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靠山

第二天早上醒來。

沈亦歡窩在陸舟懷裡，一，陸舟就醒了，晨起的生理反應在間。

要換作平常時候，沈亦歡也就由著他來了，可現在這可是跟司令和司令夫人住在一塊兒，再給八百個膽子，都不敢。

只不過後那個顯然是膽大包天，沒什麼他不敢的。

陸舟抬了抬下，輕輕咬著瓣一點一點的親，手指嫻撚開的睡領口。

沈亦歡心下一急，直接在被子下踹了他一腳。

陸舟收了作。

紅著臉︰「你爸就在隔壁呢。」

「他肯定起了。」陸舟手還在服裡。

「那司令夫人呢。」

陸舟這才放棄，起直接進了浴室，沒一會兒水聲就從裡面傳出來。

洗漱完，倆人一塊兒下樓。

一下樓就聞到了菜香，司令夫人當真是真有了個親閨似的，早早就去外面的早餐鋪裡買了各式各樣的回來。

等了會兒倆孩子都沒起，又拿去熱了熱。

看的陸有駒都是一陣咋舌，結婚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見這樣。

見他們下樓，司令夫人忙招呼︰「快來快來，早餐都該涼了。」

沈亦歡沒想到一起來還有早餐，自己這一睡就睡到這麼晚似乎不太好。

陸舟快步下去，幫把碗筷一類擺上桌，牽著沈亦歡在自己旁邊落座。

沈亦歡說︰「阿姨，你別忙了，快一起吃吧。」

又是一聲「阿姨」，司令夫人是真想聽媽，不過轉念一想以後反正也有的是時候，也不能因為人姑娘一時口誤就著人生生認個媽。

飯桌上。

陸有駒收了報紙，問︰「任務的事怎麼樣了？」

陸舟︰「已經抓到盜獵團了，目前只要借他們來引蛇出。」

沈亦歡筷子頓了頓，偏頭看他。

桌下，陸舟了的手心。

——

吃完飯，沈亦歡還是跟著陸舟一塊兒回了躺軍營。

因為有任務執行，任務加的軍人都不需要參加每天的練，陸舟去了司令辦公司報告況。

沈亦歡對這地反正也，就一個人瞎逛。

大家也都認識，熱的給打招呼。

沈亦歡讀書時長大後沒怎麼到過這樣直白的善意和喜歡。

不算個怕生的人，訓練場正是休息的時候，便坐在一塊兒跟他們聊天。

先前比較的幾個都是參加這次任務的，這裡都不在，不過跟他們聊起來也不尷尬，沈亦歡給他們看了自己這段日子拍的照。

有一個新疆本地的軍人，年紀看起來還很小，問︰「亦歡姐，你的攝影展要辦在哪啊？」

「第一站是北京。」沈亦歡說，「後面要看況，反響好的話會加幾站。」

「會來咱們新疆嗎？」

「來，肯定得來，就算反響不好我自費也得來。」

「別別別，自費就不要來了，哪有你幫我們宣傳最後還讓你花錢的道理呢。」

沈亦歡笑了笑，沒說話。

這是早就想好了的。

最初的規劃是只有五站，如果反響好才有可能增加展覽場次，但是無論如何，新疆必須要來一趟。

聊了沒多久，手機震了震。

是陸舟發來的，他剛剛和馮司令聊完。

陸舟︰在哪？

櫻桃︰訓練場。

沒五分鐘，陸舟就過來。

這些天不是陸舟帶隊訓練，可他們見了陸舟還是不由自覺站起來，一個個整齊劃一的比了軍姿，喊一聲「陸隊」。

隻沈亦歡還坐著，麻了，有點站不起來。

陸舟上前，把拎起來。

沒站穩，摔在陸舟上，陸舟扶住，在耳邊輕聲說︰「我有事要跟你講。」

沈亦歡愣了愣，陸舟這個嚴肅的態度對說話不太常見。

後訓練場再次開始訓練，練的軍人們聲音嘹亮的報數，沈亦歡跟著陸舟走到外面的一片空地上。

前夜剛下過雪，一早就被掃掉了，地上還是漉漉的。

沈亦歡問︰「什麼事？」

陸舟言又止，目直直的看著。

沈亦歡心間一，似有所︰「你是不是就要整隊出發了？」

雖然沒多問關於任務的事，可在一旁聽著也不是全然不知道，李鄔已經落網，那麼下一個目標就是新疆另一個軍火販。

應該比李鄔要難對付的多。

陸舟抬手，在臉上掐了一把︰「嗯。」

「什麼時候？」

「明天。」

沈亦歡沉默，緩慢又沉重的舒出一口氣，「會有危險嗎？」

「不一定，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這種況下，陸舟能做到的保證也的確只有這一點。

陸舟說︰「陸司令和阿姨會在這裡留一段時間，你願意的話就跟他們一起，等他們準備回北京了，你也可以跟他們一塊兒回去。」

沈亦歡聽完就皺眉，照陸舟話裡的意思，這是一場持久戰。

「任務估計要多久？」

「不確定，至半個月吧，也可能會快點。」

半個月。

沈亦歡上前一步，兩手鬆鬆的環住他，腦袋埋在他懷裡，陸舟視線裡只能看到小姑娘的發頂。

「怎麼了？」他輕聲問。

沈亦歡說︰「你等了我三年，這次換我等你，陸舟，你別讓我等太久。」

陸舟只覺得一顆心都了，他哪裡捨得讓沈亦歡等他，就像當初，沈亦歡對他招招手，對他好一點，他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

明天就出任務，這天給他們放了假，說是可以跟家人道個別。

可是隊伍裡只有幾人是新疆人，新疆太大了，回趟家一天來回都不夠，更不用說其他別地的人。

說是跟家人道別，其實也只能打一通電話聊聊天。

萬一真發生意外，這也許就是最後一通電話。

下午，陸舟就帶著沈亦歡去了鎮上。

化雪的日子總是格外冷，所幸今天很好，沈亦歡踩了雙雪地靴，走在雪地上嘎吱嘎吱響。

這裡來往的車流人流都不比大城市，雪也是又白又鬆的，把雪地靴也沾的白絨絨的。

兩人都是放哪都耀眼的長相，男人形拔，眉宇間皆是淩厲，不怒自威，這會兒角卻是散漫的勾著，噙著細微的溫。

人長的俏生生，皮白的發，明眸紅，在這冰天雪地裡簡直漂亮的驚心魄，若仔細看，也能發現氣質裡著一般小姑娘沒有的英氣。

「上回拍的照都已經出了雜志專刊了。」沈亦歡牽著陸舟的手，邊走邊閒聊著。

陸舟︰「回去就能看見了。」

「嗯。」

「第一站攝影展是什麼時候？」

「三月份。」

「現在你那有的照片夠了嗎？」陸舟問。

「上一次跟秦箏一塊兒來時也拍了點能用在攝影展的素材了，本來想完整跟一趟任務的，這樣能展現的東西也更多一點。」

「有機會的話再帶你一起。」陸舟笑了下說，「這次的太危險，不能保證你安全就不能帶上你。」

沈亦歡明白他想的。

明天陸舟就要跟隊一起正式執行任務了。

「走吧，帶你去吃頓好的。」沈亦歡說。

鎮上沒什麼大飯店，最後找到一家當地小菜的店面。

沈亦歡不喜歡點菜，全部給陸舟來點，都點了小份，菜式點了許多。

需要自己等在櫃臺前等菜，沈亦歡先坐到位置上，扯了兩張餐巾紙，把有些油膩的桌面乾淨。

沒等一會兒，陸舟便搬著菜碟過來了。

「等你明天走了，又得吃那些乾的乾糧，今天多吃點。」沈亦歡往他碗裡夾了一筷子。

「嗯。」他應一聲，了一口飯。

沈亦歡變了許多，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還是像以前那樣瀟灑恣意，他說明天要出發執行任務，就帶他來吃頓好的，沒有哭哭啼啼，也沒有百般不捨。

可又不再是從前那麼沒心沒肺了。

比大多數人都有一顆更加赤誠的心。

電話就放在桌上，嗡的一串聲，差點震的掉地上去。

沈亦歡撈起，是邱茹茹發來的。

「……」

陸舟看著蹙起的眉頭，問︰「怎麼了？」

沈亦歡一邊回資訊一邊說︰「我們高中那個班，又說要辦個同學聚會，真是一群閒著沒事兒幹的人啊，上次都鬧這麼僵了。」

陸舟笑了笑︰「什麼時候？」

「半個月以後。」

「要是我那時候回來了，我陪你一塊兒去？」

「嗯？」

「們上次不是對你不好嗎。」陸舟說。

沈亦歡看著他，笑了︰「幹嘛，這次要給我撐腰啊。」

「嗯。」陸舟吃了口菜，看著認真說，「我家小姑娘，哪得到們說什麼。」

沈亦歡眼眶有點燙，從前的驕傲是沈傅的份地位錢財帶來的，後來的驕傲是靠自己的努力強撐出來的。

現在才後知後覺得發現，好像又再次有了靠山。

不僅僅是陸舟，還是陸司令和司令夫人帶來的。

有點兒憋不住眼淚，可又不想把這天弄的生離死別似的，好在邱茹茹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接通，放耳邊。

邱茹茹︰「櫻桃，你去嗎，同學聚會？」

沈亦歡︰「我就不去了，沒什麼意思。」

「為什麼不去！我跟你說，你就該拉著陸舟一塊兒去，然後啪啪啪的給們一個個都打一遍臉，看們下次還能說什麼！」

邱茹茹聲音憤憤，周圍又安靜，陸舟在對面也聽的清楚。

沈亦歡看了他一眼，說︰「同學聚會能打什麼臉啊，以後結婚宴了再們唄。」

說這話時一手托著腮，語調慵懶散漫，人也坐的不太端正，眼睛輕輕瞇著，揚出一瞬的狡黠與桀驁。

讓陸舟有一瞬間看到了高中時候的沈亦歡的錯覺。

電話那頭邱茹茹也愣了下，接著就笑起來，語氣狹促︰「陸舟跟你求婚了？」

「沒，我們之間還用得著那個嗎。」沈亦歡以為陸舟聽不到邱茹茹的聲音，自顧自說，「反正是遲早的事兒。」

陸舟悄悄彎了。

「哎，你們這麼多年兜兜轉轉的也終於是在一起了。」邱茹茹也同樣慨。

是看著兩人在一起又分開，各種糾葛各種曖昧，最後又走到一起的。

「那我自己去一趟同學聚會吧。」

沈亦歡問︰「不讓顧明輝跟你一塊兒去？」

「他現在可大忙人啊，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真要霸總了，天天忙工作。」

沈亦歡輕輕挑了下眉，抬眼便看見陸舟正看著，眼神嚴肅的，用口型問他「怎麼了？」

陸舟搖頭。

沈亦歡又對手機說︰「你要是無聊等我回去了我陪你一塊兒去。」

「再說吧，我也就是有個單子要跟咱班以前那個學習委員要拿，去趁機通通而已。」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

陸舟起去付錢，被沈亦歡攔住。

「怎麼？」

「我說了這次是我請你吃頓好的。」沈亦歡拿出錢包。

陸舟揚了下眉，沒攔，就讓沈亦歡付了。

出去後正是傍晚最好的時候。

沈亦歡仰著腦袋，正好都灑在臉上，把的瞳孔刷淺褐，長髮鋪在腰間，冬季街頭撲面而來的寒風，了下唯一一發。

了個懶腰，沒骨頭似的賴進了陸舟懷裡。

問︰「現在幹什麼去？」

「帶你去個地方。」陸舟牽起的手。

「哪？」

「你不是說，無名指上有東西套牢了就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