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顧明輝x邱茹茹

高二時一中有一次籃球賽。

一班打到了最後決賽， 最後一節活課要和9班比賽。

班裡由文娛委員帶領下， 組建了一支啦啦隊，丘茹茹就是其中員之一， 課後一群生就一塊兒去廁所換服。

顧明輝是隊長，一群男生直接在教室換上球，戴上護腕護膝。

他走出教室就正好見丘茹茹扯著服出來。

啦啦隊服短的，算是臍裝，穿著彆扭，又在外面罩了件校服外套，隻一雙，想等到比賽開始了再。

顧明輝在原地站住，垂著頭打量了一會兒，吹了聲口哨。

丘茹茹抬眼。

顧明輝衝比了個大拇指︰「可以啊。」

翻白眼︰「滾。」

「走。」顧明輝大步上前兩步，手臂勾著邱茹茹的肩膀往前走， 整個人的力都快在上。

丘茹茹掙了掙︰「走哪！你重死了！」

「育館啊， 你不是給我加油的嗎，我這力氣可得留到場上再用，靠你一會兒怎麼了？」顧明輝沒皮沒臉的說。

「我是給我們班加油的，怎麼就給你加油了。」

顧明輝「嘖」一聲︰「這不是差不多麼。」

球場上已經有很多人了， 顧明輝鬆開丘茹茹進了籃球場， 沒一會兒啦啦隊的其他同學也到了。

學校裡大家都是校服校，這會兒難得可見啦啦隊服， 比賽還沒開始， 大家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被吸引過去。

九班委前不久剛給邱茹茹遞過書， 這會兒也楞楞的看著，有點待。

丘茹茹注意到他的目，只看了一眼就很快移開。

倒是一旁的生注意到了，手肘撞了撞丘茹茹的胳膊︰「茹茹，你看9班隊長，一直在看你呢。」

丘茹茹彆扭的攏了攏頭髮，下意識朝顧明輝看了眼。

他站在隊伍裡，正在和其他人商量一會兒比賽的戰。

隨著一聲哨響，比賽開始。

全場生的尖幾乎能衝破育館頂，一浪接著一浪，丘茹茹目跟著球服背後的數字「9」，移不開視線。

看著顧明輝一次次突破，一次次跳躍空中，手腕輕輕用力，籃板球。

再次激起分貝更高的尖。

「一班加油！！一班最棒！！」周圍的同學高聲喊著，嗓子都快劈了。

顧明輝又進一個三分！

比分再次拉大。

他還維持著投球的作，突然偏頭看過來，越過看臺上的衆多人，著丘茹茹，抬了抬下，衝挑了下眉。

囂張又得瑟。

丘茹茹笑著給他揮了揮手裡的啦啦球。

中場休息的時候就是啦啦隊發揮作用的時候，丘茹茹被一群生推搡著下看臺，能夠在這麼多同學面前展示，大家都興的。

丘茹茹站在最旁邊，跟著大家一起跳著，簡單的作，之前練了三天。

旁邊傳來不住的拍照聲音。

餘裡，顧明輝笑容燦爛，滿頭大汗，在地上半仰著躺著，手裡拿的不知道是從誰那搶來的相機，正對著丘茹茹一人猛拍。

丘茹茹飛快的扭頭瞪了他一眼，對他做口型︰「傻！別拍了！」

顧明輝笑容更大，緩慢的做口型︰「我，不。」

啦啦隊的舞蹈結束，丘茹茹把啦啦球遞給同學就筆直朝顧明輝走過去，他坐著，站著。

居高臨下的俯視姿勢。

「給我。」攤開手心。

「嗯？」

「相機。」

「幹嘛啊，好看的。」顧明輝含著笑意說，尾音拖的長長的，像是漫不經心的撒，聽的人心尖都發。

「我不管，太傻了，你快給我刪掉。」

丘茹茹蹲下去搶他手裡的相機，顧明輝更加往後仰，手臂朝後的筆直，就是不給。

「顧明輝！」

剛喊一聲，後另一道男聲︰「邱茹茹。」

作一頓，轉頭看去，是9班的委，剛剛打完半場比賽，頭髮都是漉漉的，人高馬大的站在面前。

「啊。」應一，轉過，仍然蹲著。

沒注意，子習慣略微前傾，啦啦隊對付領口比較大，這個角度很容易走。

丘茹茹還沒留意，後頸的領子已經被拽了一把，顧明輝在後邊拉著，仍是原來的姿勢，雙大敞著坐著。

隻手裡拎著丘茹茹的後領，把整個服都往後扯。

「幹嘛呢幹嘛呢。」顧明輝朝9班委不滿的揚了揚下，「大哥可在這呢，你放尊重點啊。」

丘茹茹才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抬手捂了下口，後顧明輝鬆了手，忙站起來。

委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髮︰「沒沒，我就是想來問問你，下了課有時間一塊兒去吃個晚飯嗎？」

丘茹茹楞了下︰「啊？」

「就……我還喜歡你的，想跟你認識一下。」

丘茹茹不常遇上這樣的場面，9班的這個委其實長得好的，男生的類型，可丘茹茹早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又不知道怎麼拒絕。

只好轉頭向顧明輝求助。

顧明輝了個懶腰，一條巾掛在脖子上，他偏頭蹭掉額頭的汗，笑著說︰「比賽呢，你這勾引咱們班姑娘算怎麼一回事，還是啦啦隊的，剛才可是給我加油呢。」

委看向他，兩人以前就經常打球，關係不錯，也笑︰「這不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嗎。」

「呸！你自己自己良心，的是那『友誼』的心思嗎？」顧明輝指了指他口的位置。

委嘖了一聲。

丘茹茹悄悄掐了顧明輝一把。

顧明輝說︰「不過今兒是真不行，一會兒還有事呢，你就乖乖排隊吧。」

下半場比賽開始。

最後以8分分差結束比賽，一班獲勝。

大家歡呼著抱作一團。

丘茹茹從包裡拿出之前買的礦泉水，剛要走下看臺，就看到一個生朝顧明輝跑過去，笑著把手裡的水瓶遞給他。

周圍吵吵嚷嚷，大家都笑著。

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看得出大概聊的開心的。

不過顧明輝最擅長的就是應付這一類對他有好的漂亮生，俏皮話搭著話一套搭著一套，都不帶重樣的。

丘茹茹都習慣了。

可今天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難過。

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旁邊有人喊︰「茹茹！晚上一塊兒去吃飯啊！」

回神，不聲的把礦泉水瓶重新塞回包裡，拉上拉鏈。

「我就不去了，我先回家了。」

***

過了三天，顧明輝邊又換了個朋友。

倆人走進學校對面的面館時丘茹茹也在。

小友站在他後，乖乖給邱茹茹打招呼︰「學姐好。」

「你好你好，我茹茹就。」丘茹茹笑著說，一邊趁不注意時偏頭低聲對顧明輝說，「渣男，又禍害人。」

顧明輝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樣子。

中間顧明輝去結賬，座位上只剩丘茹茹和小友。

小友偏頭輕聲問︰「我聽我同學說，學長以前就有很多朋友，是真的嗎？」

是高一，的確不清楚顧明輝以前的事。

「……」

丘茹茹覺得自己有點爲難，賣隊友也不是，可騙這麼個小姑娘顧明輝其實是個好人也開不了口。

丘茹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聖母瑪利亞，爲了暗對象以及暗對象的朋友碎了心。

「就，他吧。」丘茹茹按了按眉心，「是有過多朋友的，不過我看他喜歡你啊，說不定你就是最後一個呢。」

小學妹聽了很高興。

可這幷不能改變顧明輝在渣屬，過了不到一個月，這位顧爺就再次恢復了單貴族份。

高二結束的暑假顧明輝和家裡鬧的不愉快的。

顧父決定等他畢業就送他去國外鍍層金，反正就他這德行高考也考不好，國的大學是沒指了。

顧明輝不願意，怎麼也不同意去。

顧父一氣之下還直接掐了他的銀行卡，他花錢大手大腳，手裡那些很快就被他揮霍完了，顧爺了個空殼子。

「我他媽真是要去賣了。」顧明輝周末跟丘茹茹一塊兒在茶店待著。

「哎喲你這，別把人看吐了。」丘茹茹一邊寫暑假作業，一邊真實的翻了個白眼。

「你他媽說時候，你顧哥這臉沒吸引力嗎？」顧明輝指著自己。

丘茹茹朝他出手。

顧明輝湊過去。

丘茹茹在他臉上拍了兩下，虎口抵著他的下，像個流氓似的側了側他的臉︰「吸引力——一般吧。」

「滾。」

「不過你爸真把你的卡給掐了啊，你要不就認個錯回家去吧，你這樣耗也耗不了多久啊。」邱茹茹說。

「其實我出不出國也無所謂，就是混日子唄，我就是不喜歡他們什麼都不跟我說就替我做決定，太他媽專制了。」

丘茹茹把作業塞回書包，攬著顧明輝的肩膀站起來︰「你這往那一站就是一座活的自由男神雕像啊。」

顧明輝自覺幫拿書包，單肩背著。

「你晚上還是睡酒店？」

「不然呢。」

「錢夠嗎？」邱茹茹問，「要不要我去給你開個房間？」

「這個錢還是有的。」顧明輝笑了笑，「你以爲我這麼快就把錢花完了啊，酒店就直接訂了半個月。」

「是啊，你打細算。」邱茹茹斜睨，「這個錢都夠租房一個多月了吧。」

顧明輝又嘖了一聲。

那個暑假，顧明輝因為缺錢沒以前那麼經常參加各種燒錢的娛樂活，連帶朋友也沒過，邱茹茹閒著沒事還會去酒店找他玩。

這敗家玩意兒居然他媽還住的總統套房。

丘茹茹真是服了。

在顧明輝有朋友的時候就很在他面前晃，即便就算是晃也是非常嚴格的只是朋友的界限，可就是心虛，畢竟肚子裡揣著壞的是。

那個暑假大概是和顧明輝聯繫最切的一個暑假。

他們一起倒在一張沙發上看電影，看片丘茹茹能哭的稀裡嘩啦，顧明輝對此非常無語，完全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好哭的，只能機械的一張紙巾一張紙巾遞過去。

看恐怖片邱茹茹又能嚇個半死，恐懼轉換憤怒，最後遭殃的還是顧明輝。

可他還是喜歡逗，邱茹茹炸非常好玩兒。

顧明輝一邊挨打，一邊又笑的不行。

後來有一次他們一塊兒看一部電影，當時在學校非常火的一個泰國片，初這件小事。

男孩兒是學校中最優秀最帥氣的，喜歡他的孩不計其數，而主人公平凡到谷底，後來通過努力一步步長，靠近這個男孩。

其實和跟顧明輝完全不一樣，丘茹茹沒那麼卑微，也不像主角那樣爲了暗對象不斷付出努力去靠近他。

沒那個勇氣，但更幸運一點，沒怎麼努力就和顧明輝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可還是哭的不行。

顧明輝從來沒見哭這樣過，幾乎從影片中間就開始哭，哭到結束。

「哎喲你這眼睛是水龍頭吧？」他了一大團紙巾塞到手裡，「你這是……被了？因爲你那個神暗對象？」

邱茹茹帶著濃濃的哭腔拿紙巾砸他︰「滾。」

「別啊。」顧明輝死皮賴臉的到邊，「你給我說，到底是哪個這麼不開眼的能讓你哭這樣，你看我打不死他！」

丘茹茹抬手，在他臉上輕輕刮了一掌。

「我，你打我幹什麼？」顧明輝又嘆了口氣，「不過啊，何必呢，不就是個男的嗎，能怎麼樣，大街上到都是，怎麼就非他不可了？」

是啊，怎麼就非這個傻不可了。

邱茹茹看著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