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們給嚇得不輕,乖乖筆直書,挖心搜膽想主意。
葉昭靠在太師椅上監視了一會大家干活,然后喝了口茶,問秋水:“狐貍呢?”
秋華趕上前道:“軍師留話說他一沒老娘,二沒媳婦,實在幫不上忙,可是看見將軍郁悶的模樣,他心里難。干脆去附近大梵寺找和尚添點香油錢,祝將軍馬到功,萬事順意。”
“滾他娘的!還香油錢?!”葉昭差點給茶嗆到了,拍桌咆哮道,“那王八蛋兔崽子上次才說他是道教傳人!”
秋水趕沖上前給家將軍順。
另一頭,安王府,安太妃也在做心理準備,所有做母親的都希有個合心意的媳婦,更何況是給最疼的小兒子娶的媳婦,更要好好挑揀,就算門第差點,容貌次點,也該是個溫賢淑的大家閨秀,顧著家里,疼著相公。
賜婚旨意下來,如五雷轟頂,心知兒子這輩子都沒好日子過了,眼淚流了一缸又一缸,還太后在婚前曾將召進宮,千叮萬囑說這個媳婦況特殊,將來要幫圣上辦差,會有大用的,讓莫要在婦人禮儀規矩方抓得太,莫擺婆婆款,寒了功臣的心,就算有些不喜歡,將來分府眼不見為凈就好。
出門就被姐妹們用同的眼看著勸:“你家媳婦也就是架子大些,脾氣些,磨合磨合就適應了,好歹還有大兒媳婦孝順你。”更有不懂說話的安:“反正你兒子對仕途沒興趣,好歹還可以靠你媳婦支撐門戶,也算事。”
聽見這話就恨不得“呸”回去。
若媳婦不能主管家事,孝順婆婆,討好相公,娶來做什麼?
男人安王是被國家政務活活累死的,年輕守寡,也知道行善積德,年年救濟災民,給寺廟添香油錢,也算不上惡毒婦人吧?家小兒年時多病,幾乎夭折了去,近幾年才漸漸好起來。所以多溺了些,如今雖行事浪,也就是名聲難聽,很給家里惹什麼大麻煩!
可是,們私下卻說什麼:“慎親王家的兒子,威武將軍家的次子,哪個不是年輕才俊,品貌端正?將軍權勢熏天,嫁了安王家的窩囊廢也是浪費了。”
沒錯,兒子是有點沒出息,可是母親,心里只有疼惜的份。他們家也不是沒皮沒臉要靠人混飯吃的膿包,怎忍心讓他被在人角下?一輩子抬不起頭?
娶個聽話懂事的鵪鶉不就好了?誰指高攀凰啊?!
安太妃很不甘心,奈何膽子不大,對太后的話更是言聽計從,所以自夏玉瑾親以來,抱著滿腹牢,時不時以淚洗面,卻一直沒敢發作,只和大兒媳抱怨,恨不得這活閻王早點厭煩自己兒子,滾離家門,去另找有本事的男人去。
如今,夏玉瑾給母親鼓勁:“大張旗鼓帶著兵進門,先給我下馬威。房時我發怒要走,不攔也不勸!還在下暗藏兵,不知是何用意。我離家數日不歸,不在乎也不管……這人既是看不上我,何必嫁我?即是看得上我,何必行事要強,給我沒臉?無論如何我也要還一個下馬威!非要服不可!母親,你再怎樣也是長輩,總得拿起架子來,讓盡盡媳婦的本分。”
“沒錯!”安太妃越想越對,對小兒子的同住了對媳婦的恐懼,重新抖起威風,直了腰板,憤而道,“就算是圣上親封的將軍,也先是我安王府的媳婦!我就不信敢忤逆我!”
“對!就是這樣!”夏玉瑾拉得強援,一個勁點頭喝彩。
第二天清晨,卯時剛到,放完假的葉昭準備上朝,臨行前先來到安太妃門外,很恭敬地站在門外,請大丫鬟通報,等待請安。
安太妃的婆婆是太皇太后,親后過得比較悠閑,每日都要到辰時方起床。如今媳婦要晨昏定省,又不敢誤了皇上的朝時,只好打著瞌睡,往臉上潑了好幾把涼水,咬牙撐著起床,穿好裳,出來接媳婦請安。
葉昭將扶去偏廳,問完好,兩兩相無語,最后贊了聲:“娘今天的氣不錯。”
好什麼?安太妃睡眠不足的腦袋陣陣發暈,過了好久,才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后趕走瞌睡,神抖擻地拿好架子,準備訓話。
未料,屋外親兵來報:“將軍,該上朝了。”
葉昭趕再行個禮,一溜煙跑了。
安太妃拳頭打在棉花上,愣愣地坐了許久,怒問:“王妃呢?還不來請安?越來越懶了,沒看見婆婆都起床了嗎?”
好不容易等到葉昭回家,下戎裝,急急來正廳,恭敬站在安太妃旁邊,就好像放哨的守衛似的,姿站得直,然后在腦中默念幾次幕僚們準備來的各類上京婦流行話題,開始嘗試拉家常:“常太仆家好像添了個妾室。”
安太妃冷冷掃了一眼,試圖添堵:“郡王尚未有孩子,你公務繁忙,怕是顧及不上。不如也為他再納幾房妾室,也好開枝散葉。我將邊的翠枝給你如何?”
葉昭想了想,搖頭道:“不好。”
安太妃高興地問:“有何不好?”
葉昭老實道:“太瘦了,不夠,腰不夠細,屁不夠大,不像好生養的模樣,我看著翠葉更好些,那段一看就好生養,長得那個標致啊……沒得說!要是擱漠北,全軍將士都要紅眼,肯定為狠狠大打幾架,不如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