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既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眼前。
殷時一用力,將蓋子推翻在了地上,他繞著棺槨走到了頭的位置,盯著那張臉不錯眼地看。
“謝蘊?”
他不甚確定地開口,眼前這人的確讓他覺得悉,可卻分不清那悉的原因是什麼,因為這人既像謝蘊,又像蘇青桃。
“野種,你應該沒膽子騙我吧……”
他俯下,距離那張臉不過一寸位置,目一點點掃過的容貌,隨即輕輕吐了一口氣,不是蘇青桃,眼前這張臉比蘇青桃要圓潤一些,五也有些不一樣,冷不丁一瞧像,仔細看其實不一樣。
“是你就好了……”
他低笑一聲,“原來你變了這幅樣子……”
底下人早就報上來過,謝蘊容貌有了變化,只是他沒想到會變這幅樣子,“十年,十年了,我真是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他似哭還笑般嘆了一聲,手慢慢探到了腰后,隨即拔出匕首就劃了下來。
長長的傷口豁然出現在細的臉頰上,看著很是目驚心,殷時卻仿佛干已久的人猛灌完一碗水后那般,發出了舒爽的嘆息。
“醒醒,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話音落下,他再次揮舞了匕首,麻麻的傷痕出現在那人臉頰上,劃得對方已經完全看不清容貌了,殷時猶自不盡興,目落在了那纖細的脖頸上。
“他給你下了多重的迷藥,現在都不醒?你給我醒醒!”
他抬手就掐住了脖子,就如同十年前在那座破廟里,面對掙扎中咬傷了他的一樣,他下手毫不留,可這次他卻只是剛剛合攏了雙手,就猛地松開了。
冰涼,僵,這不是活人的。
他抬手又去探對方的頸側,什麼都沒有,真的已經死了。
殷時后退一步,有些難以置信,謝蘊死了?路上在這棺材里憋死了?
這怎麼可能,把自己害這樣,怎麼能死得這麼痛快?!
他抓著對方的肩膀,用力晃起來:“你給我起來,你給我起來!”
他嘶吼出聲,著濃濃的不甘和憤怒,可目落在那張傷痕遍布的臉上時,他的作又停了,剛才毀容的時候,他就該意識到不對勁的,活人是會流的,可剛才他劃了那麼多刀,卻本沒有流出來,人真的死了。
他將人扔回棺材里,憋屈地嚎了一聲。
守衛聽著聲音不對,隔著簾子問了一聲:“皇上,怎麼了?”
“滾!”
殷時正怒火中燒,本沒心思理會旁人,只看著那尸越想越氣:“我本該是大周的皇帝,是你,是你害我跌泥潭,竟然還死得這麼痛快,不,我不允許,我決不允許!”
他快步走到角落里,將搭在架子上的馬鞭摘了過來,圓了胳膊對著尸就是一頓毒打,馬鞭糙,他也用足了力氣,可對死人來說毫無意義。
殷時氣到渾戰栗:“賤人,賤人,賤人!”
他畢竟還有傷在,很快便沒了力氣,氣吁吁地停了手,眼底的惡毒卻越發癲狂:“你以為死了就逃得過嗎?休想!”
他咬牙開口,話里帶著幾分癲狂,眼底的戾氣卻詭異地消了下去,他扔下鞭子站直了,拉長了調子開口:“來人。”
門口的侍衛連忙進來:“皇上。”
殷時指了指棺材里的人:“賞你們了,隨便折騰。”
守衛一愣,朝棺材里看了過去,瞧見那遍布傷痕的臉頰時眼底閃過嫌棄,可隨即又忍下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大周的貴,能用一次就是福氣了,就算是毀了容的,也足夠他們吹噓一輩子了。
“謝皇上!”
兩人迫不及待上前,可剛將人抓住就察覺到了不對,當兵打仗的,誰沒埋過幾回死尸?這一就知道不是活人。
守衛當即松了手:“皇上,這姑娘好像死,死了……”
他巍巍開口,唯恐殷時還以為人活著,會被這句話激怒。
對方卻只是看了過來,語氣惻惻的:“死了又如何?不能玩嗎?”
兩守衛對視一眼,臉上都帶了驚懼,皇帝這意思,是讓他們……
“皇上恕罪,屬下對死人沒……”
殷時一腳踹在守衛肩膀上:“要是活的還得到你們這些賤種?不想是吧?那你就陪一起吧。”
守衛還沒聽明白什麼意思,殷時便又喊了人來,這次的守衛已經將方才的話都聽見了,哪里還敢拒絕,拖著守衛和死尸就出了營帳。
那守衛這才意識到自己將會有什麼命運,尖銳地喊起來,可殷時再怎麼不中用,也畢竟是北周名義上的皇帝,不管是蠻兵還是守衛,都不敢明目張膽的違抗,尸和守衛還是被剝了裳丟進了校場,蠻兵虎視眈眈地圍上來。
很快,人群里就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可惜并無人手。
這場酷刑進行了足有兩個時辰,參與者不是不喜歡人,也不是對死尸沒有忌憚,可在輜重兵匱乏,接連戰敗的巨大力之下,每個人都繃了神經,現下只要有個發泄的出口,是人是鬼,是男是又有什麼關系呢?
等眾人散去的時候,守衛已經徹底沒了氣,上慘不忍睹,相比較于他,尸反倒要稍微面一些。
蠻兵回去稟報,殷時聽都懶得聽,“吊起來吧,等風干了,再給朕收起來。”
謝蘊就算是死了,也別想土為安,他要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把蘇青果傳過來。”
雖然有些氣朝死人撒不了,可好在還有活人能替代。
他彎腰撿起那鞭子,凌空狠狠一甩,聽著那響亮的破空聲,他眼底閃過猙獰的戾氣。
不多時蘇青果到了,卻是沒有如同以往那般在外頭稟報,反倒是淚流滿臉地沖了進來,進門就跪了下去:“主子爺,外頭吊起來的那個人,那個人……”
殷時就喜歡看哭,瞧見那滿臉的淚,心口的戾氣竟散去不,他半蹲下去,用鞭子挲著蘇青果的下:“那個人怎麼了?和你很像?說實話,你們遭的一切,都是因為,原本來了你們就自由了,但是太自私了,竟然未經我允許就死了,害你又要替罪……”
他收回鞭子站起了,擺好架勢就要下去,蘇青果卻只是搖頭:“不是,主子爺,那不是旁人,那是姐姐,那是姐姐啊……”
殷時作一頓:“你說什麼?”
蘇青果磕了個頭:“奴婢不會認錯的,那就是姐姐,那是青桃,爺,那是一直伺候你的青桃啊。”
殷時卻本不在意那是不是蘇青桃,他語氣激:“你的意思是,那個人不是謝蘊?”
蘇青果連連搖頭,那姑娘的臉的確被人過,但自己的姐姐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得到了確定答案,殷時控制不住地笑起來:“謝蘊,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我就知道!我就說嘛,你那條命是我的,你注定會死在我手里……”
見他心好了些,蘇青果膝行上前:“主子爺,把姐姐放下來吧,讓奴婢把埋了吧……”
殷時低頭看一眼,眼底那因為得到了好消息而閃現的興沒有消退,反而逐漸濃烈:“你想埋了?可以,好歹也為朕效命許久,想土為安朕當然要應允。”
蘇青果面激,俯就要謝恩,殷時卻笑了起來,笑聲逐漸尖銳:“那咱們可說好了,你搶到多就埋多,搶不到可不能怪朕。”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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