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想的,沒想到歪打正著。當時莫貴妃把這幅畫拿出來,人人都說好。還問我知不知道是誰畫的,我都不知道是您……」
顧行簡手抱住,親了親的發頂:「你沒見過我畫,自然認不出來。當世能認出我的畫的人也極。不過畫畫要靜下心來,耗費大把時。這些年我幾乎不畫,便是因為沒有那樣的閒暇時間。以後,我陪你的時間可能會很。」
聽了這話,夏初嵐有幾分心酸。他真的太忙了,就算在婚假,在罷的時候,也有心不完的事。宰相之位,外人看著何等風,卻要付出比旁人多幾倍的力和心。那麼多國家大事,事事都要勞,真是太辛苦了。
夏初嵐微微側頭,說道:「其實我也有私心的。」
「嗯?」顧行簡低下頭,想將說話的聲音聽得更清楚一些。
「只要您在側,無論天南海北,都是吾鄉。不管您在不在我邊,只要想到您,都覺得心安。這首《定風波》也算我的心聲。」
顧行簡聽罷,只覺得心底一片。知音難遇,他還有幸娶之為妻,上天十分厚待他。
他環抱著夏初嵐,手拿起筆,蘸墨,然後在皇帝題字的左下角,又寫了一行:葵末年臘月,妻口述,聖上筆親書,完此作。願似鴻案相莊,以期白首,永不相負。
寫完他又押上自己的字,還取出印章蓋了上去。恐怕當世能有皇帝和顧行簡兩個署名的,除了發出的詔書,便只有這幅畫了。
不過原本是君臣共同完的佳作,代表君臣一心。但添上這句之後,倒變閨房之趣了。
夏初嵐仔細端詳他寫的字,說不出哪裡好,但就是很好。恐怕不止得有苦功,也得有幾分天賦。
不笑道:「您就不怕流傳後世,說您淺薄了?」
顧行簡收起印章,說道:「詩經三百,以《關雎》為首,夫婦之事如何算淺薄?我倒覺得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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