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后呢,如何解決?”沈云疏問。
“這個……”蒼松想來想去,還是說,“忍下去?”
“不可。”九皇子咬牙,稚的聲音緩緩道,“這一步若是忍了,以后后患無窮。”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你已經到了沈府,外頭恐怕此時已經有傳言興起了。”蒼松撓了撓腦門,“這可怎麼辦。”
沈云疏看向尹湄,尹湄見他眼神濃墨一片,知道他此時應當是有辦法的。
“夫人如何認為?”沈云疏聲音輕,前面一大一小兩人聽到這繞指般的聲音,紛紛打了個哆嗦。
沈云疏雖依舊是那平淡的語氣,表面上聽不出來什麼,可蒼松和九皇子實在是太了解沈云疏,平日里沈云疏對待他們實在是完全兩樣,此時他們都聽出沈云疏的聲音無形中夾帶著和寵溺的覺,讓人聽著就是覺麻的很。
“九皇子恐怕得吃些苦頭。”尹湄皺眉道,“既然來了,便只能坐實此事,大方承認,卻不能真正讓對方抓住把柄。”
沈云疏眼角流出笑意,緩緩抬眸,看向趙逸,“聽懂了嗎?”
趙逸子一凜,趕拍馬屁道,“聽懂了!多謝師娘教誨!”
尹湄聽著那響亮的“師娘”二字,面上泛起淡淡的紅。
“拿著。”沈云疏將自己剛剛寫好的對策給趙逸,趙逸接過那張紙,眼前一亮,瞬間放下心來。
“看完燒了。”沈云疏緩緩道。
“是,師父!”
蒼松免不了去罰掃地,尹湄見九皇子干的很,像是許久沒喝水了,便主離開去找些吃的喝的,順便留下沈云疏與九皇子二人,單獨說些話。
九皇子坐在沈云疏面前,剛想與他談些社稷之事,卻聽沈云疏問,“剛剛看見什麼了?”
九皇子剛剛幾乎已經忘了此事,現在沈云疏再次提起,他幾乎是一哆嗦,腦子里卻不由自主的想起師娘那白皙的和上頭暈染的淡淡的紅。
雖然不敢說,但是九皇子腦子里卻停不下來。
他如今也條了,個子越來越高,已經是逐漸懂事的年紀。
看到趙逸此時的表,沈云疏便蹙起了眉頭。
“什麼也沒看到。”九皇子輕聲說。
“嗯。”沈云疏輕輕淡淡的“嗯”了一聲,“宮中給你安排司寢宮了嗎?”
“……沒有。”九皇子雖然年紀小,卻明白這其中的意思,搖頭道,“我不要司寢宮,以后我要選自己喜歡的姑娘娶回去。”
沈云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是麼?你喜歡什麼樣的?”
“跟師娘一樣白的。”
尹湄端著泡好的茶水和糕點走進房間的時候,卻見九皇子又站了回去,老老實實的在角落里一聲不吭。
“怎麼了?”尹湄想著剛才走之前還好好地,怎麼剛走一會兒便又這副模樣了。
“無妨。”沈云疏聲音悠然,“他是自愿站的。”
九皇子哭無淚。
當晚,九皇子回宮路上便遇刺傷,肩膀中了一劍,據說被送回宮中的時候,已經快去了半條命,那劍距離心口只差了一點,染紅了他的大半,還未到宮中,便已經不省人事。
皇上震怒,要嚴查此事,絕不姑息。
又過了三日,沈府門前便開始川流不息,門庭若市,吏部的,禮部的,大理寺的,所有人一來都對沈大人的病表示關切,并且表達了希沈大人盡快重新回去上朝的愿。
因為這三日,沒了沈大人的輔助和協調各方,皇帝獨自理政務,整整兩個晚上沒睡,頭疼裂,朝堂之上直接發了怒,并且分不清青紅皂白,直接拿人示問。
他們想看看沈大人傷勢如何,卻本見不著沈大人,只見著紅著眼眶,故作堅強的沈夫人。
眾人看到沈夫人的時候,心道沈夫人果然是若天仙,姿如今比在當時宮廷宴會之上更甚幾番,如今一哭起來,更是令人心疼不已,讓他們不忍沖進去打擾到沈大人休息。
“諸位,實在抱歉……”尹湄聲音哽咽,“沈大人都是為了救我……”
“沈夫人快別這麼說,沈大人用至深,如今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沈夫人也不必太過憂心。”
“是啊是啊,我們備了些薄禮,略表心意。”
“沈大人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好好休養,幾個月一過,便能活蹦跳了。”
尹湄一一致謝,緩緩道,“諸位大人們恐怕也聽說了傳言,這火起的蹊蹺,火勢沖天而起,實在無法可想,如今沈大人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可昨日九皇子奉皇上口諭,來好心探,可聽聞九皇子他……”
尹湄眼淚吧嗒掉了下來,“都是我們連累了九皇子,他還那麼小……諸位大人,如今大家一定要小心為上,莫要經常來。”
眾人皆是心驚不已,七八舌的討論起來。
這樣的場景,一天上演了五六回,尹湄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到最后,差點就已經哭不出來了,可沒想到那哭不出來的模樣效果更好,將最后那批人弄得差點也要落淚,只慨這沈家夫婦二人的,實在是人至深。
好不容易天黑了,尹湄送走了那些人,疲憊的讓人準備關上大門,卻遠遠地看到又有一輛馬車停在了沈府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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