的煙，頓了一下。

“那就大前門。”

“沒了！”

“迎春。”

“也沒了！”

陸中軍眉頭一擰：“怎麼著了，不賣我？”

“哪敢。都有人預定了。不好意思您了，去別家買吧！”

安娜說完，低頭繼續看起了書。

“你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就是沒煙賣給你。”

陸中軍仿佛被嗆住了，盯著表冷淡的安娜，臉難看。

小妮有點不明所以，呆呆看著陸中軍和安娜隔著扇窗對峙，忽然眼睛一亮，指著外頭道：“表姨，我媽來了！”

安娜抬頭，果然看見陳麗遠遠走了過來，邊上還同行個男的，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等兩人走的近了些，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前些天在縣城家樓下見過一面的那個高偉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